看着規規矩矩跪在地上的騾子,乾元帝臉上沒有任何波瀾,聲音也極其溫和:“就是你助厲王妃得到雪狐的。”
騾子第一次面聖,對着這個年輕英明的帝王。
騾子一時間竟失去了語言能力,只跪在地上不斷磕頭。
見騾子那畏畏縮縮的模樣,乾元帝忽然有些意興闌珊:“既然如此,也說明你是個有本事有福氣的,朕今日就幫你增強這福氣。”
說罷便着人擬旨,去了騾子一家的奴紋,順便給騾子賜了“富”字爲姓。
以便讓騾子將這種運氣長長久久的延續下去。
這位天子,正在用這樣的方式,向自己的臣民展示着他對子民的關愛。
幸福來的太過突然,一時間,騾子竟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跪在地上對着乾元帝不停磕頭。
他有姓氏了,以後,他們一家終於可以活的像人一樣。
再不用擔心隨時會有人衝進房間,對家人做那些不好的事卻不能反抗。
再不用提心吊膽,隨時被主家折騰死。
也再不用從餿水桶裏撈食物喫...
對於騾子來說,這一刻,宛若重生。
聽了乾元帝的決定後,在場所有人齊齊跪地,山呼萬歲。
尤其是那些賤民身份的小廝,他們眼中含着詭異的光彩。
只要他們更努力一些,下一個被放自由賜姓氏的,是不是會變成自己。
穆婉兒的眼珠上滿是紅血絲:她求而不得的心願,就這麼被雲瑤浪費了。
這女人以爲自己是誰,普度衆生的神仙麼。
這厲王妃是不是跳崖的時候撞到腦子了,否則怎會做出這種糊塗事來。
雲瑤靜靜聽衆人虔誠的呼聲,在這一瞬間,雲瑤忽然讀懂了乾元帝心思。
對於自己的請求,乾元帝非但不覺得爲難,反而還帶着一絲樂見其成。
釋放一兩個賤民身份的人,既可以讓自己顯得慈悲,又能給其他賤民一個信號。
沒有被釋放並不是因爲南越苛刻的等級制度,只純粹是因爲他們不夠努力。
沒有拼盡全力爲上位者辦事。
事情處理完後,乾元帝擺擺手,示意手下將騾子帶走。
他不想看到這個衣衫襤褸的賤民。
雲瑤的身體有些顫抖,她忍不住猜想,若是沒有自己,乾元帝這次是否也會找其他機會,釋放一兩個賤民...
這位南越的帝王,並不像他表現出的那般無害。
乾元帝目光溫和的看着福順將騾子帶去後方的營帳。
隨後,他轉頭看向雲瑤:“厲王妃,既然得雪狐的人是你們兩個,朕自然不能只獎賞一人,你有什麼心願,儘管說出來。”
穆婉兒回頭錯愕的看着乾元帝,早知道這心願還能共有,她之前就應該同這討厭的女人搞好關係,現在說不得也能分個願望。
結果現在,她什麼都沒撈着。
不對,都怪雲瑤不講道理,否則她們也不會鬧得這麼僵。
看着穆婉兒的神色,玉嬪忍不住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