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親對象,對於祁正平顯然是極好的。
成婚後,夫妻的感情也不錯。
祁正平雖然愛玩樂,卻不會將人往家裏帶,家裏除了自己的正妻外,就是那個正妻塞給自己的通房丫頭。
由於那丫頭至今肚子也沒個動靜,因而直至現在,也沒給人擡個位份。
祁正平自己的俸祿不多,公中的銀子又被侯夫人掐在手裏。
倒是他夫人感恩於祁正平對自己的愛重,經常給祁正平塞些零用錢。
祁正平雖是個侯府世子,可生得一副天真爛漫的性子。
平日裏也沒有什麼燒錢的愛好,索性就將錢攢起來,等湊夠了一千兩,便叫上厲王一起喫頓好的。
有時候兩人花的多了,厲王便將剩下的銀錢出了。
橫豎他原本就是個有錢的,在京中也沒有其他能說上話的至交好友。
倒不如正經將這祁正平當個親戚走着,倒也不至於孤單。
當厲王穿着一套常服趕到時,祁正平正有氣無力的趴在醉仙樓二樓的圍欄上聽戲。
話說這醉仙樓收費貴,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醉仙樓的一樓有個臺子,每天上午都有說書先生坐堂。
到了午時,上午喫茶專用的臺子一撤,直接換成各大出名的戲班子。
戌時一到,天色將晚時,那戲班子就會換成各個紅樓的頭牌倌人,彈琴、舞蹈,琵琶、唱曲,只有大家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
一樓是大堂,二樓是一個個雅間,每個房間只要推開窗戶就能看到舞臺上的動靜。
認識這麼多年,這還是厲王第一次看到祁正平臉上出現這種如喪考妣的表情。
他下意識的收斂心神,對祁正平輕聲問道:“可是出了何事。”
祁正平與他的關係極好,舅舅又與他有恩。
若是祁正平當真出了什麼,他必然不會袖手旁觀。
看到厲王那一臉正經的模樣,祁正平伸手抓着酒壺,仰起脖子往嘴裏不停倒酒。
可惜他的技術不過關,被衝進口鼻的酒液嗆的直咳,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厲王實在見不得他這幅頹廢模樣,當即將他手中的酒壺搶過來:“行了,有事直接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
在與祁正平相處的時候,他更容易放下自己的王爺架子。
祁正平雙眼通紅的看着厲王,那模樣就像是一隻即將被下鍋的老兔子。
好半天后,他才終於抽搭一聲:“阿厲,我完了,我完了啊...”
厲王還是第一次看見祁正平如此悲傷的模樣,他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先說說看。”
似乎是件很嚴重的事情。
祁正平伸手去抓厲王手中的酒壺,卻被厲王躲過。
祁正平嗚咽一聲:“阿厲,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同你來醉仙樓了。”
厲王的嘴脣緊緊抿起:“到底出了什麼事。”
搶不到酒,祁正平如同一灘爛泥般趴在桌子上:“阿厲,你可還記得我的那個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