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沒有說話,只靜靜的向厲王走了一步,劍尖微微輕輕刺破衣服。
厲王似乎可以聽到劍尖劃破皮肉的輕響。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慌亂,可最終卻還是沒後退: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而且他退一步嗎,雲瑤就會進一步,這女人簡直就是在一步步挑戰他的極限。
跪在旁邊的鄭海河臉上則露出了猙獰的笑意。
大兒子是短命鬼,二兒子又是個扶不起來,滿腦子塞滿了那些腌臢事的倒黴玩意兒。
媳婦不但過了生育年齡,還像個潑婦般整天咋咋呼呼。
對於這母子倆,他早已失去耐心。
可他一個做下人的,又沒有納妾的資格。
因此若是王妃將這娘倆除了,對他來說還真是件好事。
王爺覺得對他心中有愧,說不定還能賞他些錢財或者女人。
兒子娶老婆哪有自己娶老婆舒坦。
而且,只要王爺今日在王妃這爲他出了頭,從今往後,在厲王府還有誰敢與他爲難。
雲瑤直視厲王的眼睛:“王爺自然敢動我,噢,不對,應該說妾身,都是妾身不好,連個稱呼都記不住,該死。”
說到該死這兩個字,雲瑤再次向前走了一步。
金屬劃破血肉的聲音清晰傳來,厲王的手竟在微微發抖:“雲瑤,你究竟意欲何爲,緣何一定要攪得本王家宅不寧。”
雲瑤的紅脣微微咧開,美的幾乎令人窒息:“所以妾身現正在自我懲罰啊。”
鮮血順着肩膀緩緩流下,染紅了漂亮的襦裙。
可雲瑤依舊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還在繼續向前走。
那決絕的表情,使得厲王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可就是這麼一步,惹來了雲瑤的輕笑:“王爺不是憎惡妾身麼,那又爲何要後退了。”
雲瑤瘋癲的模樣,氣的厲王憤怒的後退,直接將劍拔了出來:“雲瑤,你究竟想要作甚。”
雲瑤悶哼一聲,可紅脣的弧度卻是不變:“王爺當真不知道妾身想要什麼嗎。”
初夏跑過來用帕子捂住雲瑤的傷口,嘴裏不斷叫着娘娘。
卻聽雲瑤輕笑一聲:“妾身想要的,唯有公平。”
聽到“公平”二字,厲王冷笑連連:“雲瑤,虧你也是皇室中人,竟然不懂人生而不公的道理。”
雲瑤側頭看向那邊已經被收拾乾淨的紫娟:“容厲,就算生而不公,我今日還是要紫娟討回一個公道。”
憑什麼身爲女子,就要如此悲慘。
厲王的胸口劇烈起伏,忽的一甩袖子:“不知所謂...”
隨後便匆匆離去了。
原本還跪在地上的鄭海河下意識的以手駐地,想要起身追厲王而去。
熟料就是這個動作,讓雲瑤看清了他的右手。
鄭海河沒跑兩步,便覺視線陡然升高,隨後又迅速下落。
正當摔得七葷八素之時,他居然看見自己身體在遠處陡然倒地。
耳邊還傳來自家婆娘淒厲的叫聲。
之後,鄭海河便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