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戀愛腦女配拒演虐戀劇本 >第5章 宮變(下)
    “活捉廣陵王?哦,那沒事了,嚇我一跳。”景岫鬆了口氣。

    “你?你不是廣陵王的親衛?”見景岫這麼舉重若輕,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爲首的那人顯然也楞了一下。

    “顯然不是,你們慢聊,有緣再會,不對,不再會。”景岫撂下話趕緊扶起仍在昏迷的秦槿轉身就要溜之大吉。

    笑話!既是要抓他趙容卿,那和我程景岫又有什麼關係?

    景岫覺得就憑這位爺平日在臨陽城裏那囂張的做派,想揍他的百姓都要從內城排到外城了,更別說進了皇宮那樣雲譎波詭的地方,就他這追鵝攆雞,欺男霸女的惡霸模樣,今日割了表兄的子孫袋,明日搶了堂弟的白玉冠,後日罵得自己親叔叔的女婿當庭撞柱,真是好絕的一張嘴,好欠的一個人,虧得他有個皇帝做爹,貴妃做娘,大將軍做舅舅,否則就算是天天去廟裏燒香也很難能活到這麼大,自己要是他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叔叔嬸嬸四大爺七大姑,那肯定也得找人暗殺他,區別不過是早一刻晚一刻罷了,真是莫愁前路不送死,天下誰人不識君……

    “你!”趙容卿一雙鳳目怒瞪着景岫的背影,眼尾那抹隱隱的紅霎時更加豔麗了起來。

    他果然早已知曉了本王的身份!趙容卿想起剛剛被這刁滑的獄卒耍弄了個夠,心中更是恨了起來。

    方纔見這小獄卒行事有章法,身法又瀟灑得很,便以爲他是個聰明人,卻沒想到現如今竟只以爲是來尋私仇的,絲毫料想不到眼前這羣人是要霍亂大啓的亂臣賊子。

    景岫感覺身後似乎是有道灼熱的視線在盯着自己,不過,她暫時沒工夫管這些了。她又如何不曉得這夥人來者不善,不過瞧着他們既然敢如此肆無忌憚,想來內城乃至皇宮上下的情況應該不容樂觀,既是如此,那麼現在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在幽冥中呆了這麼久,而後又歷經三世,景岫最是瞭解一個規則的——只有活人,纔有說話的權利;也只有活着,纔有逆風翻盤的可能。

    人死如燈滅,死了就是什麼都沒有了的意思,沒有肉身,沒有記憶,即使輪迴後再世爲人也早已經物是人非,往事難再尋。

    可世事偏偏就不如他所願,在她離着天牢大門僅僅有一步之隔的時候,一支利箭不偏不倚地朝她飛了過來。

    但縱使她背對着這支箭,手裏又虛抱着秦槿,身法卻絲毫不落了下乘。

    那一隊人馬只見白光一閃,還未來得及反應,刀未出鞘,背對他們的少年人也並未回頭,只聽得錚得一聲,那箭就堪堪落在了地上。

    爲首的統領神色一凜,沒想到這樣年紀輕輕的少年居然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功夫,自己也算習武多年,竟還未來得及看清少年的身法,這支被自己用八成力氣射出去的玄鐵箭就被輕鬆攔下了,而那少年還仍未抽刀,只是借用刀鞘便已是如此。

    宮中情勢複雜,王爺與世子更是忙着尋找那老不死的啓皇,就這樣一個人,又和廣陵王的關係存疑,留着難免不是個禍害。這麼細想下來,這統領便動了滅口的心思。

    炫技成功,景岫轉過頭來剛準備看身後人的反應。卻聽得拉弓聲不絕於耳,一瞬間萬箭齊發,流矢如星子墜落凡間朝四人涌來。

    “不留活口,就地殲滅廣陵王及其黨羽!”爲首之人怒喝道。

    合着剛纔說的“活捉”都是屁話呢,他多餘問這麼一句難道就是爲了費口唾沫?看這架勢分明是無論反不反抗都要就地解決他們了,果然,反派的話聽聽就算了,決不能當真的。

    如今看來,這些人是有意要將自己和廣陵王混作一團了,既然如此,饒是景岫這樣一個不愛惹事的人,也不得不認命地擺開陣仗準備大幹一場了。

    春雨細密,澆在人身上倒也不覺得有寒氣,景岫刀法飄逸又紮實,這二三十人的流矢一時半刻都無法近了她的身,只是她另一隻手還要護着秦槿,如果僅僅是防禦,也不知自己能抵擋多長時間。

    而另一邊的方筠雖也是武功上乘,但怎奈她也要護着自家主子,亦是無法施展。

    景岫這邊也是戰況喫緊,有幾次險些抵擋不住,虧得在師門常與大哥他們對練,纔不至於被流矢所傷。雖說自家的摘星派在江湖中連個二流門派也算不上,頂多算是個草臺班子,師父她老人家還那麼爲老不尊,但是本門武功勝在至純至烈且變化多端,雖不說多麼高明吧,但也難叫人找出破綻來。

    “阿筠!”趙容卿的聲音忽然響起,驚得景岫回身看了一眼,便見護着趙容卿的方筠左臂已中了一箭。

    “殿下,屬下無大礙。”方筠面色不變將箭生生從肉裏取出。

    要說這姑娘也真算得上是個厲害人物了,這麼深的一支箭扎進胳膊裏哼都不哼一聲。

    景岫自認還沒有這樣的本事,她雖刀法、內力、輕功樣樣不錯,但就是有一點常被師父他們拿來恥笑,那就是——怕疼。

    景岫這樣一個習武多年之人竟然還這麼怕疼,說出去也實在不太光彩,當然,也正是因爲怕疼,所以景岫才格外勤於用功,生怕自己學藝不精,哪天被人砍上一刀,射上一箭,雖說不一定致命,可被人看見一個“少年郎”在對戰的過程中哼哼着喊疼,那不是轉着圈丟人麼?

    鏖戰至此,也許是自己侍女的受傷讓咱這高貴的殿下有了這麼些觸動,只見他忽然湊近景岫,同他低語道:“天牢後有一乘馬車、兩匹快馬,一會兒你殺出一條缺口掩護我們,之後二人共乘一騎,說不定還能甩開他們。”

    “你現在才說?是覺得利箭扎腦袋好玩嗎?”景岫面無表情側了側臉,兩人離得太近,趙容卿呼出的氣正打在她臉上,似是有些暗夜薔薇的香氣,“而且我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你是想讓我替你們當個馬前卒然後再撇下我…”

    “怎麼可能?”趙容卿用寒鴉一般的長睫掩住眼睛,不讓景岫看出自己的心虛,一時間也忘了回懟她的揶揄。

    “最好不是,要不就憑你和秦槿再加上個受傷的侍女想要逃過二三十人的追捕估計很困難。”景岫知道他心裏打的什麼主意,但還是大方表示看破不說破。

    “那你把阿槿交給阿筠,她們兩人一匹馬,咱們兩人一匹馬。”就當景岫以爲這金玉堆砌的草包皇子終於能消停一會兒了的時候,他忽然又開口了。

    “爲什麼?”這下子景岫倒有些詫異了。

    “廢話!就你這麼個牆頭草似的獄卒,萬一帶着阿槿跑了怎麼辦?”趙容卿氣得剜了景岫一眼,他本就是生了張如臨水海棠般的好皮相,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在這刀光下一照更是豔光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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