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反套路病嬌男主 >第23章 小心機
    已是深夜,外面的雨仍未有停歇的預兆,沈青松已被蘇淵叫人接走,他卻沒有離去的意思,小竹伺候二人洗漱過後,方纔退出去。沈青蘿因着晚膳見蘇淵的一句話頗爲芥蒂,始終不着痕跡地與他保持一段距離,生怕他當真會那樣做。

    “夜深了,還不休息?”蘇淵側臥在榻上,目光灼灼地瞧着沈青蘿。

    沈青蘿坐於桌前寫字,聞言瞧了他一眼,搖搖頭,寫下幾個字擡起宣紙給他看,蘇淵瞧見上面那一行字:“白日睡太多,不困。”

    聞言,他也起身,朝這頭走過來,單手搭在桌面,俯身到她身側道:“我也不困,不如我們做點別的?”

    沈青蘿心驚,寫字的動作停頓,墨水將宣紙洇溼了一片。蘇淵接過她手中的毛筆,放於硯臺上,單手挑起她的下顎讓她看向他。

    沈青蘿在他的眼中窺見了不該見的東西,今日他對她百般遷就,若她當真像之前承諾的那樣,嘗試着把心交給他,定是不該拒絕他的,誰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又一個試探。她握住他的手從下顎處拿開,以詢問的眼神看向他。

    “你猜。”他不慌不忙道。

    她心知他是故意的,便脫了鞋子,站到椅子上,如此一來,她便比他高上一節。她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因說不出話,也只是瞧着他。

    “會勾人的妖精。”蘇淵說罷將她扛在肩上,往牀榻那頭走,沈青蘿強行壓下心中的訝異,並未掙扎。

    他將她放到榻上後,並沒有着急做什麼,只是耐心地將她頭上的簪子和多餘的首飾一一卸下,她也不反抗,任由他動作,直到他的手探上她的衣襟,她出於慌亂,握住他的手。

    待瞧見他詫異之時,強壓住不適,對他搖搖頭,反主動將他的衣帶解開,作戲要做全套,她該習慣他了。

    如此,蘇淵的面色緩和些,他的衣衫一件件被脫掉。

    受不住她這樣慢條斯理的撩撥,他埋頭下來吻住她的脣輕輕啃食,手卻探上她的衣襟,她本能想要去推他,腦子卻越發清醒,也知今晚註定是逃不過,便環住他,刻意去迎合。

    蘇淵的折磨來的相當的漫長,她卻不得不僞裝成喜歡的樣子與他周旋。

    天亮,沈青蘿早已在疲憊中睡去,日光照進來,蘇淵才戀戀不捨地抽身離開,手卻不自覺地撫上她的小腹。等她真的有了他的孩子,便能永遠留在他身旁了。

    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方纔起身,走到門口時招呼道:“若姑娘醒了,伺候她梳洗,避子湯就不用給了。”

    “是。”小竹應下。

    雨後天晴,遂一夜未眠,蘇淵卻難得的神清氣爽。小竹透過房門看向裏側牀榻上躺着的人,面露憐憫之色。

    正午,沈青蘿轉醒,身子痠痛,她不禁皺起眉頭,勉強坐起身。

    “姑娘醒了,我來伺候你梳洗。”小竹端着水盆進來,並在在浴桶內裝滿水,沈青蘿在小竹的攙扶下泡進浴桶,靠在浴桶邊緣瞧見小竹在換被褥,整理完畢後,她返回來伺候她沐浴,瞧見她身上的痕跡時,也默不作聲,權當習慣了。

    梳洗後,沈青蘿走到書桌前,提筆寫道:“我的湯藥呢?”

    “湯藥公子停了。”小竹如實道。

    “爲何?”沈青蘿明知故問。

    這……小竹猶豫,“這個……不知。”

    她總不能說公子爲了讓她……若是姑娘鬧起來,她可承擔不起。

    沈青蘿心下已有了猜測,蘇淵這是又找到了新的折磨她的方法,如果說她現在正站在懸崖邊上,蘇淵則在預備給她致命一擊,將她徹底推下懸崖。她必須想辦法自救,蘇淵不是能輕易騙過的人,她要麼當真對他用心,要麼就儘早與寧延之聯絡求他救她出苦海,可是以寧延之的力量,非但救不了她,反而會拖累他。

    沈青蘿忽然有幾分後悔,若知蘇淵打着這樣的注意,當初宮宴上她還不如跟了李鈺,至少如果能成功說服他,也能對蘇淵造成一定的打擊。

    “姑娘,沐浴不可太久,起來吧。”小竹拿着乾淨的換洗衣裳站於浴桶旁催促道。

    沈青蘿堪堪穩住情緒,恢復平靜,在小竹的幫助下穿衣,纔剛穿戴好,蘇淵便回來了,他還帶着屬於蕭衍的那張麪皮,顯然是剛從宮裏出來。

    “公子可要陪姑娘一起用膳?”

    蘇淵點點頭,小竹便下去準備。

    “猜我給你帶來什麼?”沒等她猜測,蘇淵變戲法似地從袖子裏抽出一道詔書,沈青蘿接過打開,那是大理寺判定丞相沈硯無罪的詔書,上面還寫着追封諡號,修建墳墓,沈青蘿和沈青松也得以恢復自由身。

    她在室內來回打量,並沒有看到故事完結的提示,按理說,事情告一段落,她該出去了。

    可故事還沒有結束,究竟還要她做什麼?

    “怎麼還哭了?”蘇淵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指腹上的繭子蹭的她臉頰微疼。

    沈青蘿定了定神,是委屈,被這種奇怪力量困在這裏產生的不甘。

    “皇帝已昭告天下,沈丞相是清白之身,並打算補償你姐弟二人。”

    沈青蘿仰頭看向他,“拿什麼補償?”

    她的嗓子還沒有完全恢復,聲音低啞。

    聽見她說話,蘇淵雙手抓住她的肩膀,面露喜色,“你可以說話了?”

    沈青蘿點點頭,仍看着他等待他回覆。

    蘇淵收斂思緒,鎮定道,“你是女子無法入朝爲官,弟弟年紀尚小,便賞賜你姐弟二人黃金千兩和丞相府的宅子,供你二人安穩度日。”

    她嗤笑,黃金千兩也還不回沈青蘿的父親和母親,“那黃金在哪?”

    蘇淵頓了片刻如實道:“因你是我名義上的侍妾,黃金和宅子都由我代爲接收。”

    “你覺得這樣妥當嗎?”沈青蘿仍仰頭看着他。

    “我並非貪財之人,黃金和宅子我都不要,但你得是我的,只是我現在的身份特殊,不能以蕭衍的身份將你明媒正娶。”

    她微愣,他竟然還打算娶她?他雖然爲沈硯翻案,但也是這事件的罪魁禍首,人已經死了,他的罪孽卻不能就此甩掉。

    “你怎麼想?”蘇淵見她面色複雜,忐忑問道。很奇怪,在戰場上殺敵的時候,他不曾緊張過,這會心卻如臨行前的戰鼓叮咚作響。

    沈青蘿收斂情緒,配合表演,“我已是你的人,娶或不娶不過是一個形式,我不在乎,但青松不一樣。他還小,你是武將,但我私心希望他能像父親那樣,讀書習字,不求報效朝廷,卻願他做個閒散文人瀟灑度日。”

    她瞧着他的臉色,見他並未有明確表示,方纔繼續道:“等青松眼睛好了,我希望你能把他送到寧延之那代爲照料,那黃金就當付給他的撫養費,他是父親的門生,自不會虧待他。”

    蘇淵的眸子倏地皺起來,“難道我會虧待於他?”

    沈青蘿並未回話,只定定地看着他,蘇淵有沒有虧待沈青松,他自己再清楚不過,果然,片刻後,蘇淵的臉色頗爲難看,沈青蘿怕弄巧成拙,握住他的手道:“你要的只是我不是嗎?我不會走,這一點你不用擔心,還是你打心裏不信我?”

    “因爲你曾辜負過我的信任。”儘管他們同牀共枕,也不能改變他們之間互想猜疑的事實。

    沈青蘿握着他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腹部,“那這裏呢?我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一旦這裏有了另一個生命,你還會需要沈青松嗎?”

    蘇淵沉默,她的打算他都清楚,他的算盤她也看得清,彼此猜忌並不能修復他們之間隔着的那道深淵。

    “好,我答應你,他的眼睛痊癒至少需要一個月,這期間……”他停頓,湊到她耳側,“你要盡全力配合我。”

    沈青蘿一陣惡寒,不到萬不得已,她定不會這麼出賣自己,只是她想獨善其身,有足夠的掌控能力。

    “說話算話,你不準事後去找青松和寧延之的麻煩。”

    “你護着你弟弟我能理解,但那個男人,你最好別再我面前提起。”說到這,蘇淵似是想起什麼,繼續道:“這位侍郎大人年已二十還沒娶親,看樣子是時候叫皇上爲他指門婚事,這樣青松過去,好歹有女主人照料。”

    沈青蘿知曉他在喫味,便順從他的話道:“既如此還請將軍挑一溫婉和善的姑娘,莫要挑一個母老虎過去虐待青松。”

    “這個,看我心情。”

    沈青蘿甚至說不過他,便乾脆作罷。

    一連整個月,蘇淵都留宿在水天閣,彷彿將這裏當成了他的臥房,自然也沒放過她,隔三岔五地折磨她,爲了不露出破綻,她被迫笑臉相迎,每每那時候,她便覺得西樓這個歸宿實屬實至名歸,她和那些被迫賣笑的女子並無區別,只是她的恩客,只有他一人而已。

    碰上蘇淵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帶沈青松一道過來,三人如家人一般一起用膳,沈青松的眼疾已大好,雖眼神不濟,基本可以看清東西,蘇淵又重新替他請了教書先生,權當他是親弟弟一般悉心照料。

    沈青蘿雖恢復開口說話,只是沉默慣了,話不多,相當沉靜,只要在見到沈青松時纔會多說一些。如今爲沈硯正名的心願已了,一旦沈青松眼睛痊癒,重獲自由,她便同蘇淵做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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