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欺負我家大叔，沒忍住！”顧綰綰輕笑着回道。
她這答案聽得慕慕搖頭，“平日說我重色輕友，綰綰啊，我在你心裏是絕對比不過陸大叔的。”
顧綰綰笑笑，身子傾向慕慕，“要是你和他掉水裏，放心，我絕對救他！”
這找罵的話聽得慕慕假裝氣憤，拿着手中的書打過去，不過她們在圖書館不敢擡鬧騰。
顧綰綰坐直，拿出大致完成的畫稿，今天她得構思完珠寶色彩搭配。
筆拿起的時候，想到那件沒有想明白，覺得不太對勁的事情。
“慕慕，摟摟抱抱接下來是幹什麼！”
突然一個問題聽得做題的慕慕怔住，她滿眼疑惑地看着顧綰綰。
“男女之間，關係是怎麼發生的？”顧綰綰一臉好學地看着慕慕，她的聲音壓得低，但是離得最近桌子上的同學也能聽到些。
“我和他好像差點什麼！”這就是那天顧綰綰醒來意識到不對勁的點。
和陸驍睡在一張牀上那麼長的時間，抱也抱了，親也親了，但是顧綰綰就是覺得少了什麼。
她也不是未成年少年，該懂的不懂但是能學。
“是不是得脫衣服……”
“綰綰！”
直接令人羞紅的話題讓慕慕忙放下筆，伸手捂住顧綰綰的，“公共場所！”
在圖書館討論男女關係問題，慕慕可沒有顧綰綰的臉皮厚。
“哦。”顧綰綰點頭應道，她看着放開自己坐直的慕慕，湊過去，笑着問道，“你和許景琛進行到哪步？”
“親了嗎？”
“睡一起嗎？”
顧綰綰好學的眼神直盯得慕慕想到些不堪入目的畫面，臉色漲得通紅。
自己這是哪裏找到的損友！臉皮那麼厚！
“看書看書！”
慕慕拿起書本，拒絕交談下去。她瞥了眼仍然在琢磨的顧綰綰，輕聲提醒道，“你可以上網搜，兩性論壇也可以問問。”
“哦！”顧綰綰點點頭，她邊掏出手機，很認真地說道，“我沒那麼喜歡過一個人。”
“我就是想和他一起，一輩子的那種！”
臉皮什麼，比起和陸驍的關係再進一步，對顧綰綰來說不算什麼。
慕慕是許家的童養媳，自小知道她得和許景琛一輩子，而這種想法是別人灌輸給她的。
同一個人相愛到她，她自己沒有那種感覺，也清楚哪怕她愛上，許景琛也不會愛她。
感情這種東西，很多時候只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顧綰綰和慕慕泡在圖書館，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下午四點多，慕慕接到許景琛的奪命CALL，急匆匆地收拾東西又得走了。
顧綰綰色彩塗得也差不多，同慕慕一塊離開。
她們走出圖書館門口，正好一個女孩迎面撞上。
這次，何清一不是跟着顧婉兒，也不是林盛玥，她是一個人。
“清一。”顧綰綰喚她。
她和何清一雖然是從小長大，又在同一個大學，但是碰到的機會不是那麼多。
這些天好像多了起來，一週裏見到兩次。
“顧綰綰！”何清一上前拉住顧綰綰的手，眼眶紅紅，說道，“可以跟我去個地方嗎？”
“我有點事情找你。”何清一問顧綰綰。
——
常年失修的樓房，因爲最近常年下雨的緣故，樓道上不僅潮溼透着黴味，而且牆面的白灰掉得地上都是。
這裏是何家的住處，別說比不上顧家公館，連顧綰綰現在的公寓都沒法比。
“你這翅膀也硬了！”
還沒到何清一的家，裏面傳來顧老太太的呵斥，聽得顧綰綰臉色一變，趕緊跑過去，何清一跟着她後面。
鐵鏽斑斑的門半開着，顧佳妮半張臉被扇得又紅又腫，顧大夫人站在一旁環抱着雙手，滿眼的鄙夷，“佳妮，別忘了你是顧家的人！這沒顧氏，你家老何賺的錢夠清一花嗎？”
老實的顧佳妮掉着眼淚說不過顧大夫人，她擡頭看着坐在沙發上的老太太，“媽，綰綰也不會聽我的話！”
顧老太太沒說話，在聽到屋外的腳步聲，她擡起眼皮瞧了眼顧大夫人，顧大夫人往前一步，手往着顧佳妮的臉上去，“沒用的東西，竟給顧家拖後腿！”
那巴掌又狠又響，聽得到門外的顧綰綰快步衝進來，何清一跟在她的身後。
在顧大夫人還要打顧佳妮，顧綰綰抓住她的手，冷聲質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看到顧綰綰出現，顧佳妮和顧大夫人沒有意外，她們過來等的就是顧綰綰。
顧綰綰翅膀硬了，沒有把柄在手裏的她們指揮不動顧綰綰，在這麼緊迫關鍵的時刻，聽了一個人的意見，跑來找顧佳妮。
這海城，除了蘇意和顧嫿，真的只有把顧綰綰當女兒的顧佳妮可以拿捏。
“呦，顧大小姐來了！”顧大夫人譏諷地看着顧綰綰扶起顧佳妮，謝家這門婚事，當初她辛辛苦苦地算計來，結果是白費一場。
這心裏的感受更讓顧大夫人抓狂，哪怕謝謙不好也不想成全了，偏偏沒辦法得靠“聯姻”來維持她和顧家的榮華富貴！
顧綰綰沒理顧大夫人，她扶着哭得臉上都是眼淚的顧佳妮坐下。
“綰綰。”顧佳妮喚了聲，她扭頭看向身後的何清一，急道，“清一，你怎麼把綰綰喊過來？”
何清一低着頭，沒有回答。
“姑姑，不用擔心。”顧綰綰拍拍顧佳妮的手，轉身對上顧老太太過去那雙令她害怕的眼眸。
那雙凹陷下去眸子和以前一樣，陰狠得都是寒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搬離顧宅太久，顧綰綰髮現自己沒那麼怕！
“你們想怎樣！”顧綰綰跟着冷淡地問道。
她的語氣和神情讓老太太握了握手中的柺杖。
顧家面臨破產消息一出，公司差不多是個空殼子，謝夫人送來一筆小錢壓根不頂用。
要想解決困局，只有討好謝家。
“謝夫人爲你和謙少辦訂婚宴，你記得出席。”老太太淡淡地命令道。
“訂婚宴？”顧綰綰冷笑，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