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喜事。”顧大夫人響聲說道，“謝家在海城可是響噹噹的，你嫁過去就是謝家夫人。”
“以後威風八面不說，你那要死不死的媽也有錢治病。”
提到“蘇意”，顧大夫人的語氣譏諷刺耳得很。
顧家人一個個靠的是蘇意過上富裕的人，在蘇意出事後，她們馬上變臉。
“要不是你施手段，害了我家婉兒……”顧大夫人看着顧綰綰，冷嘲地繼續說道。
她那麼好的女兒，被顧綰綰害的嫁不進謝家，海城其他家族聽到“婉兒”的名字就退避三舍。
所以，婉兒過得不好，顧綰綰後半輩子也別想如意。
“我不去！”
在顧大夫人說完，顧綰綰冷冷地回了句。
“是嗎？”顧老太太沒生氣，她的雙眸陰冷地盯着顧綰綰，慢慢站起來後擡起手上的柺杖朝坐着的顧佳妮打下去。
“嘭”的那一聲重重地響起，顧佳妮喫痛地按着被敲中的額頭，眼淚又滾出來。
顧綰綰看得惱火，搞不定她，就拿姑姑一家出氣。
顧家真是被逼急了，連自己的女兒都能拿來利用虐待。
“綰綰！”
顧老太太收回手中的柺杖，朝顧綰綰走近兩步，“不是謝少要你，你哪來的資格嫁過去！”
“不要不知趣！”
“呵呵。”面對顧老太太的威脅，顧綰綰冷笑，“老太太說笑了，我就是個不知趣的人。”
連“奶奶”這稱呼，顧綰綰都不想喊。
“你要折騰何家一家人，儘管折騰，反正一個是你的親女兒，一個是你的親孫女！”
這話聽得給顧佳妮遞紙巾的何清一一怔。
“顧綰綰！”顧大夫人不可置信地叫出來，惱怒地斥責道，“你真和你那媽一樣冷血！這些年，顧佳妮可沒少護着你。”
是的，蘇意出事，顧家只有一個顧佳妮偷偷對顧綰綰好。
顧綰綰被教訓，她在場一定是攔，攔不住就替顧綰綰捱打。
顧綰綰被關閣樓，顧佳妮就偷偷地藏起喫的，從二樓爬到頂樓，再從天窗上塞給她。
顧綰綰生病沒有人管她死活的時候，顧佳妮跑回顧家，揹着她去診所看病。
這些年，不受老太太喜歡的顧佳妮對顧綰綰真的可以。
“既然這樣！”顧老太太不相信顧綰綰那麼狠心，她雙目沉沉地瞥了眼顧佳妮，嘴角抿起，冷笑着說道，“謝夫人指定要你，你不去，我們只能拿清一代替！”
“媽！”
顧佳妮含着眼淚震驚地喚道，“不行的，不可以把清一嫁給謝謙。”
那謝謙是什麼東西，顧佳妮看得清清楚楚。
在蘇老爺子葬禮上，和顧婉兒勾搭上在一起，玩膩顧婉兒後又看上顧綰綰。
謝夫人更狠，兒子想要什麼她無條件地滿足。
而且，謝謙的身體有問題，這段日子不知道在家折騰清白的小姑娘。
顧佳妮顧不得額頭的痛楚，起身求老太太，被顧大夫人一把推開，“顧佳妮，自己女兒還是蘇意的！好好選。”
丟下這句話，顧大夫人和老太太一起離開。
“媽，不可以這麼做，清一是無辜的！”
顧佳妮大聲喊道，她哭着求老太太不要這麼狠心，離開的兩個人根本不會聽，沒過多久，外面的腳步聲遠去，何家的氣氛漸漸地安靜下來。
“姑姑！”
顧綰綰看着哭個不停的顧佳妮，溫聲喚道。
顧老太太重男輕女，顧佳妮初中沒畢業就被趕到城裏賺錢供兩個哥哥讀書。顧鋒入贅蘇家，顧佳妮被吸血的局面才得以改變。
而被壓榨慣的顧佳妮，比顧綰綰更慘，這麼多年連反抗的念頭都不敢有。
“是我沒用。”
顧佳妮坐下來，傷心地哭泣道，“上次在謝家，她們逼我做假證，差點害你去警局。”
“我保護不了你，也保護不了清一。”
“我真是沒用！沒用！”
顧佳妮罵着，擡手扇自己的耳光，一下下地把臉扇得很紅。
“姑姑！”顧綰綰拉住顧佳妮的手，不讓她做傻事，“你不用管謝家的事。”
“這和你們沒有關係。”
在顧老太太面前，她是說，顧佳妮的死活和自己沒關係。
但是，顧綰綰做不到。
謝謙要的是她，顧家也是衝着她，逃避從來不是顧綰綰的風格。
她不可能讓何清一代替自己嫁給謝謙，替嫁這種事情有過一次的顧綰綰從骨子裏排斥。
“綰綰！”顧佳妮聽懂顧綰綰話裏的意思，她着急說道，“你別做傻事。”
“謝謙和謝夫人都不是好東西，你以後受苦你爸根本不會管的。”
“我們可以……”顧佳妮說着站起來，對着從房間裏拿着藥酒出來的何清一說道，“清一，收拾東西，我們先走就離開海城。”
到她面前的何清一一愣，輕聲回道，“這解決不了問題。”
是的，逃離海城對顧綰綰來說不可能，不說別的，蘇意還躺在醫院裏。
再說，不就是一場訂婚宴，值得她逃嗎？
“姑姑。”顧綰綰看着由何清一處理額頭淤青的顧佳妮，寬慰道，“你放心，我沒那麼傻拿自己送給謝家。”
“再說……”
“我有男朋友！”提到陸驍，顧綰綰的嘴角不由地露出笑意，她的雙眼更是晶亮晶亮，看得何清一忍不住地問，“你男朋友是誰？”
酒店包廂裏，陸驍一人闖進來，砸碎酒杯，威脅顧鋒說出顧綰綰的下落，那幕情景到現在都讓人記憶深刻。
“他姓陸。”顧綰綰簡單地說道，“對我也很好。”
何清一想到男人的那張臉以及他身上散發的寒意，喃喃地自言道，“姓陸？”
“不是什麼大家族。”
“陸”姓不免讓人想到帝城的陸家，顧綰綰解釋道，“不過他在陸氏上班。”
“等有空，我帶他來看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