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文野/首領宰]戀愛輔導 >第31章 年少對白(四)
    【尋光小姐:

    以aptx4869藥物爲基礎改進的“還原”膠囊已經試做成功,並且完成了動物實驗。從統計結果來看,基本排除了致死毒性,對已被病毒感染的喪屍化也產生了一定的遏阻作用。

    因爲身在東京,無法找到進一步的實驗樣本,已經託降谷先生向您寄去一些藥物膠囊,希望能得到在不同種類喪屍身上試藥的反應數據。

    順祝安康!

    工藤新一

    (下方換了一種更流麗的字跡)

    尋光:

    雖然特質膠囊溶解迅速,但戰鬥中使用還是很不方便。我託阿笠博士製作了兩把注射槍,請優先使用這個。藥劑子彈由於工藝複雜成品不多,如果子彈告罄還沒有收集完數據,也請不要冒着危險使用膠囊,確保自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米花町新開了一家貓咪咖啡館,氛圍很棒,等你回到東京,我們一起去喝下午茶吧。

    宮野志保】

    看完信件,我將它原樣摺好夾回筆記本中,不知不覺露出笑容。

    厚實的筆記本封皮採用了某種十分柔韌的材料,似乎可以直接當防具用,拿在手裏分量十足。目前已寫滿大半本的字跡中,一部分記錄着摧毀安布雷拉分基地的過程,包括遇到的怪物種類、攻擊方式、弱點等,還有基地中的機關樣式圖,簡要標註瞭如何運作、如何破壞;另一部分記錄着工藤君和宮野小姐拜託實驗的“還原”藥物的數據,吸收了藥物的怪物們都產生了不同程度的混亂,有些攻擊慾望降低,有些發狂得更加厲害,但均未看出逆轉變異恢復人性的跡象。

    看樣子實驗已經完成了,不必我和治君用這副樣子再去收集數據。我鬆了口氣,翻到有字跡的最後一頁。

    正中部分是被粘貼上去的老照片。大概是上世紀拍攝的照片染着歲月的昏黃,卻無損於景色的磅礴險峻。黑雲低壓,風雪咆哮,巍然屹立於冰峯之巔的通訊塔猶如人造神蹟,冷冷俯瞰冰川。

    照片旁,十年後的我寫下此行最後的目標:【去通訊塔和降谷先生取得聯絡,呼叫接應。(確認是否有基地的警示訊息成功發出)】

    果然。

    即便知道目前身處極地附近時就有不可能輕易返回的覺悟,但……還得前往通訊塔聯絡外界真的太超綱了!姑且當那座塔還好好運轉着,可憑我和治君現在的狀態,到底要怎麼過關斬將爬到那座冰山上去啊……更別提聯絡完說不定還要返回安全屋……

    大受打擊的我沒精打采垂下腦袋,不經意瞥到筆記末尾小小的字跡。

    【想和治君一起去看冰峯日出!】

    長大的我特意換了紅筆在句末畫上圓滾滾的心形,好像這一路都是如履平地的坦途。心形的後面,另一種更凌厲的字跡迴應到。

    【好。】

    淤塞在胸口的氣息不知爲何被輕飄飄地吐出,我合上筆記本,挺直脊背。

    “要去嗎?”我問對面正端起霰彈槍觀察的治君,“那座通訊塔。”

    少年模樣的他眯起一隻眼睛作瞄準狀,嘴角揚起虛假的弧度:“不去就會被困死在這裏吧。”

    我凝視着那雙由於晦暗而顯得幾近於黑沼的鳶色眼眸,振作精神起身,做出結論。

    “那就去——我們一起去!”

    變回十五歲的第一天就在探索安全屋中過去了。

    因爲宿醉和誤服“還原”膠囊的原因,我和治君本來就起得很晚,大致把能找到的線索都看了一遍,再清點了一下武器庫存,戰術腕錶上的時間已經跳到將近午夜。

    胡亂摸了兩個罐頭喫掉,我們不得不面對一個尷尬的問題:

    今晚到底睡哪?

    小小的安全屋只有一個臥室、一張牀;客廳的單人沙發就算我們變小了也遠不是能當牀睡的尺寸;至於打地鋪,先別提多餘的寢具哪來,保暖就是個真的會要命的問題……

    想來想去,還是一起睡臥室比較靠譜,但治君抄着手倚在沙發裏,半闔起雙眼,根本沒有要商量這事的意思。

    我躊躇一瞬,張口:“治君,很晚了,去臥室休息吧?”

    他微微擡眸看了我一會,歪頭笑:“小姐果然沒什麼危險意識呢。”

    要是十年後的他說這話我也許會臉紅心跳一下,可現在,看着還比我矮了一點、彷彿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似的卷着衣袖褲腿的他,我禁不住清清嗓子忍住笑意。

    “但除去臥室的牀沒地方睡了,我們擠一擠吧。”我認真說,“而且,姑且有這樣的自信——我喜歡的人,不會做這種事。”

    治君神情懶散又冷淡,盯着我嘴角微勾:“誒~小姐真是被寵愛着長大的孩子。”

    我假裝沒聽出他話裏的諷刺,走過去抓住他手腕,回答。

    “對喲,我是被父母深愛着降生於世的!”

    治君一怔,試着掙扎了幾下,我牢牢抓着他把他拉起來,堅定道:“人生三分之一的時間都要花在睡眠上,怎麼能隨便敷衍。再說,接下來不是還要去通訊塔嗎,不好好休息可不行!”

    推着他肩膀把他按坐在牀上,我鬆手,比劃到:“一人一半!放心,我睡覺很老實的,絕對不會越界。”

    倒也不是掙不脫,但感覺動真格會很丟臉似的,治君懵然且鬱悶地任由我把他“綁架”到了牀邊,對我自顧自的舉動哽得說不出話,幾不可察地鼓了鼓臉頰。

    兩人在這微妙的氣氛中躺進被褥。我留了盞小夜燈照明,老老實實睡在靠近牀沿的位置,儘量給治君留出空間。

    習慣了獨自霸佔一張牀,一旦有另一個人在身邊反而到處都彆扭,我睜着眼睛毫無睡意,治君也是一樣的。雖然他裝模作樣地閉着眼睛,但我感覺得到他全身緊繃,像只被捏住了後頸的流浪貓,只等我一睡着就蹦下去溜走。

    僵持不知道多久,生理的睏倦終於戰勝精神上的不適,我迷迷糊糊沉入夢鄉,半途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拉到牀中央。

    小夜燈溫柔的淺光裏,不知何時睡去的治君貼了過來,緊攬住我,兩人呼吸交纏在一起。

    彷彿身體還殘留着想要互相依偎的本能一般。

    我偷偷笑了笑,挨着他蓬鬆凌亂的黑髮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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