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時青南,你怎麼還是跟當初一樣天真,你明明已經看透了,我程炫現在商界,榮譽超過你了。”
“我並不是當初那個默默無聞,被我父親名氣遮住的他的兒子。”
“我是程炫,是功成名就的程炫。”
時青南呵了一聲,“時家路家都不能對你怎麼樣?你可真有自信。”
“……”
程炫依舊面帶不屑。
時青南:“那要是傅江寒呢,傅江寒也出手,你的下場不會好。”
程炫得意的表情僵滯,提到傅江寒,也是他的痛處。
一個比他年紀小這麼多的人,在商界的成就,聲望,可比他要強多了。
一對比……
成百倍的傷害向他席捲而來。
程炫沉臉,“傅江寒當初在師門學經商時,就不跟你們混在一起,你們的關係能有多好,跟着你時青南對付我程炫,對他有什麼好處,這點成年人一想就明白的道理。”
“時青南,你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在奢望什麼呢。”
程炫肆無忌憚嘲笑。
須臾,時青南面色從容,看向程炫得意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個智障。
被時青南的神情刺激到。
程炫冷聲,“你什麼表情?”
“笑你蠢笨。”
時青南諷刺。
時青南心情舒暢不已,“程炫,風水輪流轉,傅江寒當初的確是不搭理我們師門的人,他也不搭理你。”
“可你不知道,現在可是各路神仙都站在我這頭。”
“傅氏和路氏你不知道,能原諒。”
“傅江寒本人給我們路氏送來的合作,你不知道。”
“封氏跟路氏的合作,你不知道,也能理解。”
程炫:“……”
他每說一個事,就讓程炫面色難看一分,現在臉色快跟鍋底一樣。
時青南看着他不悅的神情,給下最後一擊,“只要我一句話,傅江寒一定會討好我,把你辛苦建造起來的商業帝國摧毀,你省點力氣吧。”
“傅江寒的產業,滲透各個行業,公司精英無數。”
“你要了半條命發展起來的百億公司,很快就會在傅江寒手中被毀掉。”
程炫瞥了一眼包廂裏的女人。
溫之靜沒有要出來的架勢。
她給足了他們私人見面的時間。
程炫目光淡漠,整個人氣質是輕鬆的,沒有壓迫感,可話音轉冷,“傅江寒討好你?你時青南憑什麼?”
時青南捋捋碎髮,頗有些自豪。
“也沒什麼,傅江寒看上我外甥女了,我外甥女聽我的話,挺護着我的。”
換而言之。
他不舒服了,想要讓程炫一無所有。
那麼必定傅江寒會行動。
程炫輕嗤,“你在開什麼玩笑,傅江寒我也是見過的,豈是那種戀愛腦。”
“哦,隨便。”
時青南不想辯駁,擡起腕錶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
時青南挪動腳步,背過身,說了句,“我給你思考的時間,和溫之靜離婚。只要你們離婚,並且你向我保證之後再也不糾纏,冒認身份的事情,我不追究你。”
“……”
程炫沒吭聲。
不多時……
三人同時在包廂裏落座。
時青南哼了聲,“我是護着師姐。”
程炫輕笑,“的確是護着,不過到底是用什麼身份護着的,這就不好說了。”
“……”
“……”
程炫:“想談什麼,直說吧。”
“離婚。”溫之靜直言。
程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什麼也沒說,一口喝完。
半晌,才說:“我們三人從來沒有私下喫過飯,喫完這頓飯再說吧。”
溫之靜沉吟片刻,思考清楚,就看看他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
“喫。”
這頓飯喫得氣氛很尷尬。
溫之靜一心想着離婚的事情,一份在幾個月前就擬定好的離婚協議書放在她的包包中。
喫完飯。
溫之靜將文件拿出來,低着桌面推到對面的程炫面前,“看看吧。”
“當初相信你,婚前沒有籤婚前協議。可離婚你想要分我的財產沒用。”
程炫翻閱着離婚協議書,每看一眼,嘴角的弧度加深一分。
程炫:“我還擔心你貪圖我的財產呢。”
他現在的成就,比溫之靜一個畫家可要大得多。
當年,因爲家族對她寄予厚望,太多壓力壓在她身上,導致了她鬱抑症爆發。
治療期間,時青南讓她去做自己。
後來,溫之靜學會了畫畫。
治癒抑鬱症之後,程炫冒認了那個男人的身份,將功勞都認下來,並且和溫之靜結婚。
他知道溫之靜在經商上,其實腦袋很靈活,只是家族壓力太大了。
她沉澱不下來。
程炫在婚後,生怕她經商獲得成就,洗腦她去做想做的,去畫畫。
想不到,溫之靜當真去畫畫了。
幾年沒經商,沒一點想法。
溫之靜雖然在畫畫上有一點造詣,可是成就遠遠達不到令人震驚的地步。
程炫看完離婚協議書,擡眼,實現之中他們兩人還沒沒有合理的身份在一起呢,卻無比般配。
就這麼離婚了?
可笑!
程炫合上離婚協議書,沒有簽字。
“我考慮考慮。”
溫之靜一點也不意外他對不同意,“你還要考慮一下,你莫非是要去聯繫律師,想吞掉我的錢?”
“我對你的錢一點興趣也沒有,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一定是在跟我結婚之前就籌劃了,你的資產可沒在自己身上。”
“結婚後,公司運營發展起來了,你身上的錢,有一百萬嗎,沒有。”
溫之靜戳破那層窗戶紙。
程炫嗤笑,“我防着你又如何,溫之靜,給我們互相留最後一點面子,我先走了。”
程炫頭也不回離開。
離開之前,說得那番話,倒像是威脅。
時青南:“你跟他之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沒什麼。”
溫之靜挎着包包,起了身,身體一歪。
時青南急忙扶住,手指接觸到她的肌膚,才發覺冰冷的厲害。
溫之靜咬着下脣,沉澱心神,走出了包廂。
……
時青南住所。
盛芊一直在等他們見完面回來,門一打開,她便激動的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