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便是時青南掛彩的臉。
“舅舅，你這張臉，怎麼回事？”
“沒什麼。”
溫之靜放下包包，衝着盛芊一笑，“跟程炫打了一架，還擔心我會勸架吧，給我鎖包廂裏了。”
溫之靜嘆息一聲，“他要是沒那麼做，我都要走到旁邊拍個清楚的懟臉視頻。”
“……”
盛芊總是會抓重點，“離婚協議書籤了嗎？”
溫之靜沉默地搖搖頭。
沒有籤，在盛芊看來，可太遺憾了。
程炫那種家暴男，果然，這纔是本來面目，心理扭曲。
程炫是不可能讓溫之靜輕易和他離婚的。
“溫姐姐，別擔心，你會如願以償的，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說一聲，我盡力而爲。”
盛芊安撫她的情緒。
溫之靜詫異，揉揉她的腦袋，“你這小丫頭知道什麼，還不如幫我求求傅師弟，利用他的人脈多爲難爲難下程炫。”
眼看着程炫的公司發展那麼好，溫之靜心裏那個氣。
盛芊無奈聳聳肩，“傅江寒可不會幫我。”
“不。”溫之靜說，“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傅師弟能辦到一定要給你辦到。以我看到的，他挺喜歡你。”
“……”
盛芊沉默一下，她想，溫之靜或許對傅江寒動心這件事，有點過於肯定了。
只是對她有興趣而已。
倒真的不至於到‘他挺喜歡你’的地步。
……
江城酒店套房中。
傳出砰的一聲巨響，椅子被砸得四分五裂。
“您消消氣。”
“程總，我們已經在開始調查了。”
“那個小姑娘的身世背景正在調查中。”
程炫剛纔砸了椅子，又捂着鼻，視線落在地上那個額頭冒血的保鏢身上，“起來吧，這個月獎金翻倍。”
“是……”
保鏢離開。
程炫今天在時青南和溫之靜身上受到的刺激，剛纔通過揍一頓保鏢，壓下來些許。
程炫恢復理智，開始思索，“時青南之前的確是有個外甥女，不過在十幾年前不就已經死了嗎？”
“這個外甥女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程炫百思不得其解。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
程炫啓脣，“進來。”
一個人帶着程炫想要的信息到了。
程炫面色一緩，“東西放下，人可以滾了。”
程炫認真看起了身份信息，附帶着還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驚鴻一瞥，五官已經長開，二十出頭的年紀，面容嬌豔，眼眸純澈，身材窈窕。
最出色的，是那張臉。
搭上那股出塵的氣質，程炫心跳停了停。
“調查結果無誤的話……這小姑娘長得的確很漂亮，傅江寒莫非是真的喜歡這樣的長相？”
倏然，一個念頭在程炫腦中形成。
“按照照片上的小姑娘，去找很多個風格，長相類似的女人。”
“後天帶到我面前來，我要篩選。”
祕書點頭，“是，我馬上去準備。”
程炫摸着下巴，蓋上了關於盛芊的身份信息，“盛芊，盛芊……有趣有趣。”
傅江寒這樣的人物，還能對看起來這麼爛漫的女孩子動心，真是稀奇。
他越發好奇盛芊了。
想要跟她見一面的念頭也開始強烈起來。
封秦住所。
霍雲月正在搖椅上悠閒享受。
“夫人。”
“您想要的東西已經都準備好了。”
“很好，我去會會盛芊那個小丫頭。”
霍雲月從搖椅上起來，看向保鏢手中的禮盒，十分滿意。
霍雲月出門前，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了一陣令人心慌，類似報警的聲音，這聲音一響起，步伐一頓。
“來了？”
“怎麼可能，這纔多久，就找到了這個地方？”
霍雲月動作僵硬拿出手機，點開，點進入一個網址。
她的後臺存入了一張圖片。
圖片上是個戴着口罩的男人，眉心中間的圓形傷疤很是讓人移不開視線。
是他……
真的是他。
是霍雲月這輩子都不想見到的人。
保鏢：“夫人，您怎麼了？”
“沒怎麼。”
霍雲月迅速從震驚惶恐之中回神。
這些事情統統不好說，霍雲月不想跟那個男人碰上面，只能祈禱江城這麼大，他指不定是來執行其他任務。
而並非是要找尋自己，帶回去解決乾淨。
霍雲月上了車。
車開往路家莊園。
到了路家莊園前，霍雲月還沒下車，保鏢就走到她的車邊來報備，“夫人，路小姐最近都不住在路家莊園，而是去了她舅舅時青南的住處。”
“時青南的住處？”
這個名字怎麼好熟悉。
霍雲月愣了好半晌，索性想不起來。只是有熟悉感，便不繼續糾結，她望了眼路家莊園，“行，去時青南的地方。”
彼時……
時青南住所。
今天時青南出門，傅江寒去傅氏分公司坐班。
房子裏只有閒着無事畫畫，以及剛纔完成了提高她酒量方子的盛芊。
盛芊做完該做的事情，單手托腮，不由得腦子裏冒出溫之靜失落，患得患失的表情。
思及此，盛芊敲響了她的房門。
“溫姐姐，你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談談。”
“談什麼？”
溫之靜放下畫筆。
盛芊：“溫姐姐，你相信我嗎，自從和程炫見面後，你的神態一直不對，尤其體現在看我舅舅的眼神上。”
溫之靜心裏陡然一個咯噔，下意識搓着手指。
“你說什麼呢，我聽不太懂。”
盛芊眯眯眼，“溫姐姐，兩情相悅就不該顧慮太多。”
“感情就是不理智的。”
溫之靜擡頭，“你這是在安慰我？沒必要……我不需要什麼安慰。”
“哦。”盛芊朝着房間裏面掃了一眼，注意到那幅畫，從她的角度看去。
那幅畫的內容，是月光下的深海，海平面波濤洶涌。
月光並不明亮。
海面上的危險，撲面而來。
溫之靜在畫畫上有天賦，畫工傳神。
盛芊：“溫姐姐，你的畫就是你的心情，別假裝了。”
畫畫的人最清楚了，溫之靜聽到盛芊這麼說，驚訝她居然看懂了，只好徹底打開門，讓她進來。
溫之靜繼續拿起畫筆，作畫，柔聲問，“你想問什麼？”
“溫姐姐，程炫爲什麼不願意離婚，難道家暴男都是這麼沒本事，在看到你遇到自己的幸福，被刺激到自尊心，不願意好聚好散？”盛芊大膽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