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目瞪口呆,她沒想到,居然讓趙玉霆這樣一個窮小子給對上來了,老鴇氣得腸子都悔青了。

    當着衆人的面,老鴇又不好發作,只能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

    白卿卿示意傭人把畫舫靠近碼頭,馬上有白卿卿的丫鬟瓶兒上前迎接趙玉霆。

    留下老鴇站在船頭黑着臉。

    “公子,請上船一敘。這邊請。”

    在衆人豔羨的目光中,趙玉霆穩健地走上畫舫。

    “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可惜了卿卿姑娘,居然便宜了這臭小子!”

    圍觀的人失望地散去。

    白卿卿走上前挽住趙玉霆,趙玉霆先是微微抗拒,隨後任由白卿卿抓着手掌,兩人手牽手走進畫舫中。

    畫舫裏裝飾得富麗堂皇,裏面不但有鋪滿花開富貴地毯的大堂,還有無數包間雅閣,流香閣的十大花魁各自有自己的獨立閨房。

    白卿卿的閨房也在畫舫上面,就在整個畫舫第三樓,這裏是一處獨立套房,有小廚房,有房間,有觀景花園。

    在畫舫上,白卿卿這樣的房間,已經算得上頂級配置了。

    白卿卿的閨房倒不像其他花魁的房間一樣裝修得富麗堂皇,這裏反倒十分雅緻。

    八角雕花黃花梨翡翠桌上,擺放着一盆白玉瓷蘭花。

    屋子裏瀰漫着淡淡清雅的蘭香。

    靠近小軒窗的地方,擺放着一張木琴,正對着橢圓形雕花窗,可以看見月亮湖上波光粼粼廣袤的水上風光。

    畫舫已經開離了人聲鼎沸的湖邊,現在已經駛入了水面開闊的月亮湖上。

    白卿卿和趙玉霆走進閨房。

    “公子,可否摘下你的斗笠,讓奴家一睹公子俊顏。奴家有些唐突了。”

    白卿卿略帶害羞地看着趙玉霆,臉上的面紗在窗櫺吹進來的晚風下微微晃動,白卿卿絕美的容顏在面紗下若隱若現。

    趙玉霆緩緩摘下斗笠,露出俊美又薄情的面容,冷峻又尊貴。

    “公子,真的是你!奴家好想你!”白卿卿突然撲進趙玉霆懷裏嚶嚶哭泣。

    趙玉霆輕輕推開白卿卿,“卿卿姑娘,你認識我?”

    白卿卿有點不解委屈地看着趙玉霆,“我們何止認識,公子你不記得奴家了?”

    “我的腦袋出了點狀況,我想不起我是誰了。”趙玉霆鄒着眉頭。

    白卿卿看着趙玉霆不像裝出來的樣子,又隨意問了趙玉霆幾個問題。

    白卿卿發現趙玉霆什麼都不知道:“看來你是真的失憶了。不要緊,公子,我知道你是誰。”

    “你叫玉霆,我和你同屬暮雲閣暗衛。你還是我夫君呢!我是你新婚燕爾的妻子。”白卿卿尋思着趙玉霆什麼記憶都沒有,索性撒謊說自己是他妻子。

    “那你怎麼在這流香閣當頭牌?”趙玉霆有點怒氣。

    “夫君你忘了,我們是奉命在此執行任務,這青樓頭牌只是僞裝身份,便於打聽消息。”白卿卿娓娓道來。

    “那我們在這裏,到底執行什麼任務?”趙玉霆追問道。

    “蒐羅龐家勾結外族的罪證。”白卿卿幽幽說道。

    趙玉霆看着白卿卿,總有點不相信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妻子。

    但是白卿卿誠摯熱烈的眼神,趙玉霆感覺不像是假的。

    這麼絕美容顏的女子,放到盛京,也是數一數二的絕色,她犯不着欺騙像趙玉霆這樣現在一窮二白的窮小子。

    “你說我和你是暮雲閣暗衛?”趙玉霆回憶起自己失憶前跌落山崖被人追殺的經過。如果他是暮雲閣暗衛,自己又有六品大宗師的武功修爲,這就說得清楚了。

    他不是什麼逃犯,反倒是有身份的暮雲閣暗衛。

    白卿卿點點頭,“其實平常我們一起執行任務的機會不多,一年也見不上幾次面,夫君你怕是把奴家給忘了!”

    白卿卿說着,眼淚就止不住流下來。

    趙玉霆微微擡手,看着白卿卿晶瑩的淚光,想起過去和白卿卿彈琴喝酒的光景,甚至同牀共枕的滴滴答答趙玉霆都回想了起來。

    他便不再懷疑,也在心裏默認了白卿卿是他新婚燕爾的妻子。

    趙玉霆心中轉而覺得對不起葉嫣然,明明眼前的女子纔是他的妻,卻對小妮子有種深深的愧疚感,這讓趙玉霆一度不適,索性強迫自己不要去想葉嫣然。

    “對了,前日聽老鴇說有人在流香閣外面吵着要見我,應該就是夫君吧!那日我被老鴇鎖在房間出不來。”白卿卿含情脈脈地看着趙玉霆。

    白卿卿說到這裏,趙玉霆倒把他來此的目的想起來了,自己沉浸在溫柔鄉中,差點忘了葉嫣然還在詔獄,生死未卜。

    “你那日突然出現,是遇到了什麼事嗎?還有,這些日子,你突然失蹤,發生了什麼事情?”白卿卿一再追問。

    “情況特殊,回頭我再和你細說。對了,你能不能幫我去詔獄救人?”趙玉霆開門見山地說道。

    “救人?男人還是女人?”白卿卿嘟着嘴有點喫醋的樣子。

    “我一個最好的朋友!”趙玉霆冷冷說道。

    “朋友?是個小姑娘吧?不會是葉家大小姐吧!”白卿卿微翹起嘴脣生氣的樣子倒是十分嬌俏。

    “果然什麼事都瞞不住卿卿。這葉家大小姐,對我有救命之恩,還望卿卿出手相助。”趙玉霆言辭懇切地說着。

    “如果告訴左大人,大人肯定不會同意我們去詔獄冒險。但是,如果出於你是我的夫君。既然是夫君的救命恩人,那這份情,我白卿卿說什麼都會幫夫君還上。”白卿卿狡黠地說道。

    “那就多謝卿卿。”趙玉霆溫聲說道。

    “還叫我卿卿?”白卿卿有點不樂意。

    “......”趙玉霆沉默,本能地不想喊娘子。

    “還是那副德行!算了,不和你計較,反正你知道你是我夫君就好。”白卿卿微微笑道。

    “不過我有言在先,救人是一回事,你可不許和葉家大小姐有私情。”白卿卿含着淚說道。

    出於心裏對白卿卿的責任感,趙玉霆冷冷地點點頭,“並無私情!”

    趙玉霆說完這句話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裏突然微疼,“看來不能說謊。”

    “夫君放心,葉小姐這件事,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人盡皆知。詔獄肯定守衛森嚴,要想救葉小姐,我們還得聯合密鷹樓。”白卿卿幽幽說道。

    “密鷹樓?你說的可是地下黑市那個密鷹樓?”趙玉霆驚訝地看着白卿卿。

    “夫君知道密鷹樓?”

    趙玉霆搖搖頭,“不熟。”

    “密鷹樓在盛京勢力極大,和暮雲閣不相上下,可是我們暮雲閣和密鷹樓一向勢不兩立,一山不容二虎,要找他們幫忙,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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