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要連累我們御史府。上次她投井自殺險些壞了大事,還是玉燕頂替她入宮,不然可是抗旨,老爺你該多疼惜玉燕纔是。”徐氏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說着。

    “女兒恐怕命都保不住了,還說什麼連不連累,這些話你就不要再說,她再怎麼說,也是你女兒。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葉天啓憤怒地說道。

    “老爺冤枉我了,我怎麼可能不心疼嫣然呢,好歹我也是她母親。雖說不是我親生,我也把她視同己出。”

    徐氏哭哭啼啼地,儘量展現出慈母的樣子。

    “聽天由命吧,明日就是提刑司會審的日子,是死是活,也是她的命數!”葉天啓嘆了口氣,把自己關進書房。

    葉天啓離開會客廳以後,徐金鳳把葉嫣然叫了過來。

    “女兒啊,再過不久,等女帝生產完,就能見分曉了到時九皇叔進京,你可要抓住機會啊!”徐金鳳拉着葉嫣然,語重心長地說道。

    “什麼九皇叔?”葉嫣然一臉茫然。

    “女兒你呀,最近怎麼有點不對勁兒呢?上次和你說過,你想要母儀天下,這九皇叔就是個機會,雖然他比你足足大了二十五歲!”

    “什麼?比我大二十五歲?母親,我還沒長大呢,我不想嫁,只想在家侍奉你!”

    葉嫣然慌忙推卻,她不想剛剛走出一個火坑,又跳入另一個火炕。

    “胡鬧!這事可由不得你!你前些天不是答應得好好的嗎?人家都不嫌棄你嫁過太子,如今是個小寡婦。你就偷着樂吧!我們還隱瞞了你和太子殿下同過房的事情,人家這才願意!”徐金鳳怒拍桌子。

    “是啊,那是前些天,我思來想去,我又改變主意了!母親我還有事,我先回房了!”

    葉嫣然急急忙忙想離開。

    “你給我站住!”

    徐金鳳怒吼,如同獅子在咆哮。

    “母親,我內急,我要回去了!”

    “別忘了好好打扮一下,晚上去聽琴啊!”徐金鳳在後面囑咐道。

    葉嫣然灰溜溜地逃開也沒聽明白徐金鳳說了什麼!

    她葉嫣然一刻也不想和徐金鳳多呆。

    留下徐金鳳站在原地惱怒,“這玉燕這幾天怎麼了?總感覺不對勁兒啊!明明前幾天還滿心歡喜地答應嫁給九皇叔,這才過幾天怎麼又改變主意了!越來越不讓人省心了。”

    看見徐金鳳氣得不打一處,站在徐金鳳旁邊的劉嬤嬤連忙勸慰。

    “兒孫自有兒孫福,小姐還年輕,卻是任性了些。估計等生了孩子當了媽就會好些。”

    葉嫣然氣喘吁吁地跑回葉玉燕閨房。

    “哎呦,這也太險了,差點就露餡!我要儘快想辦法逃離這個地方。我可不想掉腦袋,也不想嫁給一個比我大二十五歲的老男人。”

    “小姐等等我!”海棠在後面追着跑。

    “剛纔夫人說什麼來着?什麼琴?”葉嫣然和海棠已經跑到了花園拐角處。

    “小姐,今晚大琴師高漸行要在國學琴音館彈奏,我們要不要去聽啊?”

    “不去!”葉嫣然在前面疾步走着。

    “小姐,這可是結交其他閨閣小姐和貴公子的機會,平常夫人又不准許小姐你出門,今晚可是難得有機會出去呢!”

    葉嫣然靈機一動,“機會?出去?我何不趁此機會逃走?”

    “那母親要去嗎?”葉嫣然轉過小腦袋問道。

    “夫人自然要去,還要帶三小姐和四小姐一起去長長見識呢!剛纔夫人說得可不就是這個事!三小姐和四小姐還眼巴巴地求着去呢!”海棠在後面答道。

    “三小姐和四小姐也要去?”葉嫣然尋思着,如果去的人多,徐金鳳可能照管不過來,到時她就有機會溜走。

    說起三小姐,和四小姐,葉嫣然倒是一次沒見過,只聽過名字。

    葉嫣然尋思着向海棠先打聽三小姐和四小姐,再暗中觀察,見機行事。

    想來,這兩個小姐年齡差距,應該一眼就能認出來。

    可還要在海棠眼皮子底下溜走,這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葉嫣然回到閨房,把葉玉燕的銀票全部縫進袖口的裏襯裏。

    足足三千兩銀票,葉嫣然美滋滋地把銀票裝好。

    又坐在梳妝檯前裝扮,她要儘量把這些值錢的首飾帶走。

    原本葉嫣然不喜歡穿金戴銀,各種花裏胡哨地頭飾髮釵,沒辦法了,今晚只能儘量多地把髮簪插在頭髮上。

    “小姐,你準備好了嗎?夫人和四小姐他們已經在大門口等你了。”

    “好了好了,馬上就出來。”

    葉嫣然打扮完,走出房門,倒是把海棠嚇了一跳。

    “小姐,你把這麼多珠花插在頭上幹嘛?”海棠看着葉嫣然滿頭髮的髮簪驚訝道,這副打扮,簡直像頭上開了雜貨鋪。

    “我覺得這些髮簪好看,忍不住多戴幾支,有問題嗎?”葉嫣然摸了摸頭上的髮簪憨笑着說道。

    “小姐,你平常是不喜歡戴這麼多髮飾的,這高漸行琴師出了名的簡樸。你這樣過去,指不定會被那些小姐閨女們笑話俗氣,到時小姐你又要出名了!”

    “我倒不覺得俗氣呢!”

    葉嫣然袖口裏還塞滿了首飾,要不是塞不下,誰願意把這麼多髮簪戴在頭上。

    葉嫣然這是把葉玉燕的家底都帶在身上了。

    葉嫣然剛剛走到花廳裏,只見徐金鳳領着兩個粉雕玉琢般十三四歲的女孩子正站在院子裏。

    “哎喲喂,你們瞧二姐姐這打扮?花開富貴啊!”三小姐葉如月在一旁打趣道,滿眼嘲諷。

    “姐姐怕是恨不得把所有髮飾都往頭上戴呢!二小姐的品味是越來越與衆不同了!”四小姐葉玉瑤更誇張捂着肚子笑。

    “我喜歡戴什麼樣的是我的事,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四妹妹!”葉嫣然看着個子稍微矮點的女孩子說道。

    “那是你三妹妹!”

    徐金鳳呵斥道,看了葉嫣然也忍不住生氣,沒有直接訓斥葉嫣然,直接把海棠罵了一頓。

    “哦,倒是三妹妹這腮紅是塗了雞血吧,這紅豔豔的大晚上出去,保準嚇死幾個小娃娃!”葉嫣然勾起嘴角笑道。

    “你,這是紅海棠胭脂,盛京最流行的顏色!”葉如月氣得直跺腳。

    徐金鳳見幾個丫頭吵吵鬧鬧,忍不住呵止。

    “都給我安靜點。海棠丫頭,你都怎麼給你們小姐梳頭?高先生品行高潔,簡樸,這身衣服花花綠綠太過豔俗,這髮釵也戴得太隆重了些,還不帶二小姐去重新換一身?”

    海棠連忙走過來,拉着葉嫣然,“小姐,走吧,我們重新換身衣服。”

    葉嫣然咬咬牙,她簡直要被氣死了,好不容易選了身極醜的衣服,爲的就是不那麼打眼,她原本不想引人注目,雖說人長得極美了些。

    葉嫣然看着海棠幫忙娶下發簪,脫下衣服,心疼地眼淚都要掉出來了。“不要生氣,錢財都是糞土,自由是無價的。”

    葉嫣然心疼地閉着眼睛,看着她縫合好的銀票很心疼。

    不一會兒,葉嫣然又換了身簡樸淡粉色的刺繡妝花裙。

    頭髮上僅僅佩戴了一根簡潔的白玉簪。

    海棠拉着葉嫣然款款走出來,徐金鳳笑着審視般點點頭,“這樣才得體嘛,女孩子家大了,就要注重場合,什麼場合富麗,什麼場合簡樸,這也是母親帶你們出去見見世面長見識的原因,別丟了我們御史府的臉,三丫頭,四丫頭你們可都聽清楚了?”

    徐金鳳掃視了三小姐和四小姐,葉如月和葉玉瑤慌忙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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