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問，而是很肯定的語氣。
就以往接觸那幾次來看，林墨墨是一個很理智，很小心謹慎的人。
像今天這般迷糊，警惕性幾乎沒有的還是第一次見。
“胡說，我沒醉，我......”聽到有人說自己醉了，林墨墨的第一反應就是反駁。
話說到一半，感覺好像不對勁，停下按睛明穴的動作，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還是蘇暮白那張完美無瑕的俊臉，眉頭皺得更深了。
“現在的幻覺都能持續這麼久了嗎？”帶着滿臉的疑惑和不可置信，林墨墨揉揉眼睛再次睜開。
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就聽到了蘇暮白低低的笑聲，“小妖怪，這回可看清楚了？”
蘇暮白獨有的清冷嗓音，還帶着絲絲笑意，說話的時候熱氣還撲灑在她的臉上，癢癢的。
林墨墨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嘶~會疼。
不是幻聽，不是幻覺，也不是做夢。
眼前這個是真正的蘇暮白。
他怎麼會在這裏？他什麼時候來的？來多久了？來做什麼？
還有，爲什麼沒人提醒她？
小甜甜呢？死哪裏去了？
蘇暮白來了也不提醒她一下，真的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看來得好好收拾收拾它了！
許是剛剛酒喝多了的緣故，雖然意識清醒了，林墨墨還是覺得腦袋有點兒暈乎乎的。
甩了甩腦袋，帶着心中的無數疑惑扶着椅子的把手站了起來，想到那天蘇暮白沉默拒絕自己的場景，心裏一痛，往後退了幾步，和他拉開了些許距離。
“不知丞相大人深夜造訪公主府有何貴幹？”
林墨墨語氣恭敬，卻帶着淡淡的疏離，聽得蘇暮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好像自從認識她以來，她還是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見蘇暮白不說話，林墨墨再次開口，“夜深不便，丞相大人若沒什麼事的話就離開吧。”
真是的，這公主府是他的後花園嗎？說來就來，招呼都不打。
每次來了有事也不說，非得等着她問。
哼，討厭！
似乎看穿了她心裏的想法，蘇暮白輕笑一聲，“幾日不見，小妖怪的膽子似乎變大了許多。”
以前的她，哪怕心裏巴不得他趕緊走，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直接的下逐客令，還用這般冷淡疏離的語氣。
好像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
聽到蘇暮白的話，林墨墨輕哼一聲，“丞相大人莫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我一向如此。”說得好像他多瞭解她似的。
還有，爲什麼在經歷那天的事後，他還能若無其事的喊她小妖怪，語氣還帶着絲絲親暱。
這人是臉皮太厚還是沒有心。
亦或者，在他眼裏，她從來都只是做逗樂之用，其他的什麼也不是。
“你在生氣？”林墨墨的語氣有些衝，蘇暮白有些不解。
林墨墨看到他這個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生氣？丞相大人誤會了，我怎麼敢生丞相大人的氣呢？”
不敢，不是不會，更不是沒有！
“呵呵呵~”蘇暮白朝她走了兩步，身子微微前傾，看着她的眼睛，“語氣又衝又陰陽怪氣，還說沒生氣，小妖怪，誰惹你了？”
這個狗男人是在裝傻嗎？還是忘了那天發生的事？
“需要本相幫你出氣嗎？”見林墨墨不說話，蘇暮白又輕笑着問了一句。
“......”林墨墨表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無語過。
看着一臉無辜，像是什麼也不知道的蘇暮白，林墨墨心裏氣結。
突然，林墨墨眼珠一轉，直直迎上蘇暮白的目光，略帶狡黠的道：“丞相大人真的想幫我出氣嗎？”
蘇暮白點點頭，“當然。”
聽到蘇暮白的話，林墨墨心裏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揚起頭笑吟吟的看着他，朱脣輕啓，“那，丞相大人打死自己吧！”
林墨墨剛剛喝了不少梅子酒，現在離蘇暮白又近得只剩一個拳頭的距離。
她一開口，蘇暮白只感覺果酒的香甜氣息和她身上獨有的馨香撲面而來。
微微愣了片刻，蘇暮白低下頭，好笑的開口，“你的意思是，本相惹你生氣了？”
林墨墨哼了一聲沒說話。
蘇暮白微微擰眉，問：“因爲那天的事？”
見蘇暮白這樣，林墨墨有點兒拿不準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生氣，便沒開口。
“還真是因爲那天的事生氣啊？”蘇暮白無奈的笑笑，覺得自己有點兒冤枉。
那天他什麼也沒說，怎麼就惹她生氣了呢？
還有，她剛剛不是還和別人談論着要再找他告白一次嗎？
那會兒看着也不像生氣的樣子啊。
怎麼現在就......
蘇暮白不懂。
“時辰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丞相大人請回吧！”看着蘇暮白雲淡風輕，好像真的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林墨墨覺得沒意思，再次開口下逐客令。
說完，也不管蘇暮白什麼反應，直接轉身往外走。
他不走，她走總行了吧？
“怎麼變臉比翻書還快？”蘇暮白一個閃身攔在了她的面前，“小妖怪，你要生氣，是不是至少也應該等我說句話再生氣？”
聞言，林墨墨直接笑了，合着還是她不講理了是吧？
她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嗎？
她就差跪下求他開尊口了好吧！
是他自己每次都動不動就沉默，一沉默就是好半天。
因爲他的沉默，耗盡了她的耐心，也耗盡了她的勇氣。
林墨墨僅剩的那點兒興致也沒有了，梅子酒的後勁上來了，頭也暈得厲害。
此時的她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丞相大人想說什麼？”林墨墨擡起頭面無表情的看着蘇暮白。
不過因爲頭暈的緣故，身子不受控制的一歪，要不是蘇暮白扶了她一把，就摔地上了。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休息。”蘇暮白說着把她打橫抱起，完全沒給林墨墨反應的時間和機會。
等林墨墨反應過來的時候，蘇暮白已經抱着她出了剛剛那間屋子。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林墨墨掙扎着想要下去，蘇暮白卻抱得更緊了。
“別動，小心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