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墨微微怔了一下,有點兒搞不懂蘇暮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不是不喜歡自己嗎?
那他爲什麼要抱着她,還用那樣溫柔的語氣跟她說話?
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蘇暮白那麼清冷的一個人,又不是喜歡她,怎麼可能用那種溫柔的語氣跟她說話?
肯定是剛剛她頭暈聽錯了!
“蘇暮白,你個流氓,男女授受不親你懂不懂?你快點兒放我下來!”林墨墨一邊掙扎一邊用手去打他。
這個男人真討厭,那天明明已經拒絕了她,現在卻又半夜來公主府,還做這種讓人誤會的舉動。
他也不怕她當真,然後賴着他?
還是他喫定了她不會那樣做,所以才這樣肆無忌憚?
這不是欺負人嗎?
“再動,摔下去我可不管。”
也不知是蘇暮白的聲音太溫柔還是因爲頭太暈,亦或者,想貪戀這一刻的溫柔。
聽到他的話後,林墨墨當真乖乖的沒再有什麼動作,也不再嚷嚷着讓蘇暮白放她下去,乖乖的讓他抱着。
蘇暮白見狀,像哄小孩子一樣誇了她一句,“真乖。”
林墨墨:“......”
蘇暮白不會被掉包了吧?
這還是那個清鈴矜貴,自帶冷氣的蘇暮白嗎?
她是做夢都沒想到蘇暮白有一天會這樣對一個人說話。
而且那個人還是自己。
多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跟蘇暮白接觸,林墨墨沒捨得閉上眼睛,一直睜着眼睛,略帶迷離的盯着蘇暮白看。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毫無預兆。
儘管她已經能感受到蘇暮白的心跳,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她以爲,發生了那天的事情之後,如果不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的話,短期內,蘇暮白是不會再跟她見面的了。
拋開別的不說,尷尬肯定是多多少少有一點兒的。
她是不甘心,也不想就這麼放棄來着,但是也沒打算近期再去找蘇暮白。
畢竟現在她是真的沒有勇氣。
沒想到,她沒去找蘇暮白,蘇暮白倒是自己來了。
而且現在還抱着她,還用那樣溫柔的語氣跟她說話......
這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怕這只是一個比較真實的夢,夢醒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所以,她不捨得閉上眼睛,不捨得浪費這麼近距離看他的機會。
她想多看他一會兒,把他的面容記得清楚一點,留在腦海裏久一點。
這樣,就算夢醒了,她也還有回憶。
還有一點就是,她怕清醒後的自己就沒有了這樣近距離盯着他看的勇氣。
如果世間有神明,那一定是蘇暮白。
很多時候想想,都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看着蘇暮白完美的下頜線,感受着來自他身上的溫度,林墨墨好想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只可惜,她和林一燒烤的屋子離她的房間並不是很遠,就算是晚上夜路不好走,蘇暮白走得也很慢,最多也不過兩三分鐘的路程。
到了林墨墨的房間門口,白芷和半夏已經先一步打開了門,垂眸低頭,恭敬的侯在兩側。
“去端一碗醒酒湯來。”蘇暮白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抱着林墨墨進了屋子。
“是。”白芷應了一聲,把門帶上後,和半夏兩人一起去了小廚房。
進了房間,蘇暮白把林墨墨放在她平日裏靠着看書的貴妃榻上,看着她迷糊的樣子,準備去給她倒杯茶。
林墨墨卻在他起身的時候突然摟住他的脖子,笑眯眯的看着他的眼睛,“蘇暮白,你長得真好看。”
好看到讓她三觀跟着五官跑。
林墨墨突然想起那句,‘世間萬物不及你一人’,覺得用來形容此時她對蘇暮白的感覺再合適不過了。
吐氣如蘭,說出的話卻是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蘇暮白先是一愣,然後勾勾脣角,低下頭跟她對視,輕聲問道:“喜歡?”
“嗯嗯。”林墨墨點點頭,“喜歡。”
末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嘻嘻,好看的都喜歡。”
聞言,蘇暮白無奈的搖搖頭,把她的手拿下來,“坐好。”說完起身去倒茶。
好不容易藉着醉意摟上蘇暮白的脖頸,還沒一分鐘呢人家就不讓摟了,林墨墨有點兒不高興,不過還是乖乖的哦了一聲,老老實實的坐在貴妃榻上等他給她倒茶。
房間裏燒了地龍,很暖和,林墨墨習慣性的把身上的外袍脫下。
然後盯着隨意放在貴妃榻上的外袍看了看,覺得不妥,準備起身把它拿去一旁的衣架上掛起來。
不過因爲頭暈的緣故,站了幾次也沒站起來。
蘇暮白給她倒了一杯熱茶,一轉身便看到搖搖晃晃要站起來的她,再看看她手裏的衣服,明白了她的意思。
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的衣服,然後把茶遞給她,“先喝口茶。”
“哦,好,謝謝。”林墨墨接過茶,小口喝了起來。
一杯茶還未喝完,白芷就端着醒酒湯來了。
一起來的還有端着熱水和毛巾半夏。
林墨墨索性把茶杯放不下,端起醒酒湯咕嘟咕嘟一口喝完,然後又用毛巾擦了擦臉,瞬間覺得清醒了許多。
“下去吧,天氣寒冷,你們也早些休息。”林墨墨本就沒有讓人守夜的習慣,現在蘇暮白在,就更加不會留他們了。
“是,奴婢告退,姑娘您也早些休息。”
林墨墨一向如,白芷和半夏也沒說什麼,屈膝對兩人福了福,躬身退下了。
隨着房間門被關上,屋子裏陷入了安靜。
腦子沒有剛纔那麼暈了,林墨墨也沒了剛纔摟着蘇暮白說他好看的勇氣和興致了。
想開口讓他沒事的話就回去,又想到他剛剛纔把自己送回來。
她連謝謝都還沒說一句,茶也沒請人家喝一杯,就趕人家走。
雖然她是因爲尷尬和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他,但是這樣多少還是有點兒過河拆橋的感覺。
罷了罷了,既然他都已經來了,還是把話說清楚吧。
一味的逃避也不是她的性格。
心裏做了決定,林墨墨起身倒了一杯茶給蘇暮白,“剛剛,謝謝。”
謝謝你送我回來,也謝謝你給了我那片刻的溫柔和溫情。
不過這話林墨墨只是在心裏想想,沒有說出口。
至於蘇暮白懂不懂,並不重要。
蘇暮白接過茶,輕輕的笑笑沒說話。
林墨墨早已習慣這樣的他,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深呼了一口氣,看着他,“蘇暮白,你,是什麼意思啊?”
“什麼什麼意思?”蘇暮白說着輕輕喝了一口茶,語氣還有幾分認真的味道。
今天的蘇暮白不似平日裏那樣慵懶,神情看上去還有幾分認真,林墨墨也拿不準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問什麼還是假的不知道。
林墨墨不說話,蘇暮白就那樣坐在那裏把玩着手裏的茶杯。
男人的手指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林墨墨不是手控,卻每次都會不由自主的被他的手吸引住目光。
不得不說,上天真的十分眷顧蘇暮白,讓他連手指都如此完美。
蘇暮白見林墨墨盯着自己的手指看,微不可查的彎了彎脣角,“這也喜歡?”
這小妖怪的關注點還真是奇奇怪怪。
林墨墨下意識的搖搖頭,收回思緒,繼續剛纔的話題。
“蘇暮白,你今晚爲什麼來公主府?還有你剛剛那些舉動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