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門口,徐東瞳孔一縮。
燈光下,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身旁站着楊樹。
“小樹,這……”
差一點,徐東以爲這是楊樹幹的。
但是轉念一想,楊樹不是這樣的人。
楊樹見徐東來了,連忙道:“小聲點,這孩子被他父親打了,這會兒他父親正在找他呢!”
徐東一聽,臉色一變:“家暴?”
楊樹點點頭,示意道:“先進來吧!”
很快,關上了門,楊樹能夠感受到,少年明顯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肌肉鬆弛了下來,整個人也沒有那麼緊張了。
“你等下,我給你上藥。”
過了一會兒,楊樹調好了中藥,注入一些靈力進入其中,隨後小心翼翼敷在了少年的傷口處。
當他碰到傷口的時候,少年身子都會一抖!
很疼,鑽心的疼!
上完了藥,敲門聲猛然響起。
門外傳來一聲嚷嚷聲,聽上去是一個酗酒多日的人,大聲道:“喂,有人在家嗎?開門!”
說着,門被砰砰敲響!
少年一聽,不顧身上的疼痛,立馬跑到了裏屋躲着。
楊樹給徐東使了個眼色,示意道:“東子,你進去陪着他,把門關上,這兒我來搞定。”
徐東點點頭,答應道:“好。”
看徐東關上了門,楊樹這才起身,不耐煩道:“來了來了,吵什麼吵!”
打開了門,一陣臭味傳來!
“嘔!”
一個抓着啤酒瓶的邋遢男子,直接吐在了門口。
楊樹皺起眉頭,看見他倒向自己,連忙拍出一道靈力,將其推到了地上。
“你他媽推我?”
邋遢男罵道,酒瓶子就朝着楊樹砸來!
楊樹眼中冷色一閃,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厲聲道:“滾!有事說事,沒事趕快給我滾!”
被楊樹這麼一打,此人也意識到了,楊樹不是一個善茬,連忙和顏悅色道:“是這樣的,我剛剛看你帶一個小男孩進去了,我是那個小男孩的父親,你把他叫出來,跟我回去。”
楊樹搖搖頭,拒絕道:“沒有小男孩,你看錯了。”
邋遢男眉頭一皺,生氣道:“我肯定沒看錯,你讓他出來!”
“滾!”
楊樹不想與他廢話,直接趕人!
“你讓我進去!”
男子不甘心,怒吼道。
結果,楊樹毫不留情,一出手直接把他給打暈了!
抓着邋遢男,扔到了不遠處的小樹葉裏,楊樹這才轉頭回家。
這事既然碰上了,他就要弄個明白。
邋遢男被他動了手腳,會昏迷一天,等楊樹問清楚了這件事情,再找邋遢男麻煩的也不遲!
對一個十四歲的小孩子動手,而且還是下狠手!
簡直就是一個畜生!
回到家,楊樹打開了臥室的門,發現徐東眼中有淚光閃爍,疑惑道:“徐東,咋了?”
徐東捏着拳頭,哽咽道:“那個男的,真他媽畜生!”
楊樹疑惑,坐了下來道:“怎麼了?”
徐東看了一眼少年,憤怒道:“這個小孩,根本不是他的親兒子,是他從別的地方抱過來的,而且每天都被他逼去黑煤窯幹活,不去的話就要捱打!”
“黑煤窯?”
楊樹似乎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少年,詢問道:“你幹活的黑煤窯,是不是距離鎮子只有幾十公里的那個?”
這個黑煤窯,他聽六叔說過,之前六叔就是在那兒打工的。
沒想到黑煤窯老闆心這麼狠,居然還非法使用童工!
少年點頭,小聲道:“就是那個。”
楊樹再問道:“那個地方,還有其他像你一樣的小孩子嗎?”
“有,只不過每次去檢查的時候,礦場老闆就讓我們躲起來,誰不躲起來被發現了,事後就要捱上一百多鞭的鞭子。”
少年一邊說,眼中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很顯然,這一百多鞭子,他也被抽過。
徐東捏着拳頭,狠狠道:“小樹,這事你管不管?”
楊樹點點頭,冷笑道:“肯定管,不過,我不打算報警,我打算明天親自去那兒一趟。”
“我倒要看看,那個黑煤窯的老闆,究竟是何方神聖!”
徐東冷哼一聲,怒道:“我也和你一起去。”
“不行。”
楊樹拒絕了徐東。
“爲什麼?”
徐東不解,不甘心道。
楊樹看了眼少年,解釋道:“你明天陪着他,說不定事情敗露了,會有更多人來抓他,如果他被抓走了,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你要留在村子。”
徐東一聽,才明白了楊樹的用意。
他點點頭,答應道:“好,小樹,你要小心。”
今天晚上,楊樹就讓楊學寬睡在自己家,徐東也乾脆不回去了,直接穿着外衣,在楊樹家裏頭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楊樹就起來了。
“徐東,我走了。”
“小心。”
徐東點點頭,交代道。
楊樹不放心,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讓馮寶庫一起過來,和徐東保護楊學寬。
出了門,楊樹徑直走向小樹葉,很快就找到了躺在灌木叢裏,依舊昏迷??不醒的邋遢男。
楊樹伸出手,點了兩個穴位。
過了一會兒,邋遢男醒了。
“阿秋!”
他打了個噴嚏,剛想起身,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楊樹,疑惑道:“你,你是誰?”
昨天晚上,他喝的大醉,哪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樹冷笑一聲,不解釋,直接抓着此人的衣領把他給提了起來,冷冷道:“別管我是誰,你只管帶路,帶我去你平常去的黑煤窯。”
此話一出!
邋遢男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隨後否認道:“什麼黑煤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同時,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咬着牙,心道:“奶奶的,肯定是小畜生把事情捅出去了!”
“老子不打斷他的雙腿!”
“我讓你回答了嗎?我讓你帶路!”
“再不走,老子打死你!”
話落,楊樹毫不猶豫,一拳打在了邋遢男的肚子上!
“啊啊啊!我帶,我帶路,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