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場的比賽還沒有結束,但太子離場讓不少人也跟着離場,再有慕卿九和南宮瑾的激烈比賽在前,往年排在後面最讓人期待的摔跤和劍法比試也讓人提不起精神。
慕卿九卻是破天荒的坐在臺上,這些比試雖沒有意思,但關鍵在於人多,安全。
秋華站在她身後,將剛剛打探到的消息告訴慕卿九,“王妃,太子已經回了客院,南宮瑾也將慕沅芷帶回客院,長公主還請了府醫過去給她醫治,南宮瑾暫時沒有離開慕沅芷的院子,陸府之中的下人們已經傳開了,說是南宮將軍和慕沅芷自幼相識,慕沅芷曾經還救過南宮將軍……”
慕卿九微微挑眉,原來慕沅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必管他們。”
這二人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兩個相結合於她而言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只是慕府之中也就只有慕沅芷一人懂醫會毒,可算着時間,卿雅嵐死時她也只不過兩三歲,而且那時,慕沅芷還沒有學醫術。
但是她行事十分古怪,心思又陰毒,慕卿九不得不防,而且,教慕沅芷毒術之人怕是大有來頭。
慕卿九仔細想了一下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不由發現,所有事情皆有一個幕後之人,那個人跟京城貴族關係甚密,會用毒,且還十分會易容之術。
“敦親王今日爲何沒來?”
平日裏這種跟太子見面的機會他可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湊上來的。
秋華低聲回答,“聽說敦親王因上次在琉璃閣競拍之事,欠下不少高利鉅款,爲了還債,賣了好幾間鋪子,還將先帝御賜之物也當了幾件。”
慕卿九冷笑,“賣的什麼鋪子?”
秋華如實回答:“兩間東城旺鋪,還有四間城西和城北的,只有一間是旺鋪是敦親王正妃的,剩下五間全是那個白側妃的,應該是白側妃想要以此來保全白家和敦親王府的姻親。”
白側妃想要利用慕雨婷讓太子知曉敦親王和慕竹韻之事,借太子之手來打壓敦親王,讓他無暇解決白家,結果,太子那個窩囊廢,竟然被慕竹韻那個小妖精給迷的死死的,高高興興的戴着有色兒的帽子還喜氣洋洋,害的敦親王轉手就想要處理掉白家來彌補敦親王府的空洞。
權衡之下,白側妃只能以此爲把柄,直接告訴敦親王,若是白家垮了,她再被敦親王府休回孃家,那慕竹韻這個準太子妃肚子裏的骨肉到底是誰的,便會公諸於衆,反正一個被毀了容的下堂婦,沒有銀錢,沒有母族,活着還不如死了。
敦親王也不是傻子,他跟慕竹韻那天,就已經明白,慕竹韻早就不是處子之身,但若是他跟慕竹韻的事被太子知曉,怕是太子登基之後,第一個連根拔起的便是敦親王府。
白側妃他不敢再動,但現在的危機卻要解決。
慕卿九起身,看向馬廄,她有些事想要確定,“我們去那邊逛逛。”
陸府所養的馬匹數量僅次於皇家馬場,因爲下午的比賽有賽馬,馬廄那邊圍了不少人,所以她們二人過去倒也不顯得突兀。
慕卿九的心底有些疑惑,因爲剛剛比賽騎射的時候,她腦海中的系統已經翻譯出那幾匹馬的話,它們上過戰場,是曾經的戰馬。
所以在她吹出口哨之時,它們便能當即聽從指令行事。
陸府的馬可都是陸老候爺的最愛,聽說陸老候爺四處雲遊,每次回來皆會帶來幾匹種馬。
這些馬又如何會上過戰場?
慕卿九站在外面,看着馬廄中的馬,調動意念,直接聽着它們的低吼。
這才發現,它們只要年紀稍大點的,皆是上過戰場的,還有一些比較小的,似乎也在日日受着訓練,那些平時的訓練看似是爲了花宴供人競賽做準備,可慕卿九卻明白,它們的訓練跟那些準備上戰場的馬沒有太大的不同。
“塵弟可還有看上的?”朝陽長公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可幫弟妹一起帶回去。”
慕卿九轉過頭,便看到長公主笑着的眼角遮掩着深意,思索片刻,慕卿九微微搖頭,“皇姐不必客氣,本王不過是想看看哪匹馬能配得上皇姐給的那匹。”
“那你肯定是找不到的,”長公主直言不諱,“這匹馬可是候爺花費重金,轉輾多地方纔得到,若是能配得上種,我也不至於送你。”
慕卿九神色淡淡,“原來皇姐是把這個燙手山竽送到本王這裏了。”
“那是,”長公主話中有話,“省得我家候爺回府看到它,又要嘆息,過不了幾日便又要出門。”
慕卿九沉默不語,她有些拿捏不準,陸老候爺和老安定親王可是結義的兄弟,二人輔佐先帝順利登上皇位,關係又豈會一般。
夜漠塵和陸府看似不往來,可從陸思悠和長公主的言行已經可見一斑。
慕卿九怕露陷,便索性不說了。
長公主也不強求,周圍的賓客甚多,她也不可能一直待在此處。
天色將暗,長公主命府中的奴僕們掌燈,不同於平時的燈盞,今日的燈光外面罩着各種各樣的罩子,連顏色也有不同,讓人看着十分新穎。
微風習來,倒顯得整個陸府似呈現在五顏六色的聚光燈之下,看起來份外夢幻。
慕卿九微微嘆了口氣,看來長公主還真是琉璃閣的鐵粉,連燈光效果都跟琉璃閣的“T臺”有得一拼,只是今日的花宴,來了不少皇室宗親,長公主方纔沒有請琉璃閣的仙子們前來獻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