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九找了個安靜的角落,要不是還有些事沒處理,她早就走了,秋華輕聲提醒:“王妃,今日六公主沒來。”
六公主夜姍姍?
她和慕竹韻關係甚密,平日裏又極喜歡出宮玩耍,今日這種熱鬧的場合怎麼少得了她?
記得原主的記憶中,六公主似乎十分中意南宮瑾。
小云雀早就進宮打探,說是六公主本來想今日來的,還特意準備了新衣服和頭面,結果,今日一早卻生病了,吉嬪正照顧她。
慕卿九微微側目,看到南宮瑾和慕沅芷的位置皆空空如也,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看來慕沅芷的能力不俗,竟然能把手伸到宮中。
見不少人還未入席,長公主面露不悅,當即着人去客院請。
不一會兒,便見陸府的管家匆匆趕來,對長公主低語幾聲,長公主便留下一衆疑惑的衆人,徑直衝向客院。
慕卿九也給秋華使了個眼色,她立馬會意,不知不覺的隱入人羣之中。
其實在座的衆人都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大公主如此驚慌,只是大家皆礙於面子,不方便詢問。
“王妃,”打探消息回來的秋華輕聲說道:“陸府的管家去客院請太子前來晚宴,卻意外發現慕沅芷在太子的房裏。”
慕卿九剛喝了口茶差點沒嗆到,“誰幹的?”
怎麼這麼有才呢?
“奴婢沒查出來。”
秋華有些羞愧的低下頭,“慕沅芷受傷難以起身,留着南宮瑾在房中待了半個時辰,可南宮瑾只待在外間,還有陸府的府醫在場。
“但南宮瑾走後,慕沅芷也被府醫正了骨,還服了藥,太子那邊一直沒有動靜。
“府中的奴婢們說,是慕沅芷學着自己四妹妹的手段,趁機想搶自己二妹妹的郎君。
“但奴婢沒有查到任何的痕跡,慕沅芷似被人扛到太子房中的,奴婢還親自去了太子房中,房間裏沒有任何打鬥的跡象,門窗也沒有被撬開的痕跡。
“長公主還命府醫給太子和慕沅芷診脈,二人的身體根本沒有中藥或毒的跡象,有些像,王妃平日裏慣用的伎倆。”
慕卿九將手中茶杯放在桌上,事情做了卻讓人查無可查,只有她自制的藥纔有這種奇效,而且這藥她只給過一個人,就是夜漠塵。
這個渾蛋,來就來了,幹嘛打着她的旗號做事?
“王妃,”秋華接着說道:“慕竹韻哭着跑回府去,太子現在十分生氣,已經去慕府找尚書大人,雖然府醫沒有查出來,但他們二人好像都以爲是慕沅芷對太子下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藥,畢竟慕沅芷是既懂醫術又會毒術的。”
慕卿九的氣頓時消了大半,這鍋背的倒還像話,真是的,有這麼好的方法爲什麼不早告訴她?
一點參與感也沒有!
陸思悠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連甩袖的幅度都比平日裏大了好幾度,大敕敕的坐到慕卿九旁邊的空位上,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方纔用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
原來如此,夜漠塵根本沒出手,只是激着讓陸思悠動手,畢竟陸府的客院,陸思悠十分熟悉。
“還行。”
慕卿九淡定迴應,餘光正看向四周,想必夜漠塵正站在哪裏看着此處,她現在這個樣子,不要嚇着他纔好。
“切,”陸思悠還十分興奮,剛剛阿塵來找他,他本不想管,可阿塵竟然說他輕功一般,肯定辦不到,他當即便決定要試試,還跟阿塵打賭,若是贏了,便讓阿塵答應他一個要求。
“你是沒看到那個京城第一美人剛剛的模樣,小臉氣得又青又白,真是笑死小爺了。”
嘿嘿,他的要求很簡單……希望阿塵不要太小器纔好!
慕卿九瞥了他一眼,便沉默不語,慕沅芷和太子只是被人撞到在一起,並沒有發生實質性的事情,以慕沅芷的手段,怕是還要再動手。
不多時,長公主出來,她神情鎮定,就連眼中都看不出半分煩心之事,只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太子等人身體不適,先行離開,便優雅的笑着吩咐衆人用晚膳。
雖不同於午膳的奢華,晚膳則十分精緻,用完膳後,便到陸府的人工湖中放河燈,以此來祈求姻緣順遂。
河燈的樣式多種多樣,各位公子小姐們既可以隨意挑選,也可以自己製作,或是在自己挑選的河燈上放進或是畫上自己喜歡的東西。
慕卿九隻遠遠的坐着,前世的時候曾聽過一句話。
好姻緣可不是祈求來的,而是自己爭取的。
她覺得這句話說的十分有道理,不僅僅是姻緣,包括未來也是如此。
“你不準備放只燈?”見她坐着不動,陸思悠提醒道:“人家慕二姑娘可搶手的很。”
“她看不上。”
慕卿九一句話把陸思悠噎得不行,負氣道:“別把話說的太早。”
看到趙月柔正挑了隻小兔子宮燈,慕卿九不動聲色的詢問:“不知陸小候爺可有心儀之人?”
陸思悠脖子一扭,“能入小爺眼的,豈能是凡人?”
慕卿九來不及再次開口,忽的起身,動作迅速捲起的冷風讓陸思悠嚇了一跳,“你見鬼了?”
慕卿九冷哼一聲,“怕是有人想裝神弄鬼。”
“唉,你……”
不等陸思悠問出口,慕卿九已經來到人羣之中,她行動敏捷,雖沒有內力,可動作卻比常人快上速倍,倒未引起衆人的懷疑。
趙月柔只顧得看手中的燈,卻沒有看到身後有一雙陰冷的眼睛。
慕卿九一眼看到那小斯藏在袖中短刀,直接護在趙月柔面前,手指一個用力便將那小斯的手製服,根本不給他思考的機會,猛的一個反轉,那小斯便猛的將手臂回收,手中的短刀狠狠刺入自己的脖頸。
血流如注,那小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