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想着她是大夫人身邊之人，再說妾身跟明兒以前也習慣什麼事都親爲，並沒有讓她侍候在前。”
“胡鬧！”
老太太當即訓斥道：“你這麼做只會縱容那些下人有樣學樣，主子就應該有主子的樣子，若是主不主僕不僕的，傳揚出去便會有失我們尚書府的名聲。”
柳氏並不反駁，當即便將錯誤歸於自己身上，“老夫人教訓的是，兒媳知錯了。”
老太太最喜歡柳氏這種不反駁不狡辯的模樣，氣順了不少，再想到姜氏之前在府中那副囂張跋扈的態度，不免又對柳氏和顏悅色不少。
“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後你要處處以慕府主子的行事規範自身，也是對明兒做個榜樣。”
柳氏點頭，“兒媳記住了。”
“行了，”慕尚書見柳氏母子並不知情，便也不再過多逗留，“無事的話你們二人便早些歇息。”
柳氏和慕子明送老太太和慕尚書出了院子。
老太太年紀大了，先回院休息，臨走之前，她格外吩咐自己的兒子，待事情有進展之後一定要跟她方明。
慕尚書嘴上答應，可心裏卻不以爲意，畢竟老太太曾經也姓姜。
黑衣暗衛的人傳信出去，接着又回來覆命，蓮香在莊子上做事的母親，今日下午也說來看慕府看蓮香，出了莊子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慕尚書大怒，看來這個蓮香早就有所防備，她是聽到風聲便帶着母親偷跑走了。
衛氏之前口口聲聲說着受姜氏所害，結果假死之後換了副面孔又被姜氏買回府中，姜氏還特意對她百般推薦，也是她跟慕尚書提議給衛氏取名小衛氏，這擺明就是說明衛氏根本就是姜氏的人。
想到之前的姜氏，慕尚書便十分後悔，當時只想着不聲不響的解決掉姜氏，卻從未在意過姜氏身邊的人，看來是他太過於大度了。
“去把姜氏之前留下的舊人全都解決掉。”
“是，主子。”
黑衣暗衛應聲而出，在夜色之下對慕府進行了新一輪的洗牌。
京城之郊，一個不起眼的馬車上，一個老婦和一個女子正坐在車上，她們便是逃出慕府的蓮香和她母親。
面前的包袱裏是慕卿九留給二人的碎銀子和新的戶藉，不再是奴藉，而是普通的農戶。
慕卿九給的銀子足夠二人去臨近的城鎮置辦些田地，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早在衛氏不聽勸阻，偷拿慕尚書的鑰匙之時，慕卿九便提前運作，也算是全了蓮香跟着她的一片心思。
雖然蓮香也算精明，但她到底沒有功夫，之前又跟過姜氏，無論在慕府還是安定王府都會生活的十分艱難。
倒不如送她們娘倆離京，過些舒坦日子。
蓮香拉着母親下了馬車，對着京城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也算是對慕卿九這個主子的感激。
若不是天意弄人，她們還真願意一直跟着慕卿九。
而安定王府，慕卿九則睡得十分香甜，這幾日也不知怎麼回事，早早的就乏困，天一黑便窩在被子裏，連夜漠塵進來都不知道。
“王妃，尚書大人來王府了。”
慕卿九一驚，尚書老爹一向最沉得住氣，怎麼今日如此急切。
滿喜一邊幫慕卿九穿衣一邊說道：“聽說昨晚尚書大人接到密詣進宮，這天一亮人便已經來到王府門外，想必是根本沒有休息，就等着天亮來府中。”
慕卿九任由她打扮，看着門外透出的冷風不由裹緊身上的衣服，“王爺呢？沒去見他的岳父大人？”
他們男人之間應該比她要好交談一些，再說她根本不是真正的慕卿九，哪裏有話跟慕尚書說。
滿喜利落的將慕卿九的頭好盤了個簡單的髮髻，她家王妃極不爲喜繁複的花樣，尤其這幾日，更是怎麼簡單怎麼來。
“王爺已經請尚書大人前往書房，二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聽南離說尚書大人好像很急切的想見王妃，不過王爺說了，一會來陪王妃用早膳，還讓尚書大人有什麼事用完早膳再說。”
慕卿九不由淺笑，“那我的尚書老爹豈不是要急瘋了，算了，讓孔嬤嬤把早膳擺到書房去，我去那裏用好了。”
剛剛小云雀已經在樹稍把宮裏的事情盡數告知，天寧帝聽聞尚書府的姨娘衛氏竟然能變幻面孔，返老還童，當即便將慕尚書召進宮中，詢問細節。
在得知慕尚書所言，那小衛氏跟之前的衛氏科判若兩人，後者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而前者則是個光鮮亮麗的小姑娘，激動的不行，直接賞了慕尚書一顆夜明珠，還讓他務必要得到那神奇的丹藥。
若是獻藥有功，必有重賞。
這不，慕尚書現在就來了。
一進書房，便看到夜漠塵坐在桌前，有一句無一句的跟慕尚書閒聊着，若不是因爲他是慕卿九的親爹，怕是根本沒有這麼多的耐性。
慕卿九一進門，夜漠塵當即起身，關切的拉着她的手，“怎麼起這麼早，不多睡會兒。”
慕卿九直接就着他的手暖着，他的手總是很溫暖，不像她的，抱着個暖爐還會覺得冷。
“肚子餓了，喫點東西再睡。”
“好，”
夜漠塵滿眼寵溺，眼裏眼外都是他的卿卿，全然不顧一旁的慕尚書。
“咳，咳，”
慕尚書輕咳兩聲，想要提醒二人的存在。
慕卿九彷彿這纔看到，驚訝道：“爹爹怎麼來了？”
夜漠塵也不在乎慕尚書那難看非常的臉，當即解釋道：“尚書大人一直在等卿卿，似有什麼難言之隱，不便跟本王說。”
話一出口，慕尚書的黑臉瞬間憋得通紅，安定親王這話分明是把他的整個老臉給丟盡了。
“是嗎？”
慕卿九側過頭，十分認真的打量着尚書老爹，“該不會之前那傳聞都是真的吧？”
疑心頗重的慕尚書當即滿臉激動，他的事一直十分隱祕，到底是怎麼傳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