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瞬的遲滯,很快冷靜下來,垂着眼低低地回:“我以爲你會喜歡……”

    實際上當然不是,她知道他不喜歡香水的味道,哪怕再昂貴的香水,在他眼裏也統統歸爲刺鼻的氣味。

    曾經有個朋友從法國旅遊回來,給她帶了瓶很貴的香水,興致沖沖地攛掇着讓她噴上試試。

    “安好,我排了快一上午的隊纔買到的,聽說是法國著名的香水大師調出來的,可好聞了!”

    真的嗎?女孩子對這些香香的東西,總是比較沒有抵抗力,她噴在手腕處試了下,是盛夏梅子香氣。

    她很喜歡,可傅琰墨卻很不喜歡,那天,他離她坐得很遠,也不肯讓她坐他的車,到了酒店準備按摩的時候,他讓她洗了好幾次澡,直到那香味完全淡去,她才被准許近他的身。

    他沒明說,卻她也沒傻到猜不到,後來就一直沒再用過香水。

    而這次,她故意用了點淡淡的香水,說到底,也不過是耍了點小心機,希望傅琰墨能夠快速地結束這種荒唐的折磨。

    可是,不得不說,計劃遠遠趕不上變化。

    他嗅到這味道皺眉,咬着她耳垂,帶着一點譏諷的語氣,恨恨地說:“看來這四年來你什麼都忘了……”

    結果是適得其反,喬安好被他壓進浴缸,親手洗到只剩乾淨的溫水氣味。

    他說:“喬安好,我不喜歡敷衍的牀伴,你最好記清楚自己的義務。”

    她的義務是什麼?喬安好平躺在牀上,看着頭頂奢華的水晶吊燈,視線晃晃悠悠間被眩住……是金主和情人嗎?她忽然心裏說不出的空蕩,少年時,從沒想到過,兩人的關係會走到如今這麼荒唐的地步。

    所以說,命運這種東西,總是荒唐又匪夷所思。

    喬安好不再放縱自己多想,只恪守本分地配合着盡着自己的義務。

    結束後,她幾乎是立刻就起身,連澡都顧不上洗,就匆匆地下牀撿起衣服穿。

    她背過身,扣上襯衫的鈕釦,低聲說着:“傅總,我先走了,希望您答應過的事不要忘記。”

    最上面一層鈕釦還沒扣上,可她卻被一股強硬的力道環住腰,整個人就跌回了牀上。

    一陣天旋地轉,喬安好腦子嗡嗡的,很快,炙熱的吻就壓了過來。

    她被吻得透不過氣來,好不容易扣上的衣釦,又再次被解開。

    略顯粗暴的吻結束後,她躺在牀上,上氣不接下氣,可目光仍看着他,低聲喃喃地問着:“爲什麼……”

    傅琰墨眼神很冷,黑漆漆的眸子就這樣盯着她,沙啞而陰鬱的聲音鬼魅一般傳來。

    “花了那麼多錢,自然要用個夠本,喬安好……”他聲音低沉了下來,手掌鉗制住她下巴,質問着,“剛纔誰準你擅自離開的?”

    下巴被捏得很疼,喬安好臉色煞白,腦海中不停地迴盪着他剛剛說的那句——

    “……自然要用個夠本……”

    她心裏難受得透不過氣來,覺得自己像一件隨手可拋的物品那樣輕賤……她忽然很想知道,在他眼裏,她是不是跟那些爲了名利投懷送抱的女人一樣,根本不值得被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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