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好感到一陣無力,不再掙扎,努力地迎合着他,可視線卻漸漸模糊了。

    隔了一層霧氣,他的樣子也變得那麼模糊,可記憶裏的樣子卻越來越清晰。

    剛到新加坡的時候,她人生地不熟,一個人站在異國的街頭,看着周圍人來人往的人潮,常常會想起他。

    每次看見一個相似的背影,她就會想,那個人會不會是他?

    可往往轉了身,又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她這纔像噩夢驚醒般記起,他不要她了……

    “給自己下藥,送上門來給我上?”

    “你情我願的事,難道你還要我負責?”

    最初的時候,這些話總像夢魘一般糾纏着她。直到後來,有了奶糖,她纔好像重新活過來一樣。

    ……

    然而現在,最不想要回首的記憶又被勾起,她眼睛有點難受,臉上溼溼的,卻哭不出來聲音。

    傅琰墨的鼻尖觸到一片溼潤,他睜開眼,纔看見她滿臉是淚痕。.七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下,眼裏的情潮漸漸退去,沙啞着問:“你不願意?”

    做都做了,這時候再退卻,沒有任何意義,喬安好搖着頭,努力地扯出笑:“不是的,我只是有點疼。”

    她撐起上腰,身子微微顫抖地迎合着他。

    他的眼神很複雜,注視着她的眼。

    喬安好垂下眸,慌亂地擦了下淚,她不想露出這種失態的樣子,儘管如今兩人走到如此荒唐的地步,可她仍想保留一點點的自尊。

    他的吻重新落了下來,卻比之前溫柔了不少,眼角的淚珠被輕輕吻去,這種被珍惜着的感覺讓喬安好鼻尖一酸,心絃都輕顫起來。

    “還疼麼?”他問,話音低低地貼着她耳邊響起,有一種曖昧的沙啞。

    喬安好搖了搖頭,可一開口,聲音像是掐水一樣的綿軟:“不疼了。”

    她自己也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了,呆住片刻後,下意識就捂住了嘴。

    而他的心情卻似乎好了不少,雖然還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可看起來沒那麼陰沉了,說着:“既然已經不疼了,就再別像條死魚一樣,我對塊‘木頭’可沒興趣。”

    喬安好意識到他話裏的含義,攥緊了身下的牀單,沉默了一會兒,吶吶地開口:“我明白。”

    要想讓喬家平穩度過危機,需要的可不是一筆小錢,她既然已經找上門來求人家幫忙,自然不能半途而廢。

    喬安好伸手環住他脖子,近乎討好地仰着頭吻向他下巴,一點點、一點點地慢慢試探。

    “我們喬家的事,就拜託您了,傅總。”

    她只是提了這一句,可下一個瞬間,卻毫無徵兆地被人掀坐在牀上。

    “夠了喬安好,”他臉色陰沉下來,毫不留念地翻身下牀,讓她走,“你可以滾了!”

    喬安好怔愣地微張着嘴,想開口問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明明剛剛還好好的,可他卻說翻臉就翻臉,一點餘地都不留。

    她開始反覆回想,到底是自己哪裏做錯了,可卻一無所獲。

    “喬安好,我不想再說第三次,”傅琰墨冷冰冰地看着她,指向門口,“現在、馬上,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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