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相似的人也不少。
但席言查來查去,沒有找到另一個在他的標準裏,達到成功的“席言”。
他泄氣了,撅着嘴,對愛貓委委屈屈道:“花狸,我好慘啊!”
在貓兒面前,他無所謂做作一些,幼稚一些。
不在人前的肆無忌憚是多麼有趣啊!
這不就是跟寵物相處的樂趣之一嗎?
席言得寸進尺,將臉蛋湊近貓兒的頭,大膽蹭了蹭。
他早已發現,這貓自從上一次撓過他的臉,差點兒讓他毀容之後,好像有了顧忌,無論怎麼鬧脾氣,都不會再往他的臉上伸爪子。
他想,這貓真貼心!
他將貓兒貼心的原因歸結於“靈性”二字。
人們喜歡讓動物有“靈性”的。
感受着“靈性”的毛毛的撫摸,席言覺得,整個人都軟綿綿的了,不由得甜蜜地眯起了眼睛,翹起了嘴角。
他爽了。
反之,貓兒不爽了。
碧綠的眼睛中光芒乍現。
席言渾然不覺,沉浸於,今日貓兒竟然讓他蹭了好長時間的喜悅中。
貓兒斜睨,揚起爪子,而後居然沒出招,放下了爪子,直接一個縱躍,遠離了席言,跳到了窗臺。
溫暖的毛毛驟然離開了臉頰。
席言感到一陣失落,跟被傷了心,傷了情的人一樣,望着逃走的貓,用傷感的語調道:“哦,你這無情的人啊,把我的心還回來。”
他聽不到,貓兒在心中大罵:“有病!”
然後,他看到,愛貓花狸伸爪子撥開了窗戶,頭也不回地竄了出去。
等他慌張奔到窗口,向外探望時,貓兒的影子已經不見了。
他來不及想窗戶爲何沒有關好,只知道貓跑了,他要追。
然而,冒冒失失,動作不便的他才轉身,就撞到了牀角,疼得絲絲抽氣。
他順勢坐在了牀上,抱着腿揉搓。
疼痛讓他冷靜了不少。
他的大腦開始思考。
既然窗戶是任由貓出入的,那麼,屋裏沒有貓的便便和尿就是能解釋得通的了。
所以,屋裏沒有貓便便和尿不是因爲貓兒有了健康問題,也不是因爲靈異事件。
既然回到家的時候,貓是在屋裏的,那麼,這能隨意進出的貓是知道回家的。
所以,這說明貓兒是認家的。
得出這個結論後,席言一下子忘了疼,開心了起來。
自從決定要養着花狸,他一直擔心貓兒忘不了野外的生活,不願意成爲家貓。
就眼前的狀況看,這貓對家是有留戀的。
家是他的家。
這是不是也說明了貓兒對他是有留戀的,是喜歡他的呢。
他放心了不少。
那麼,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了,等待貓兒自己回來。
他要相信花狸。
席言望向窗口,笑道:“真彆扭,喜歡我就要表現出來啊,小東西。呵呵,呵呵,呵呵。”
時間在等待中慢慢流逝。
窗口沒有貓兒的影子。
窗外也沒有貓兒的動靜。
他拿起手機,翻了一眼花狸的可愛照片,突然想到什麼,立刻開始搜索狸花貓的習性。
“感情不太外露。”
“個性獨立,活潑好動。”
“需要較大的運動空間。”
“不太愛與人玩耍。”
“含蓄,自信又忠誠。”
······
席言總結道:“所以,是高冷小傲嬌!”
他環顧自己的小屋子,搖搖頭道:“完全不適合的居住環境。住得不好,自然心情不好,難怪天天跟我鬧脾氣。不喜歡人親近,我還死皮賴臉往上湊,難怪總撓我。完全做錯了呀!”
他越發覺得,給貓兒改換合適的居住環境迫在眉睫。
改換的前提就是要有錢啊。
席言更加堅定了要跟花黎貿簽約的念頭,此刻,沒有一絲疑慮了。
他看着夜色,喃喃道:“花狸啊,九點多了,快回來啦。我不想一個人睡覺。”
“喵。”
席言一驚。衝動之下,半個身子探出了窗口。
在他的對面,黑花的貓兒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的,唯有一雙眼睛晶晶亮亮。
席言歡呼:“花狸,你終於回來了。”
花黎貿邁着優雅的步伐,湊近窗口,仰頭,心道:“蠢,還不把地方讓開,你打算讓本大爺穿牆嗎?”
貓兒入了屋。
席言自覺地與它保持距離。
花黎貿沒察覺席言的變化,瞅他一眼,挑了個合適的地方睡覺。
席言瞧着安睡的貓,不禁莞爾,輕聲道:“晚安!”也睡下了。
次晨,席言早早起來,給貓準備好貓糧和水,開好窗戶,說了“拜拜!”走出家門,與布布在門口匯合後,一起趕往片場。
在席言前腳離開家的一刻,躺着不願動的貓霎時精神奕奕。
貓擺動爪子。
食盆中的貓糧一個個動起來,懸浮起來,排着隊,重新回到袋子裏。
然後,貓兒通過窗戶,離開了屋子。
它一路奔跑,跑到小區的西門,跳上等待已久的車子,安臥後座。
司機韓京啓動車子,駛往花黎世家。
這一切是席言無從得知的。
到了劇組,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化妝。
因爲布布的原因,化妝師和髮型師對他的態度比之前更好,給他上妝、弄髮型也更加精心。
在化妝這事上,用心和不用心是一目瞭然的。
席言看着鏡中的面貌,暗暗感慨人情世故變化之快。
化好妝後,席言正要離開化妝間,這時,有人過來通知,說今天上午的戲先不拍了。
布布問原因。
通知的人說,陳逸飛路上耽擱了,下午才能過來,所以,上午的戲拍不了。
布布道:“這才上好妝,早點兒來通知就好了。”
席言抖了抖長袖道:“這是經常的事情,麻煩些就麻煩些吧,別給人家添麻煩了。”
布布點點頭,問道:“那咱們去哪兒?”
席言道:“找個地方歇着吧。或是,隨便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