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和慕景行下了望月樓,回到府中已經三更天了。兩人收拾一番便睡下了。
睡時,慕景行抱着秦歡,但因爲她的身子需要注意,忍着不敢亂動。
就這樣整日喫喫喝喝逛逛,轉眼到了初五。
因爲秦歡身孕的關係,加上上次在宮中出了那樣的事,太后也不一定要秦歡進宮拜見了。
慕景行獨自進宮請安,還說是家宴,不到傍晚就能回來。
秦歡原本也不是很粘着他,但是聽他說了回來的時間,便總惦記着。
誰知道,到了天都黑了,他還沒回來。
“主子用膳吧,就算太子殿下回來了,該是也在宮中用過了。”
秦歡點頭,先用膳了。
用完膳又等了兩個時辰,才聽到外面有響動聲,應該是下了雪,聽到了男人跺雪的聲音。
秦歡已經上牀躺着了,聽到聲音側過身,面朝着裏面。
“太子妃睡多久了?”慕景行問在房中添炭火的碧桃。
碧桃道,“有一會兒了。”其實剛剛主子還在和她說話,騙太子殿下,她心裏壓力也很大。
“下去吧。”慕景行說道。
碧桃收拾好東西之後關門出去。
隨後淨手,自己寬衣上了牀。
秦歡不等人貼上來,自己往裏面挪了挪。
“本宮沒早回來,生氣了?”男人詢問的聲音帶着寵溺,溫和言語的樣子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秦歡哼了一聲,“既然回不來,下次就不要做這樣的承諾了。”
“好,本宮吸取教訓了。”
秦歡這才轉過身,但忽然有股淡淡香氣在鼻尖,不是慕景行平日裏身上的味道。
她凝神一想,倒像是幾次見徐鳶,她身上的味道。
“殿下今日在宮中都做什麼了?”
秦歡似是隨口問道,盯着男人的反應。
慕景行道,“家宴之後,陪着父皇下了一盤棋。”
“就殿下自己陪着陛下嗎?”
秦歡追問,慕景行原本不打算說今日徐鳶也在,怕她多心,但現在她問了,若是撒謊,改日被發現,就更說不清了。
沉吟了下說道,“還有徐鳶,太后說她下棋也厲害,便讓着一同去了。”
秦歡笑了下,“她和殿下也對弈了?”
慕景行遲疑了下。
“看來棋下的確實不錯。”
秦歡說完,又背了過去。原本,她以爲喫醋這種事的根本不會發生在身上。但發生了,便由不得她自己,明明信任慕景行,但是就是忍不住不氣。
慕景行從後面抱住秦歡的腰肢,“本宮只是和她對弈了一局就草草收場,棋藝好不好,本宮都沒注意到。”
騙子。
秦歡心中冷哼了一聲,不悅道,“臣妾困了,臣妾睡了。”
隨後便沒了聲響,慕景行從後面抱着她,無奈的笑了。
第二天醒來,秦歡發覺男人將自己環抱在懷裏,下顎就在自己的頭頂,她能聽到他心跳的節奏。
睡了一覺之後,昨夜的情緒就消化的差不多了。
“醒了?”
慕景行在秦歡稍微動了下之後,就敏銳的醒了過來,寵溺的在她頭頂上揉了揉。
“還生氣嗎?”
好吧,她折服在了他的美色之下。
“那本宮就放心了,不然今日上朝,怕是都要惦記着。”
秦歡坐起來,“今天開始就要上朝了?”
“是啊,休沐就到初五。父皇早在初二的時候就開始處理積壓的朝政了。”
做皇上辛苦,可是剛剛做太子就這麼辛苦,可怎麼受得了。
秦歡想着,要給慕景行和皇上分別做一些恢復精氣神的藥。
喫過早膳之後,慕景行就去上朝了。
秦歡進入空間境,將藥材都採摘好之後,便開始做復氣丹,顧名思義,恢復力氣。
之前碧桃喫着還不錯,也沒什麼副作用和依賴。
等到弄出了兩小瓶的量之後,秦歡從丹藥房出去,才發現,前一陣忽然多出來的一塊空地,上面長出了小嫩芽。
原本從這塊地空地忽然出現之後,她就研究之着種點什麼,但根本成不了,種什麼什麼死,現在倒自己長出東西了。
秦歡蹲下身子研究了一會,等站起身的時候,看到那塊地的後面,忽然多出了一片迷霧來。
她想走進去,但與之前一樣,仍然寸步難行。
無奈,只能等着,空間境裏的迷霧,說不準哪天就自己消散了。
出了空間境,看到碧桃正拿着木劍在屋裏比劃。
“主子醒了?”
見秦歡睜開眼,趕緊走到塌邊,“奴婢覺得,應該和主子學劍招了。”
她覺得自己最近進步神速,已經迫不及待的能持劍了。
秦歡笑了下,“你先將我不知給你的劈和刺練上一千遍再說吧。”
對於碧桃這樣後練武的,根基紮實更爲重要。
“好吧。”雖然等不及,但碧桃知道主子的吩咐定然沒錯,其中自有道理。
“剛剛院子裏的人打聽到消息,秦相初十,便要迎娶蘇家女了。”
秦歡冷笑了下,秦觀海是不打算要臉了。司馬昭之心,這是不怕陛下防着他啊。
“蘇家……”
或許,她該想辦法讓秦觀海知道,或許蘇家也再幫不了他什麼了。
秦歡從前大理寺卿方剛的手中得到的線索,她後來查了,上面的紅色方印,就是出自秦觀海之手。
林家的事,竟然與他脫不了干係。
那時候林家還得勢,他爲何要那麼做?
其中的緣由,秦歡還要見到林家人之後才能知道。
轉過春,在旱澇之前,邊境還會發生一場戰事。
興城嶺爲邊塞,軍事重地。
所服役之人也都是做的採石挖礦的工作。
秦歡打算,藉着戰事,去一趟興城嶺。
只不過這是她原本的打算,現在有了身孕,行動怕是要不方便。想要隨軍出行,怕是慕景行的那一關就過不了。
正愁着呢,聽聞莊家的兄妹求見。
秦歡猶豫了下,莊家和瀚王竟然還有那樣一層關係,她便多了幾分小心。
“要不要奴婢去打發了他們?”
秦歡搖頭,“把他們帶到堂內吧。”
碧桃去了。
是瀚王的外戚,但也爲她的病人,等到看診結束,莊驕恢復好了,不再來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