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說？”
“她是黎總的媽媽，黎太太。我叫她大媽，是因爲生我媽媽是小妾。”黎卿辰笑容越發溫柔。
洛北北不好意思起來，“副總，抱歉……”
說話間黎卿辰把車停在酒店門口，下了車後她挽上洛北北的手，親熱無比，“這是事實，用不着抱歉。還有北北，以後不在公司大家面前的話，你就叫我卿辰吧——燕景明也是這麼叫我的。”
洛北北腳下踏着一等的柔軟羊毛地毯，人卻是一僵——原來是因爲燕景明。
是她最近和燕景明走的近了些，被黎卿辰知道了吧？
原來她介意啊——洛北北心裏惴惴，想着這可得好好解釋一下了。
“副總，您大概也知道《問情》的編劇秦桑是我表姐，秦桑的丈夫和燕景明關係很好，所以有時候我會在他們的聚會里遇到燕景明。除此之外燕景明是孟芳芳的監護人，孟芳芳未成年，有什麼事我得徵得燕景明簽字同意。”洛北北委婉解釋，“燕景明像我哥哥一樣，我很喜歡他，但也就這樣沒別的了。”
黎卿辰按下電梯按鈕，扭過臉來對洛北北笑着，輕柔嗔怪：“我又沒說什麼，北北你這是多心了哦！”
她語氣微帶嬌羞，表情連洛北北這個同性看在眼裏都覺得美豔可口。
“他常和我說起你呀，你們要結婚是不是？”洛北北笑着問。
黎卿辰這下的微笑是真的有心而發的了，“哦？”她又挽住了洛北北，像是多年閨蜜般，“他跟你說我什麼壞話了？”
“他誇你都來不及。”洛北北想起燕景明提起黎卿辰時說的話，心裏嘀咕：那確實算是誇獎吧？
“到了，”黎卿辰把洛北北領到一個隱蔽包間門口，“北北，我就不進去了。你放心，我大媽信佛，人很善良。她是因爲擔心我大哥才特意從香港飛來，你好好和她說。”
洛北北心裏猜得到黎太太大概要和她說些什麼，她也不怵，微笑着對黎卿辰點點頭，推門而入。
“來了？”燕景明正獨酌，見黎卿辰推門進來，他推過另一杯，“這是昨天剛到的拉菲，你試試，還可以。”
黎卿辰聞、觀、淺嘗，優雅的品，紅脣微啓：“洛北北也來了，就在樓上呢。”
“你大媽召見她？”燕景明不動聲色，任憑她冷眼觀來看去，絲毫不露情意。
黎卿辰輕晃杯中酣醇美酒，“燕景明，”她偏臉，盯着他微垂的側臉，“你和洛北北之間……恩？”
“卿辰，你介意嗎？”燕景明放下了酒杯，對她微微一笑。
黎卿辰笑起來，聽到了什麼可笑之事般的，“燕景明，我約你來是談重要事情的，這些小問題，我完全沒有放在眼裏過，這一點，我們早有默契的不是嗎？”
“以前是。”
“以後也會是的，燕景明，你只是這一次玩的比較投入而已。拜託你不要學黎銘好不好？我們這種人，哪裏還會有什麼真愛真心，你看他，現在多慘。”黎卿辰語氣溫和，可話裏的每一個字都是冰冷。
黎卿辰很喜歡那瓶拉菲，不知不覺中喝下不少，眼神微微的水漾起來，溫柔的看着燕景明的手。
那節奏忽然停下，燕景明擡起頭來，下了某種決心般，認真的看着她：“卿辰，燕氏和我，你選一樣。”
黎卿辰湊到脣邊的杯頓住，她看他，這個年少時就結識的風流公子，什麼荒唐模樣她沒見過？唯獨此時，他漆黑眸子中的光亮，讓她真真陌生。
“這兩樣一直是捆綁在一起的，關家的二少奶奶、燕氏我該得的東西，”黎卿辰收斂了心神，恢復了她高貴的表情，“燕景明，我們是合作伙伴，但是交易中並沒有感情這一項，你是怎麼了？”
“燕氏、我，選一樣。”燕景明重複。
黎卿辰皺眉，盯了他半晌，她傾杯飲盡杯中猩紅液體，“燕氏。”
燕景明的表情一下子放鬆下來。
黎卿辰把這一切收入眼底，她微微的冷笑，“我當然選燕氏，因爲，燕景明，沒有人比我更合適燕少奶奶的位置。”
燕景明心神早就不知道飛出去幾萬裏。
見他這模樣黎卿辰心裏說不出的不是滋味，冷冷一笑，接着說：“這一點連洛北北也清楚，就在剛剛她問起我和你的婚期，她說，她一直把你當哥哥，希望你幸福呢。”
燕景明眼底不易察覺的一動，回過頭來，說：“不關洛北北的事，你不用句句針對她。”
黎卿辰不看他，自顧自的品她的紅酒，“我不會。她不配。”
燕景明自從得知了洛北北那一句“哥哥”，心裏堵的他連着三個晚上應酬買醉。
前兩個晚上他特想一個眼花看到洛北北就站在面前，然後他肯定不由分說打暈她帶走，想幹嘛幹嘛。
這一個晚上他還沒喝到那個點上，眼前卻活生生的出現了洛北北。她就那樣遠遠的坐在沙發圈裏，身邊一堆紅男綠女，她穿着無異、神態正常，燕景明卻一進大包廂的門，衆人之中就獨獨看到了她。
這大概就是江湖傳聞的，氣息相投。
死丫頭，燕景明分開人羣走向她，心裏恨聲罵着，今晚不弄死你我跟你姓！
這是城西董少攢的局，孟芳芳和Cylin都來了，洛北北就是陪着她們兩個來的。後半場時洛北北安排她們兩個離開，可她自己卻被董少他們拖住，一時喝了不少的酒。
身邊那個不知道哪家的烏龜少爺被人拎開，洛北北昏昏沉沉的腦袋一陣輕鬆。她擡頭偏臉看去，只見包廂炫彩燈光之下，燕景明脣角笑容如溫良的水一般解渴。
這男人可真不錯，可爲什麼是黎卿辰的呢？這燕氏她已經弄僵了一個太子爺，再得罪一個長公主，她就不要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