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心流大師 >第37章 飆歌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時與走去手術室的路上碰到了剛從心外趕過來的林誠摯。林誠摯跟時與是醫學院的校友,比時與小一歲,也是個技術過硬且精力足夠旺盛的年輕醫生。

    林誠摯正在抑揚頓挫地給急診科這邊的幾個年輕護士闡述夏酌的病情:“這個患者感染病毒之後,心肺功能明顯受了重創。肺通氣灌注比例失調,肺血管牀減少,肺部微血管的閉塞和功能殘氣量減少,這些已經導致肺血管阻力增加。這麼下去很危險了,肺動脈高壓、肺心病,都會接踵而來。而且患者的右心室正在受到連累,足夠引發右心衰竭。昨天時主任和陸主任他們都在,都已經預估到,這心臟必須得開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說到“開了”的時候,林誠摯還做出了切割的手勢。

    時與在他背後喊了一聲:“誠摯。”

    林誠摯早聽出身後來者是時與,立刻將那些危言聳聽嚇唬小護士們的話拋到了腦後,問時與道:“大與,這臺就常規的搭橋是吧?你,我,外加經驗豐富的陳護士長和她手底下的三個得力的護士,還有誰需要在場嗎?這疫情鬧的,連咱心外的實習醫生都被拉去急診了,要不把他們幾個叫來觀摩多好。”

    “不用觀摩。”時與說,“你給老陸打個電話讓他過來。”

    “我記得你只有做移植那次才非要叫上老陸的吧?搭個橋你也要老陸過來?他最近累的都快得心臟病了好像,應該在辦公室補覺呢。”林誠摯着實在爲南醫的原心外主任陸志遠的健康憂慮。

    “他現在沒有手術,讓他過來。”時與從來沒對已經當了十二年心外主任醫師的陸志遠發號施令過,林誠摯當然更不想打這個電話。

    “有他盯着,我比較放心。”時與補充道。

    林誠摯掏出手機,狐疑地看了一眼時與:“‘變態聖手’時主任切過的心臟怎麼也有上千顆了吧?搭個橋有什麼不放心的?還是你沒休息好?那換我主刀也可以。”

    “讓你打電話你就打。”時與說,“刀還是我來主。”

    林誠摯撥了電話,等接通的工夫還隔着護目鏡翻了個誰也看不清的白眼,嘴裏絮叨:“搭橋我也做過幾百次了,你這是對我的能力不認可?”

    “不是。”時與嘆了口氣,“這個患者,必須我來。”

    “患者要求的嗎?”

    “沒有。是我要求的。”

    “你跟這患者有仇嗎?”林誠摯頭一歪,把手機夾在臉和肩膀之間,雙手囫圇翻着病歷,“夏酌,男,30歲,跟你同齡……你們認識?”

    “嗯。”

    “時主任,你理智。別拿自己的職業生涯開玩笑,也別拉我和老陸給你墊背。”

    “我是說我們認識,沒說我們有仇。”

    “沒仇你搶着切人家心臟幹嘛?”

    “……”

    “沒仇難道有愛啊?”

    “……”

    時與沒有回答,那邊陸志遠也一直沒有接電話。

    ……

    ……

    喫完炸雞,南中的數學競賽小分隊在彭銳和賀羣兩位老師的帶領下,頂着寒風,到h市一個著名景點的冰雕展拍照留念。

    賀羣拿了個傻瓜數碼相機,先請路人給他們全體南中h市小分隊照相,自己又給高一年級和高二年級的分別合影,再給得了獎牌的同學合影。

    等他們一羣人以各種組合和姿勢跟一座龍型大冰雕合完了不知道多少張影,時與才終於有機會拿出手機,請趙澤寧給他和夏酌拍了張照。

    拍完照,趙澤寧鼓搗起時與的新款智能手機:“咦?大牛換手機了?我記得之前花小美來電那個手機不是這個吧?”

    邱雲哲和封睿也湊過來看,邱雲哲說:“最新款耶,國內好像賣成天價了,而且還買不到。之前太忙,都沒注意大牛這手機。”

    “嗯,我一叔叔送的。”時與把手機拿了過來,查看趙澤寧拍的照片,直接嗤之以鼻,“我說趙八瓜,你這是拍龍呢,還是拍我和夏酌呢?”

    夏酌也過來看了一眼,笑着說:“幸好穿了羽絨服,還是不同顏色的,只穿校服的話,我都看不出來咱倆的區別。”

    邱雲哲也加入了嘲笑的隊伍:“趙八瓜,你要不要先練練你這慘不忍睹的拍照技術再跟你同桌表白啊?”

    “我認爲可以先提高拍照技術再表白,畢竟你家同桌還是需要這個技術的。”封睿自以爲給出了很中肯的建議。

    “我去?你們幾個意思?你們是說謝欣然長得不夠好看才需要我提高拍照技術嗎?”趙澤寧非常氣餒。

    時與又把手機遞給了趙澤寧,說:“要不你再拿我們倆練練?把腿拍進去,人拍大一點,後面冰雕無所謂全不全。”

    於是趙澤寧又練了一張,結果時與看了以後徹底放棄教育,直接把手機揣回了兜裏。

    “怎麼樣,還行吧?”趙澤寧以爲時與挺滿意。

    時與長嘆一聲,還是好脾氣地給了句解釋:“讓你把腿拍進去,沒讓你把腳切了。”

    “可能是嫉妒我們倆的大長腿。”夏酌的嘴角已經要勾上天。

    “夏神你囂張了!咱都一八三我有什麼好嫉妒你的?”趙澤寧一手跨上夏酌的肩膀,試圖把他按矮一截。

    “你是穿了厚襪子才一八三吧?你一個坐倒數第二排的跟我們倆坐最後一排的比身高?”時與跨到了夏酌的另一個肩膀上。

    “我坐倒數第二排是想挨着謝欣然!”

    “你丫臉怎麼紅了?害什麼羞?”時與笑問趙澤寧。

    “我丫凍的!”趙澤寧心虛地搓了搓臉,搓完才反應自己說了什麼,一陣無語。

    ……

    在h市看完冰雕展又逛了幾個紀念品商店,一直被舞蹈隊霸佔的學校大巴就載着舞蹈隊來接他們了。

    衆人晚飯搓了頓火鍋大宴,然後一起去了舞蹈隊隊長馮曼曼前幾天訂好的ktv大包間。

    本着女士優先、尊老愛幼的美德,舞蹈隊的女生們先每人唱了一首小情歌作爲暖場,然後輪到高二的十個男學霸們。

    不料高二這十位男學霸平時實在太拼,十個人還唱不全八首歌,而且七首都是他們父母那年代聽的老歌,還一直跑調。

    爲了表示鼓勵,所有人都憋笑快憋出八塊腹肌了。

    馮曼曼對李靜晗抱怨:“這幫理工男實在太無趣了!白瞎肖什麼程的長得還挺帥。”

    李靜晗笑了笑,然後遞了一個話筒給夏酌:“該你了,想唱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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