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農女團寵日常 >第210話、離開
    祈老頭先灌了口酒:“哈~,這軍營裏的酒就是不一樣,一個字,烈。”

    祈康安也來了口,袖子一抹嘴問道:“爹,是寶兒出什麼事了嗎?”

    親閨女呢,一路端過來的親閨女,回來後的那強顏歡笑他哪看不出來?

    “……,你說,乖乖在山洞裏都瞅着了啥?大郞說乖乖少有的動了氣,將那山頂都給移平嘍。”

    祈康安凝着臉又來了口酒。

    “爹,咱寶兒懶,連發脾氣都懶。

    這一路過來,誰家孩子沒苦得哭過喊過鬧過?咱寶兒雖說她厲害,可也才四歲不到五歲呢,一路是不只沒像孩子們一樣的哭鬧,甚至比咱這羣大人還頂事。

    村民初時鬧騰,有的不知事,有的不知感恩,半道拆夥的,還有路上碰着的那些等等,我都經常着窩火想撂挑子。

    可咱寶兒全都能當啥都沒瞅着。

    後來我發現,她是懶到都懶得去同情別人。

    路上咱瞅着多少需要幫的人?有時我都動搖,周圍又沒其它難民,就那一個兩個的,咱施把手,給點糧,也許就是救條人命。

    寶兒就能一直無視他們,哪怕就倒在寶兒面前。

    一般沒太過分的事,她不說是發脾氣,她是多看你一眼都覺得費勁。

    我自個也經常琢磨,後來我琢磨通了,爹,咱寶兒就是那種,就那種書上說的聖人,爹你懂吧。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聖人不仁,以百姓爲芻狗。

    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

    虛而不屈,動而愈出。

    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咱寶兒就是那種順其自然,尋常百姓的事,她不干預也不介入,冷眼旁觀。

    一開始我沒明白,問過寶兒,寶兒說,他們修靈的人,如果介入了太多事,未必是好事,也許會給普通人帶來更大的災難。

    但如果有真正危害到天下蒼生的事,她會挺身而出,也必須挺身而出,因爲那是他們的責任。

    爹,我覺得,那山洞裏,一準不是啥好事,是有人要做寶兒所說的會危害天下蒼生的那種大壞事。”

    祈老頭嘴角抽抽的直接給他來了一下,“我問的是山洞裏有可能有啥,你給老子這咬文嚼字的一堆,啥聖人不聖人的,咱寶兒她就是一個普通人。”

    扯這些犢子做甚,他還能不瞭解乖乖,用得着你說,還一條條分析,顯得你是不?

    祈康安同樣抽着嘴角,疼的,“爹,我咋知道呀,寶兒沒告訴您,她也沒告訴我呀。”

    祈老頭搓着下巴嘀咕,“我覺得,可能和小孩有關。”

    用手肘懟了祈康安手臂一下,“你想想啊,衛城那說宣王在抓小孩,然後咱們到了平陽隘後又知道小孩都送到了沿峯口這,說是用來威脅朝廷的大軍。

    可大郞說,晚上他在大營地那瞅是瞅着了小鬼,但不能算很多,他說大概一兩百這樣,這數目明顯着就不對。

    要麼就是小孩都還活着,要麼就是已經被使者接走了,可是這點說不通,咋使者會來只接小鬼不管大人的?”

    祈康安接話道:“爹,你的意思是,寶兒毀的那山洞,可能和那些小孩有關?”

    祈老頭沉着臉搖頭,“不曉得,就有點這感覺吧,乖乖不說,咱也只能瞎猜。”

    谷甑

    拿過祈康安手裏的酒壺來了口,他抹了下嘴繼續道:“我就是擔心着有本事的人在這附近,你說咱瞅過來的這些兵,年紀都不大着,乖乖是毀了一處地方,可有本事的人,你毀了一處他不還能再整起一處?”

    但說要讓他的乖乖留下和有可能的那人正面撞上,他又不樂意。

    這不就心裏糾結着,難受。

    祈康安從旁邊扒拉塊木板過來坐下,扯着祈老頭也一塊坐下,“爹,這點我倒覺得你不用擔心,咱寶兒吧,,,”

    小心翼翼的瞅了眼爹的臉色,小聲着道:“只有她能讓人喫虧,哪有人能讓她喫虧的?

    再說了,寶兒你還不瞭解,她沒出手就算了,要出手,她不會連累別人的。”

    此刻,衛城的宣王府內,一房間內某躺牀上已陷入了昏迷的老者,那昏迷中還在時不時往外吐一口鮮血的慘樣兒,像是在印證祈康安的話。

    -

    祈家村的人離開,挺平靜,也挺不平靜。

    青子送他們到營地門口,衛德正也醒了,和另四十九士兵一同着也一起送到營地門口。

    青子把一塊令牌遞給祈康安,笑呵呵的叮囑道:“朝廷下了嚴令,各地官府都不得將難民拒之門外,你們這以後想在哪安家都成。

    這塊令牌您拿着,要遇着啥刁難,您就拿出來,多少頂點用。”

    祈康安沒客氣的收下令牌,這時不是虛僞矯情的時候,有這塊令牌來,以後能順不少呢。

    卻不知,想法是美好的,可正是因爲這塊令牌,他們差點有命從盈州逃出,卻沒命在明明已經能安身的地方活下去。

    不過這是後話。

    此刻祈康安收起令牌後感激的朝青子抱拳,“代草民多謝吳將軍,保重。”

    青子也抱拳加禮:“保重。”

    這邊衛德正由士兵攙扶着出來,到祈寶兒面前屈膝就想跪下。

    祈老頭老眼不昏花,手比年輕人還快的一把就給拽托住,咱這一路給人跪得,都有經驗了,你那眼睛一來,姿勢一出,我就曉得你想做甚。

    “使不得,使不得,您要這一跪給跪下去,我們所有人都得給你們跪下。”

    又喊旁邊的士兵,“快幫着扶住,你們好意思讓我一老頭攙着他,老沉了。”

    士兵忙過來幾人憋着笑扶住衛德正,祈老爺子灑脫,那咱也不整虛的,恩情記心裏。

    有過/過命交情就是不一樣,說話行事間透着熟悉,少了虛道道。

    一士兵說:“老爺子,您安定了可別忘了咱,我叫郝東,咱這是鎮北軍,安定了給咱來封信,得空了,咱都看你們去。”

    另一士兵說:“對,我叫周遠。”

    “我叫吳聰。”

    “我叫……”

    一個個嚷嚷着報名字,站得遠些更是用吼着。

    祈老頭紅着眼連連點頭,“記得,小老頭我都記下了,安定了一定寫信,你們有空就來瞅瞅我們,大門永遠爲你們開着。”

    並拍着胸脯保證:“將來要遇着難事了,就來找我們,沒二話。”

    哎喲,都萍水相逢的,這話夠重,也夠情義,就是旁邊瞅着的士兵們都不無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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