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農女團寵日常 >第211話、在路上
    打仗能升官發財,可真正能升官發財的又有幾個?

    大部分不是戰死沙場,就是傷殘一身甚至老無所依。

    咱不說將來真遇着難了有沒有個能奔的地兒,這話它聽着讓人心裏舒坦不是。

    就衝這話,咱這在前線拼命,它就值。

    祈老頭沒有隻是說說而以,隊伍一開拔就把祈康泰叫到跟前,“你都記下了人名沒?拿紙筆都給記着,我怕路上走着走着,我名字記少了。”

    祈康泰揮了揮手上的紙笑道:“爹,我記着呢,寶兒一開始就讓我記下了,名字記着,翻號記着。”

    祈老頭愣了下,側首瞅向一旁跟在田老太他們身邊的祈寶兒。

    披風不難做,昨夜他媳婦連夜給趕製了件狐狸皮披風出來,現在正套在孫女身上,還用兔皮做了倆小圓球頭飾,也正綁在孫女頭上,瞅着小小一個跟只雪白毛球在雪地上緩緩挪動般。

    他是怎麼瞅怎麼覺得可愛又好看。

    “乖乖有心了。”

    明明這麼善良,哪是她爹扯蛋的什麼狗屁聖人?

    祈康泰完全不知道親爹在心裏默默吐槽大哥,有榮乃焉的跟着笑道:“那是,爹您和衛屯長他們說話時,寶兒就把我叫過去了,給了紙筆,讓把名字和番號這些都給記下,有幾個喊了老家在哪的,我也得記下了。”

    祈老頭盯着這個讀書最有出息,將來最有可能走上官途的四兒,語氣突然嚴肅道:

    “甭管上頭是誰下的令,咱都不能忘了是他們把咱從沿峯口那邊給救過來,丁是丁卯是卯,淵少爺和吳將軍他們的恩咱不能忘,他們的恩咱也不能忘。”

    祈康泰因這突來的嚴肅微微一怔,不過轉瞬便正了臉色,重重的一點頭,“爹您放心,我都記着。”

    祈寶兒整個人都被裹進了披風裏,田老太沒讓她把手露出來給自個牽,只叮囑她別走遠。

    主要是她背上還揹着一大袋乾糧,手還拽着背袋壓肩上的倆帶子呢,騰不出空。

    不只她,今天是老祈家的人除幾個娃外,背上都揹着大包袱。

    田老太正和葉三妮說話:“青子說這再往前走先是到關岬隘那,關岬隘再過去不遠就是武遠鎮,那邊咱就能買着牛馬,還能配幾輛車。”

    旁邊李琴突然道:“娘,早上那饃可真好喫,裏面夾着是啥呀,恁脆。”

    這是還沒從早餐中醒過神來的。

    葉三妮聽着都沒忍住噴笑出聲,“你盡盯着吃了,那是核桃,吳將軍自個帶來喫的,剩了一小罐,都給咱了。

    可別嚷嚷,就咱家人喫着,其它人可都沒。”

    李琴趕緊着捂住嘴,還眯着眼左右瞅了瞅。

    這下連田老太都笑了,“青子說那是京城的一種喫食,不是饃裏面夾東西,那叫夾心餅,只是這條件不成,伙伕做得不像。”

    李琴吧唧了下嘴,還在回味着那個味道,“娘,我這一輩子老值了,竟然喫上了京城人才能喫的東西。”

    祈悅也在笑:“可不,咱不只是喫上了京城人喫的東西,你們瞅咱寶兒,都能穿上毛皮披風,這可都是富貴人才能穿的。”

    說到一家人的寶,那就有話可嘮了。

    葉三妮說:“寶兒這身好看,娘,您這手藝絕了,我瞅着以後咱都可以開家成衣鋪。”

    谷覽

    田老太失笑:“還開成衣鋪子,咱哪是那命的人,就路上做做着熟了手。”

    以前擱家裏,一家子一年都難得做幾身衣服,鄉下人重的是實用也不需得好看,隨便的縫縫就好。

    還是寶兒出生後,女娃的衣服自然要做得細緻,還得變着花樣的做得好看些,咱好布買不起,那就樣式上想法子。

    這不就慢慢的手藝愣是給練出來了。

    李琴又說:“娘,那好些皮毛,您有空都給整整做成衣裳,穿寶兒身上指定都好看。

    我和大嬸手藝不成,別埋汰了好東西。”

    大隊伍今天比往常任何一天在路上都活躍,沒再全抿着嘴悶頭往前走,都相熟的在扯着瓜。

    祈開山和祈文方說着曾經參軍的事,有些記憶就跟酒一樣,你深埋了它,時間越久挖出來後那味兒越濃。

    祈開山說着說着幾度哽咽,他想起了曾經一起的但再沒機會站在陽光下的戰友們,他們曾也跟後頭營地的一羣娃娃們一樣,不過都只是些二十出頭的孩子。

    平日裏誰都有懼有畏,但一上戰場,啥也不怕。

    都回不來了啊。

    小姑娘們湊一塊攙扶着走,臉上也全都有了笑模樣,她們的感觸更深,再也不用擔心家裏會因爲嫌棄他們是女娃而把她們拋下。

    雪地難行,大傢伙都腳上綁個細長木板的往前走,這招都被營地給學去了,士兵們瞅着這招好,一早漢子們在做薄板時,不少士兵也一起的上山劈樹來做。

    兩個時左右,他們來到了一處同樣被大雪覆蓋的峽谷處。

    這峽谷凹處寬但不深,兩邊的坡斜度也大。據祈康安所打聽到的,這兒原本是條河流,天寒地凍愣是將河的表層被凍住了。

    大雪封山後,冰河之上又積了層厚厚的雪。

    按着往常,這河得明年三月才能解凍,只是近兩年氣候異常,就不知到時能不能解凍了。

    祈康安甩開腦中這些不需要也不該他想的亂七八糟,轉頭朝大家喊:“走中間都小心點,別擠太一塊,下面原本是河,都散開着點走。”

    又對祈老頭和田老太喊:“爹,娘,你們跟寶兒一塊,別離寶兒太遠。”

    離得近,兩老出個意外啥的,閨女能及時給救。

    瞅了眼葉三妮,葉三妮也正瞅向他,夫妻倆互相使了個眼色就明白,祈康安示意葉三妮也跟緊閨女,葉三妮示意祈康安自個小心。

    大傢伙互相扶持着斜坡往下。

    雪地下坡這個難走的,他們腳上踩着長板又不是滑雪,一步一步往下的,就更難了。

    一漢子左板踩右板一個踉蹌,非常艱難的前後晃着,連帶扯着跟他一塊互相扶着的一堆人都在前後搖晃。

    “哎喲我說你穩當點啊。”

    穩當不了,一個連帶一羣的,全咕嚕嚕的一齊滾了下去,大傢伙的叫聲差點沒引發雪崩。

    好在是他們做的腳板不是祈寶兒前世見過的雪橇,都沒那一半長,做的也更寬厚,滾着傷不着人。

    積雪對他們就是天然的保護。

    五六個漢子落到河面,都砸出了一個個深坑,從坡上往下看還瞅不着人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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