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農女團寵日常 >第528話、屏城貧城
    祈寶兒沒馬上回答他,而是先叫人擺飯。

    鋰郡王這回是真迷糊,大長公主教了他許多,衛駙馬也教了他許多;可畢竟都沒‘實戰’過,再加之他所知的事不多,剛纔又也跟着祈家軍滿城的追暴一民,腦子有些發懵,所以這會兒怎麼轉也轉不過彎來。

    於是,去膳堂喫飯的祈寶兒背後,跟了個一臉糾結的大狗狗。

    等祈寶兒吃了仨饅頭還喝了倆海碗的湯,肚子總算是墊吧了點東西沒那種胃酸灼燒的飢餓感了,她終於大發善心的理鋰郡王。

    “有啥不理解的,問。”趁她現在心情不好不壞。

    “好,那我問啦。”

    祈寶兒嗷了一口饅頭點頭。

    “我就不問你爲啥知道暴一民都圍在府衙外這事了。”

    這傢伙本事了得,和皇外祖及太子表哥一樣,似乎什麼人什麼事在他們面前都無所遁形,這點一路而來他早了悟,問,就是自找沒趣。

    “這些暴一民我瞧着大部分都是些尋常人,不管是穿着還是身子情況,着着實實是怎麼看他們都怎麼是平日裏沒法喫飽又飽經風霜的窮苦人,怎麼會是···?”是有問題的暴一民呢?

    個別有功夫或是有能力的人,也不能就依此來判定整個暴一民隊伍都有問題吧?

    逃災中能讓自己過得稍微好些的人,也不是沒有,不是有句話,叫高手在民間嗎?

    祈寶兒倒沒鄙視他,這次還真不怪鋰郡王不解,而是他所瞭解的事情不多。

    連屏城向沐城發出的求助信他都沒看到,因爲那晚這丫睡得和死豬一樣,隊伍要出發前要選馬時才被叫起來。

    不瞭解前情,路上又一路趕路的也沒多少精力去想其它,哪有那麼多的精明人能看個現場戰局就能悟個全情的?!

    “屏城師爺向沐城知府投去過一封求助信,信中言道,屏城有難,在四月初九那日晚,被城外染了疫的暴一民攻破城門,府衙被困,沙知府失蹤。”

    “等等···”這信,除了屏城被破、府衙被困這兩點外,沒一句真話啊!

    祈寶兒:“你也看出問題了吧?暴一民咱都看到了,沒有染了疫的人,沙知府也沒失蹤,只是受了重傷昏迷着,反倒是那個寫求助信的師爺,並不在府衙內。”

    沙知府曾是武將出身,只是有次要戰場在受了重傷後不能再上戰場。

    他是個文武全才,雖是武將卻也是考過科舉中了進士的,這才轉而成了文官。

    當時屏城被破時,沙知府並不是如某些文官一樣無奈的只能躲在衆人的身後,他是領着一衆衙役衝在了最前方。

    然後,就沒然後了。

    “沙知府受了重傷陷入了假死,暴一民們以爲他已死,將人給吊在了城門口,是崔鏢頭他們不忍沙知府的遺體被人如此侮一辱,硬給搶了回來,這才發現人還有一口氣。”

    鋰郡王倒抽了口寒氣,“這···這也太驚險了。”

    就差一點了啊!

    沙丙輝這人鋰郡王知道一點,出身於寒門,不過他有個恩師是當今的帝師任運昌任大人,且任大人除了是皇上一人的先生外,另只有沙丙輝一個學生。

    至於說有這麼牛叉閃閃的靠山,爲什麼沙丙輝竟然還在屏城這地方做知府?

    這得說說任運昌這人。

    任運昌的年紀比皇上小了好幾輪,今年才五十出頭,但其才華出衆,當年年僅十五就已考中狀元,不是生而知知,也是天才一枚。

    只是這人不重名利不喜權勢,成了皇上的老師後也沒在朝中謀啥,衛駙馬不喜朝堂好歹還噹噹先生呢,他倒好,除了偶爾着皇上需要他進個宮外,其它時間不是待家裏就是四處去遊玩。

    有個這樣一個淡薄名利的先生,沙丙輝雖說佔了帝師唯二弟子的名頭,自也沒佔到啥好處,一切全憑自己拼。

    瞧他的處境就知道。

    先是進軍一隊從小兵做起,好不容易拼成了個副將,好傢伙,受了傷不能再待在軍一隊了,軍中的前程到頭。

    本是直接退伍回家烤地瓜的,還是皇上念着這是自個的師弟,人家也着實是考過功名,皇上也不算是徇私;可這時任運昌卻說,給個一官半職的可以,但不必特殊照顧,能搏到什麼地步,看沙丙輝自個。

    好好的富庶地知府,一下就成了按規矩而來的貧困地縣令。

    也是沙丙輝自個爭氣,用了不到十年時間從一個縣令,成了現在的知府。

    只是吧,官一場就是這樣,如果皇上和任運昌對沙丙輝有照顧,沙丙輝的官路自然就能橫通;可現實卻是並沒有,所以,沙丙輝雖憑着自己當上了一地知府,卻是個窮困地的知府。

    屏城,貧城。

    鋰郡王說完,祈寶兒也默了。

    她沒見過那個任運昌,不過也聽京城的飄們說過他,的的確確如鋰郡王所說,是個及爲淡泊名利的人。

    只是沒想到,這人能淡泊到如此地步。

    任運昌一生未娶妻,無兒無女的,皇上雖是他的學生,可哪個老師敢說皇上是半子?這麼一來,按說沙丙輝便是他的半子。

    而據她所知,沙丙輝同樣是無父無母,將任明昌當親爹來孝順的。

    怎麼說呢,這父子倆在現世衆人的眼中,的確是奇葩一對。

    鋰郡王很認同她這觀點,也拿了個饅頭來啃,邊啃邊說:“其實如果沙知府有向任大人所求,或是向皇上所求,進五城去當個知府沒有問題。”

    有軍功在身,又有着爲官的績效在身,皇上就是給他平調進京都沒問題的。

    “不提這了,那個寫信的師爺是何意?現今還活着嗎?”

    祈寶兒搖頭,“不知其意,也不知他是不是還活着。人不在府衙內,也不在其家中,也沒躲在城中某處,是不是已死這點不能確定。”

    現在地府有着那大陣在,她就是找使者問師爺的飄是不是已被勾走都不方便。

    逃了也未必不可能。

    “其家眷呢?”

    這問題···

    祈寶兒默了會兒才沉着聲回答:“只剩下了一個孫子。”

    師爺的那個小孫子,還是因巧合才活下來。

    “其孫與沙知府的小兒子是好友,那天他們一塊遊玩,天晚了便留在了府衙過夜。”

    至於師爺的其它家人,師爺的家中,無一活口。

    鋰郡王也默了,這話題太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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