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鬆手啊混蛋!”

    “不要!”

    夜斗的身上積壓了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就算他的身體素質再好也不能做到將突然多出來的重量忽視。

    “放開我!”

    夜鬥艱難地持着刀,勉強將面前的攻擊打碎。

    他的表情透露着絕望。

    他好像被奇怪的東西賴上了。

    “哼。”

    妖怪發出痛苦的呼聲,隨後散作了菸灰。

    乘着獅子而來的女武神傲慢地舉起了手中的槍。

    “你還是這麼不長進啊。”

    坂田銀時悄悄地擡起了頭,他拉了一下夜斗的方巾,“你認識那邊那個女暴露狂嗎?”他的表情帶了點意味深長,“要是不是母猩猩性格就好了。”

    夜鬥被迫跟着方巾拽動的方面對上了毘沙門充斥着怒火的眼睛,他頓了兩秒,繼續跟坂田銀時咬耳朵,“你也覺得是女暴露狂是吧。我說她是女變態沒有一個人站在我這邊。”

    “我懂,我懂。”坂田銀時想到各種只會對他拳腳相加但還能被各種誇讚美麗可愛的女人,對夜斗升起了惺惺相惜之感。

    毘沙門扣下扳機。

    坂田銀時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對着毘沙門的衣着非常在意:“這個也是cosplay嗎?哇,真是了不得啊。”

    忽然,一顆子彈擦着他的頭髮蹭了過去。

    坂田銀時不動彈了。

    鼻尖縈繞着一股蛋白質燒焦的糊味,頭髮被高溫灼傷,萎縮蜷曲,變成小卷,最爲靠近子彈的那縷髮絲乾脆變成了黑色的小顆粒,看起來完全恢復不了之前的樣子了。尤其是坂田銀時這樣的淺色頭髮,有一點點黑色都明顯得不得了,更何況是神器造成的損傷。

    坂田銀時縮到了夜斗的身後,安靜如雞。

    “你這樣磨磨蹭蹭的,小心還沒有回去就屍骨無存。天黑了,怎麼還不躲在被窩裏發抖呢?”

    “嘖。”夜鬥握緊了雪音,“少廢話。正因爲有你這樣的女變態在我回去的路上埋伏才導致我還沒有回家啊。”

    “我要殺了你!”

    兩人拌嘴間,周圍聚攏的妖怪已經被一一消滅。

    “今天的妖怪格外的躁動,還沒有完全等到夜幕降臨,就已經聚集起來了。”毘沙門沉思,“是有人在暗中搗鬼?”她沉默了一瞬,硬邦邦地吐出幾個字,“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可能不是這個問題。”雪音變回人形。

    他挨着夜鬥,對着坂田銀時的方向指了指,“沒準是那個人的問題呢?”

    妖物被殺之後便不能再復生,然而坂田銀時的體質奇特。周圍的妖怪的屍體全部消失之後,他才慢吞吞挪動自己的腳向夜鬥靠近。

    他的精神高度緊繃,深怕踩到某些髒東西。夜鬥和另一個看上去就很厲害的女人就站在不遠處,可這段路卻好像無比漫長。漸變灰的夜幕還透着一點點紅,風聲嗚嗚咽咽,似乎吹來了妖物的腥氣和歡呼。

    他嚥了口口水,搓了搓手臂快步走到夜鬥身邊,一把將他的手臂抱住。

    “別隨便走開啊!萬一阿銀死——沒有看好你,讓你被咬死了怎麼辦!”

    意識到在場的除了穿着運動服的半吊子神明以外,還有年紀不大的小孩和大美女,坂田銀時明明怕得要死,卻還是嘴犟,將自己的立場擺在了保護者的位置。

    “我是不可能被咬死的。”夜鬥將自己的手臂使勁從坂田銀時的胸裏抽出來,“我要回去了。你也快點回去吧。晚上正是妖怪橫行的時間,要是真的被抓住就不好了。”

    高專離這裏有段距離。坂田銀時就算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就算打的回去也該是半夜了。照今天這個情況來看,等到到了高專的門口,他還能剩下骨頭渣嗎?

    “等等。”他悄悄擦了擦手汗,面露討好的笑容,“我忘記回去的路了,不如我現在你家湊活一晚上吧。放心,阿銀不會收你額外的護送費的。”

    雪音表情空白,喃喃自語道:“夜鬥,我再也不說你厚臉皮了。”

    面前的這個人,明顯比夜鬥不要臉得多!

    要是有伊地知潔高的電話號碼坂田銀時也不用淪落到這種地步。雖然跟“同事”還有“學生”之間相處的時間很少,但通過簡短的接觸來看,他們都對五條悟信心滿滿,甚至到了盲目的地步。

    五條悟的地位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高上不少。就連坂田銀時不小心露餡都沒有人懷疑。

    大家都保持着一種:啊,這是五條悟啊,五條悟不管做什麼都不會ooc的耶——這種想法,才讓坂田銀時這個渾水摸魚的傢伙成功入侵高專了啊。

    但這個時候就別想要維護五條老師高大威猛的形象了。

    五條悟能赤手空拳打死咒靈,坂田銀時可不行。

    他面對妖怪都怕得要死。

    這個世界的超自然的生物衆多,不僅有日本傳統的鬼怪,代表人物伽椰子,還有妖怪、咒靈這種。而爲了消滅這些危害人間的妖魔鬼怪,神明和咒術師爲之奔走。

    坂田銀時的平a技術大概只能站在一邊搖白旗吧。

    當然是命更加重要!坂田銀時在心中下定了決心。

    不管是誰都好,現在最要緊的是抱到靠譜的大腿!

    他的目光在毘沙門修長的大腿上徘徊,目光帶着一點考究般的探索。

    這條大腿好像很靠譜的樣子,比容易出汗的三流神明要好得多。要不然趁這個機會乾脆綁上這位大姐姐吧?她看上去一副單純好騙愛心氾濫富婆的樣子,家裏多一個阿銀也沒什麼壓力。學校裏的人要是問起來——

    乾脆回答五條悟厭煩了打打殺殺的日子,想要躺平被包養好了。

    “你很失禮啊!”毘沙門冷笑,抽出了鞭子對着坂田銀時甩來。

    坂田銀時將腦袋縮到了夜鬥身後。鞭子被夜鬥一把拽住,“你這個瘋女人,幹嘛打我!”

    他氣得跳腳,“看準一點行不行啊,我是無辜的!又不是我惹你生氣的!”

    “想,就打了。”她確實看夜鬥躲在夜鬥身後的男人不順眼。

    對方看上去很眼熟,但她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但毫無疑問的是,要是第一眼見到他就是這副看上去在打什麼壞主意的樣子,她也不至於將他的名字遺忘。

    白髮,黑衣……

    腦海中有模模糊糊的聲音竄過。

    “威娜。”兆麻溫潤的聲音提醒道。

    “我知道。”毘沙門皺起眉,嫌棄地看了一眼報團取暖的兩個傢伙,重新坐上囷巴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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