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我的任務也結束了吧。”夜鬥跟坂田銀時握了一下手,兩人交換了將薄利快銷的生意長期做下去的決心。

    坂田銀時微笑:“互利互惠。”

    “互利互惠你個頭啊!”兔原跳吉衝過來抱住坂田銀時的腰,“大哥,你害死我了!要是被我被炒魷魚了都是你的錯!我也沒有做錯什麼啊,只是愛逛柏青哥並且多次欠錢不還而已,我是無辜的!”

    太宰治面無表情地捏着空蕩蕩的錢包,他的眼睛失去了高光,連微笑都懶得掛上了,他看着坂田銀時:“渣男。”

    夜鬥好奇問道:“什麼什麼,這是修羅場嗎?”

    坂田銀時漫不經心地挖着鼻子:“是阿銀的超高魅值讓他們混亂了。”他淡定地將手指上的髒東西抹在了夜斗的身上。

    “果然,挖鼻孔這個動作必做不可啊。不挖鼻子坂田銀時這個人就失去了角色特徵了。”他一腳甩開扒着他的衣服哭泣的兔原跳吉,手裏的錢往上一拋,再穩穩接住,自然地向夜鬥提出邀請,“再來一把?”

    夜鬥勾住他的肩膀,比了個拇指:“好!”

    “等等啊。”太宰治幽怨地扯着坂田銀時的衣角,“阿銀花的是我的錢吧,爲什麼不邀請我呢。”

    坂田銀時思考了一下:“我也是有良心的嘛,看着你的臉就總會想到被榨乾的錢包,阿銀會在彈珠打進洞裏的時候一瀉千里的。”

    太宰治:衝着你這句話我就知道你肯定沒有良心這種玩意兒。

    他有些喪氣,但與此同時也升起了更加濃厚的好奇。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但太宰治卻對這句話不以爲然。要是真能害死這麼多貓,他也活不到現在,更何況自己的生命槽是被詛咒過的,平行世界的自己也是命硬的角色。

    以毒攻毒,由他來監視坂田銀時再合適不過了。

    但太宰治好奇歸好奇,還是將坂田銀時的存在通報給了社長——福澤諭吉。

    理論上,他應該馬上告訴咒術界,但這件事又沒好處撈,沒準武裝偵探社也會被拖下水。

    所以,靜觀其變。

    但太宰治現在是真的稍微有點生氣了。

    “阿銀——”他拖長聲音,“這個男人是誰,你怎麼從來沒有介紹給我認識。”

    夜鬥眨眼,熱情地將一張名片塞進太宰治的手心:“我是什麼都做的夜鬥神。”

    坂田銀時的手刀毫不留情地敲在了夜斗的腦袋上:“不要抄襲阿銀的臺詞啊!”

    夜鬥委屈:“但是上門(嗶——)是禁詞嘛,完全張不開口啊。”他轉頭看太宰治:“就是這樣哦小哥,現在阿銀是我的合作伙伴,有需要隨時叫我,當然還是要收報酬的。既然是阿銀認識的人,我可以勉爲其難給你打個99999折。”

    “這跟沒打折有什麼區別嗎。”太宰治微笑。

    坂田銀時在他們閒聊的時間已經坐在了柏青哥店的座位上。兔原跳吉面色蒼白:“那個,大哥啊……”

    “放心吧,會沒事的。”坂田銀時漫不經心地將錢塞進槽內,看着彈出的彈珠,好似不關心那邊的對話,“有問題的話你去找太宰好了,反正他什麼都能辦得到,這件事既然是他先提議的,想必他現在也應該想好了相應的對策。阿銀只是一個沒什麼錢也沒什麼實力的madao。”

    平頭老百姓可硬抗不過有黑色背景的人精啊。

    兔原好像稍微被安慰到了一點。

    坂田銀時沒有看臺機逐漸轉動的畫面,語重心長道:“反正怎麼輸怎麼贏都是杉田智和的勝利,禍是杉田君闖的,鍋是杉田君背的,不要計較這些了。”

    這誰啊。

    兔原跳吉還想問下去,坂田銀時一愣:“今天走運了。”

    上次也是,只要兔原跳吉在身邊,他的賭運就變好了。難道是負負得正?

    不過這是小福女神的功勞吧。

    坂田銀時將蹦出來的彈珠放進籃筐:“呦西,這下賭馬的錢就有了。”

    一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太宰治收走了他的彈珠。

    “阿銀是用我的錢出來玩的,戰利品應該也歸我吧。”

    “太小氣了太宰。”

    “這不是小氣不小氣的問題,我們應該還有話要聊。”

    他把彈珠塞給兔原跳吉:“喏,給你了。”

    在兔原迷惑的視線中,太宰治和夜鬥一人扛住坂田銀時的一條胳膊往外走。

    “放開我啊!”

    “達咩。”太宰治彎起眼睛,“阿銀知道現在你扮演的是五條悟吧?”

    “誒?”夜鬥一愣,“這傢伙是五條悟?不不不,什麼扮演啊。爲什麼我開始聽不懂了。”

    太宰治唔了一聲:“得虧阿銀呢,夜鬥背後的高天原我也隱約接觸到了一點。”

    “?”夜鬥神色茫然。

    “說實話這件事跟我和橫濱的異能力集團都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如果不阻止的話,可能連着東京加上日本的大片國土都會變成廢墟,到時候橫濱也在劫難逃。”太宰治解釋道,“但是我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救世主。說起來,你們不覺得本來要當救世主的男人突然投靠反派陣營更加有趣嗎。”

    他低頭想了一想:“但還是救世主在決戰之前自殺更有戲劇性。”

    “會被編輯殺掉的吧!”坂田銀時怒吼道,“你快給編輯的毛囊道歉啊,有你這種攪屎棍雜誌乾脆別辦了,跟編輯一起回家養豬吧。”

    “真是刻薄啊阿銀。”

    “等等。”夜鬥舉手問道,“但這件事跟高天原有什麼關係。”

    “嗨嗨,夜鬥同學,高天原是神明居住的地方,要是他們庇護的地方遭殃了,高天原能倖免嗎?”

    夜斗的存在感很稀薄,坂田銀時卻不是,應該說,坂田銀時出沒的地方必然會有腥風血雨伴隨,看到夜斗的名片的一剎那,他自然就想到了前幾天的調查結果。

    神祕出場的咒靈/異能力者並非是這個世界的產物,這點也在跟高專的交流會上肯定了,祂是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上的。若是被能夠束縛住祂的一方控制住,那還好說,可偏偏是由咒靈一方,簡直就是將遊戲難度調到了災難等級,直接跳過前面的新手任務去打惡龍了。

    尤其是五條悟不在片場的日子。

    難道真的得靠這個沒心沒肺的捲毛混蛋闖關嗎?

    太宰治的眼神漂移到坂田銀時身上。眼罩被掀開了一截,那雙無神的死魚眼好像什麼都沒有映出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再討厭咒術師,也得替五條悟把這件事死死壓下去。

    只是,不知道不靠譜教師現在到底在哪裏呢?

    -

    “老闆,麻煩再來一碗麪包德莫妮翁。”

    “麪包德莫妮翁是什麼東西啊!”五條悟鬆氣,他撐着額頭,陷入了沉思。

    身邊的少女淡定地嚼着吱吱叫的咒靈,面無表情地將它的腦袋咬碎嚥了下去,沾着顏色奇怪血液的雙手伸出:“還要。”

    “喂小鬼,我可沒有要照顧你的義務吧?”

    外道丸被通緝的理由是她在橫濱闖了禍,又一路殺到了東京,甚至還幹掉了一個老頭。客觀來說,五條悟必須要殺死她,來安撫咒術界蠢蠢欲動的人心。

    但現在不是殺不殺的問題了……這傢伙,乾脆綁定上了自己。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手裏的咒具在對準外道丸的一瞬間,他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反感之情。隨即,外道丸淡定宣佈:“你就是我的master了。”

    殺不了,也勉強能控制得住。

    五條悟有保證能幹掉面前的少女,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新的問題。

    外道丸並不算本世界的產物,她是不死的,甚至只要她願意,能輕輕鬆鬆掙脫束縛。

    好在這個傢伙並沒有殺人之心,看在她乾脆給了老橘子一個痛快,五條悟勉爲其難擔起了飼養員的職責。

    咒靈的回收利用找到了新途徑,兇手也被制服,真是可喜可賀。

    五條悟卻開心不起來。

    外道丸……仍然在和詛咒師們聯繫。

    “不需要擔心。”外道丸將最後一口塞進嘴裏,她眨了眨無聲的雙眼:“saber只是存在於傳說中的職介,只要讓我找到那個穿着兜襠布打鬼的男人,我就能完成使命回到英靈座了。”

    “……”

    難道他跟咒靈也有代溝了嗎?爲什麼一句話也聽不懂。

    五條悟並不算好脾氣的人,但對於自己的契約者倒是難得的有耐心:“要是完不成,我一定會殺了你。”

    “哦呀,奔三的男人還要跟我這個小姑娘計較嗎?”

    “你是小姑娘?你都是幾百歲的老太婆了吧?”五條悟嫌棄地揮揮手,“說這種話也太噁心了。”

    外道丸將歪掉的鬼金棒扶正:“你的話,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呢。”

    兩人都是一樣的欠揍。

    怪不得這個世界意識在兩個白毛之間犯了難,直接將跟自己打得正歡的五條悟定位成了【坂田銀時】。

    而遠在東京的真正的、她的契約者坂田銀時,則頂替了五條悟的身份。

    嘖,讓他佔便宜了。

    不過,現在最主要的是,將那個人徹底殺死。

    她和坂田銀時纔有回到原世界的可能。

    不過她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是什麼呢,啊,記不起來了,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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