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只是純粹根據那枚袖釦認主,袖釦在誰手上就殺到哪裏。
還有,既然接到異控令,而且上面還特別囑咐了這次的事件跟陸唯有關,也可以說上面查這個案子查了一半甚至只有一個開頭就把攤子扔給他們了,所以他們從某個點上認爲跟陸唯有關,而且還讓他們丟了手,甩鍋給他們的同時也說明了當事人也可以參與進去。
這就奇怪了,一般來說,跟誰有關的案子都會暫時被卸下擔子,放鬆幾天,只不過放鬆的這幾天不能離開常住地,不得接觸與本人案件相關的。
可這次湊巧了,陸唯不在約束範圍內,而且費謙知道,一般凡是跟當事人有關的案件都不能要求當事人參與,以防萬一中間出現差錯,所以他們是怎麼可以破例讓陸唯也參與本次事件呢?
還有就是,如果那黑鬼是根據袖釦認主,它怎麼不第一時間找陸唯殺害陸唯呢?
看袖釦通貨量,肯定是灑滿各地,費謙查過,那袖釦很多出處不一樣,有本身就在悅城的,有這次南市的,還有其它幾個臺市的,袖釦灑滿的地方除了這幾個,肯定還有其它城市。
他們總不能一個城市一個城市去把袖釦搜刮來,然後等着罪魁禍首主動送上門來吧。
這不現實。
所以幾番周折之後,他們決定去找拍下這枚袖釦的陸唯父親詢問一下詳細經過。
只等了一天,第二天下午陸唯就安排好了雙方見見面。
來接他們的是陸唯上回電話裏提到的陳叔,陳叔看樣子有四五十歲了,頭髮上已經有幾綹顯白,在脣上鼻子下有兩綹清白鬍須,讓人一看就知道管家一類角色。
陳叔面容還算平和,眼睛看人時閃着精光,眉毛蹙在一起時反倒不顯得嚴肅,而顯得慈祥、善目可親。
費謙對這位陸家的管家很有好感。
果不出所料,剛坐上車沒多久,費謙就已經跟人聊起家長裏短了。
程衍真的要捂臉了,十分無奈的在心底嘆了一次氣又一次,費謙像是知道他心裏所想似的撇過頭來睨了他一眼,那眼裏意味暗含警告。
程衍只能將信將疑地摒除心中雜念,正襟危坐,心裏默唸起道德經來。
這是費謙的一個特長,走哪兒都能跟人很快地攀談起來,不過一會兒,就成了哥兒倆好一副畫面。
陶燃坐在後面依舊是懶懶散散地揪着前排費謙一片衣角,眼底的一片陰影隱在睫毛下,讓人猜不透他腦子裏在想什麼。
只有陶燃自己覺得這樣的師兄他真的很不習慣。
陸唯家經商,很有錢,在南市算得上數一數二的。
陸唯家買房子裝的還是三層大別墅,隔窗觀海,後面是海,附近沒其它的住宅,在這片地方,只有這一幢醒目的大別墅。
程衍從車裏看到那棟三層洋氣大別墅的時候,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裏滑出來了,他張大嘴,不可思議地看着陸唯家的別墅:“我艹,這還讓不讓人活了,陸唯你家原來這麼有錢的?我靠,比得上我老家三四個院子了。”
費謙聞言聽見這話,往後座扭頭十分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哪裏來的老家?我怎麼不知道。”
費謙十分厭煩聽到那邊的任何事情:“嘖,那算什麼老家,忘了它。”
程衍忙點頭:“哦,哦哦,嗯。”
小冉也坐在後車裏,也被這壕闊驚掉了下巴:“平時見你一聲不響的,居然是個隱在平民中微訪人間的皇帝小兒,行啊你。”還有這車,豪華版加長的車,她愣是沒見過那是什麼標誌,反正一看就很逼格高的樣子。
最前排的司機陳叔掌控着方向盤,緩緩把車開到車位,面上不顯,但卻在心裏十分驕傲自己有幸在陸家當管家。
費謙雖然心底也着實被陸唯家的大別墅豪橫了一把,但他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當初暢享遊歷各個朝代皇帝居所時,那纔是豪橫和闊氣。
他壓下心頭詫異,用帶略爲鄙夷嫌棄的眼神看了身後兩個口水都快要收不住的兩人,道:“誒,收收,收收,看你們那一副土包子進城沒見過世面的樣兒,不就一幢三層小別墅嗎,回頭讓楚塵給你們置辦兩個三層的大別墅。”
不遠千里外的楚塵:“阿嚏。”
他皺了皺眉,覺得手裏這杯茶味道有點怪。
頓時程衍、小冉不再驚羨了,眼裏大放異彩地轉頭看向費謙,滿滿都是“真的嗎真的嗎”的疑問和期待神色。
費謙:“”這倆貨腦子有質量問題吧?他那麼隨口一說,還他媽就那樣信了。他就是不想在外人眼裏落下面子,故意說得豪橫了一點,怎麼就居然還真想讓楚塵買房子啊。
不過,如果能真買一棟這樣的還不錯。
費謙心裏美滋滋想。
幻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即使他有錢,但他也不想在他們身上浪費錢。
錢是用來養老婆的,那是用來供他們這些小祖宗的。
陳叔對待客人的身份把費謙他們引進門到客廳裏坐着,沏上一壺茶給每個人都倒上。
看着陳叔那沏茶行雲流水般的流暢費謙想起了楚塵那愛喝茶的性子,心想,如果楚塵在這裏,那這趟就算查不到什麼線索也沒白來,至少美了楚塵。
然而在坐的,除了費謙略有些會飲茶之外,沒誰喜歡喝茶。
滾滾輕煙往上飄,沒多大一會兒茶香滿溢,充斥了整間客廳。
費謙忍不住先端起杯盞嚐了一口,在杯巖輕抿了一下,果斷笑道:“果然味如甘霖,香氣馥郁啊,不俗,不俗。”
費謙端得一派君子言行:“果然細膩甘醇,蜜香濃郁。”
費謙嘴上連連稱讚,然而並不見他多喝兩口。
陳叔在一旁樂呵呵,不多說什麼,只是臉上笑意盈盈地說了句:“若您實在喜歡這茶,走時可給您備一份。”
費謙還記掛着家裏的楚塵,自然不推距:“那怎麼好意思?想必這麼醇香的茶應該很貴吧?”
陳叔在一旁笑着,道:“哎這是我們老爺子在一個拍賣會上順手拍下來的,不多貴不多貴,您客氣了,我這就給您備點您可帶回去。”
陸唯坐在沙發上,嘴角直抽抽,他懷疑費謙那快咧到脖子根兒的笑都能給笑抽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