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舒服了。”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睡這麼柔軟的牀。牀上還有一張厚厚的毛毯,暖和極了
顧理脫掉鞋襪,外衣都來不及褪去,就已經傳進了被子。
房間的另一邊同樣擺放着一張小牀,那是雪諾的牀。
“盧克,時間還早,你跟我講講塞外……呃。”
雪諾沒有想到,他就一個轉頭的功夫,顧理就已經沉沉的睡着了。
“睡吧睡吧,你也挺累的。”
………………………………………………
第二天中午。
“盧克,起來喫飯了!”
賴牀的顧理被“室友”雪諾喊醒,“午餐時間早就過了,不過沒有關係,我給你拿了些回來。”
顧理懵懵懂懂地從牀上坐起來,看看眼前嘰嘰喳喳的小鬼。啊,是瓊恩·雪諾啊。哦,對哦,自己已經來到臨冬城了。
他又看了看一旁的桌子上,一大碗土豆湯,以及幾塊散發着麥香的褐色麪包。
“謝謝……”
顧理道了聲謝,戀戀不捨地揉了揉柔軟的毛毯。他正要起牀,卻發現自己牀邊有兩件特別眼熟的物品。
那是他的錢袋與被獸皮包裹着的寶劍,可它們不是在班揚的手上嗎?怎麼會在這裏?
雪諾注意到了顧理的目光,解釋道:“那是班揚叔叔放在這裏的,說是你的東西。”
顧理下了牀,將錢袋掛在腰帶上,又拿起獸皮劍打量。嗯,上面的獸皮沒有動過,班揚還真是個君子啊。
“班揚爵士呢?”
“啊。班揚叔叔早上來看過你之後,就離開臨冬城了。這時候,大概在回黑城堡的路上吧。”
顧理有些惆悵,“走了?”
班揚將他一路護送到臨冬城,他甚至沒能說句謝謝。
雪諾坐在小木桌邊,招呼顧理:“快過來喫吧,食物要趁熱喫纔好。”
“嗯,就來。”
顧理來到木桌邊,好奇的看着那幾塊褐色的大面包。也不知道口感怎麼樣,這還是他第一次喫這個世界的麪包。
他滿懷期待的咬了一口,酥甜的口感瞬間充斥他的口腔。嗯,好多年沒有吃過麪包了,好喫。
雪諾見顧理喫得香,心裏也高興。“還有湯也很好喝,你快嚐嚐。”
顧理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滿意地點點頭,“嗯!確實好喝,謝謝你,雪諾。等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喫大蛋糕!”
“蛋糕?”雪諾聽說過,那是一種十分精緻且昂貴的點心。他擺了擺手,“還是算了吧,蛋糕好像挺貴的。”
顧理拍了拍自己的錢袋,一臉傲然:“我有錢!”
雪諾瞪大眼睛,“這裏面全是錢幣?盧克,你真富有。”
“你,沒有零花錢嗎?”顧理有些詫異。
雪諾雖然聽不懂什麼是“零花錢”,但他還是回答道:“我沒有錢,而且在臨冬城生活也不需要花錢。”
是啊,雪諾還小,都沒出過臨冬城,哪有地方能消費?要錢也沒用。
顧理拍了拍雪諾的肩膀,鄭重的說道:“算我欠你一份人情,這頓飯我遲早請回來。”
顧理吃麪包的動作一滯,乾笑道:“我也沒見過蛋糕,只是聽我母親說過。”
雪諾是個沒媽的孩子,他羨慕的看着顧理,說道:“那你的母親一定是個貴族吧,出自大家族的貴族。”
不然,怎麼可能知道“蛋糕”這種高檔食物。
顧理放下了麪包,他輕聲說道:“不,她們都是普通人,平頭百姓而已。”
她們?
雪諾不知所措地撓撓頭,以爲是顧理的口誤。
顧理忍不住望向窗外,神情逐漸悲傷。
十二年了,也不知道身處地球的父母身體還好嗎?二老是否會因爲他的失蹤,悲傷過度,熬壞自己的身子。
想到這裏,他不禁紅了眼眶。
顧理起身來到窗邊,向天跪拜磕頭。
兒子無能,這輩子怕是回不去了。只求父母雙親身體康健,長命百歲,早日忘掉自己這個不孝子。
養育之恩,只能來生再報了。
他也想回家,可是連異神都做不到的事情,他一介凡夫俗子又怎麼做得到?
穿越回去,註定是一場白日夢。
“盧克,你怎麼了?”
雪諾小心翼翼地靠近顧理,不明白顧理究竟在做什麼。
“沒事,我只是想家了。”
顧理抹去眼角的淚水,重新回到了桌邊,將剩下的食物全部消滅。
雪諾跟過來,安慰道:“這裏也是你的家,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他從羅柏那裏聽說了,顧理好像是他們的堂兄弟,也是史塔克家族的一員。但顧理與他一樣都是私生子,因此沒有資格使用“史塔克”作爲姓氏。
顧理雖然外表與雪諾一樣都是小孩子,但他的心理年齡已經三十歲了。面對來自七歲雪諾的關心,他倍感溫馨。
“謝謝你,雪諾,你真可愛。”他撫摸着雪諾的腦袋,語氣裏帶有一絲寵溺。
雪諾頗爲窘迫的躲開顧理的手,“別摸我的頭,像摸小狗一樣……對了,羅柏他們在校場,我們也過去吧。”
“好。”
顧理本就沒事可做,正好出去逛逛。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還需要去一趟廚房。
他們兩人身爲私生子,雖說衣食無憂,但並不像羅柏那樣有僕人伺候。所以顧理剛剛使用過的餐具,得他們自己送回廚房。
於是他們先下樓去了廚房還餐具,然後纔去校場找羅柏匯合。
主堡旁,校場。
兩個孩童正拿着木盾木劍比試,稍微高一些的孩童有着身高與體格的優勢,在比試中明顯佔據上風。
年幼一些的孩童也不甘示弱,憑藉着熟練的劍技,與其有來有往。
“嗙!呯!”
二人手裏的木劍不斷地撞擊在一起,纏鬥了十幾分鍾,最終還是以高個孩子的勝利告終。
“等我再大幾歲,一定能打敗你。”羅柏倒在地上,不甘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