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理與威曼伯爵來到神木林的最深處,在臨近枯萎的心樹上見到了巨龍卓耿。
卓耿察覺有陌生人靠近自己的臨時巢穴,立刻露出了自己的兩排利齒,以示警告。
威曼伯爵與當代所有維斯特洛人一樣,都是生平第一次見到巨龍。他站在心樹下面,不知是害怕還是興奮,兩條大腿直打哆嗦,臉上的肥肉也跟着在抖動。
二人駐足在此,與卓耿對視良久。
威曼伯爵好像另有心事,很快就對卓耿失去了興趣。
顧理看出他心不在焉,主動問道:“怎麼?巨龍讓你失望了麼?還是說,你有其它心事?”
威曼伯爵神情悲傷的說道,“陛下,我一共有兩個兒子。次子文德爾與羅柏陛下一起死在了欒河城,長子威里斯也被蘭尼斯特俘虜,至今還被囚禁在赫倫堡。”
他已經六十有餘,現在就剩威里斯這麼一個獨子。如果威里斯被蘭尼斯特處決,那曼德勒家族就要絕後了。
顧理緊鎖眉頭,泰溫的手裏有不少重量級的北境人質,他這邊卻沒有任何籌碼,確實非常難辦。
“泰溫一定聯絡過你,他開出什麼條件?”
威曼伯爵萬般無奈,“泰溫讓曼德勒家族宣誓效忠鐵王座,然後輔佐新任北境守護盧斯·波頓穩定北境的局面。”
顧理想到了什麼,說道:“你隨我來。”
他們回到了主堡的一樓大廳,顧理上樓拿來瓦雷利亞鋼劍——光嘯,和一封剛剛寫好的信,一併遞給威曼伯爵。
“這把瓦雷利亞鋼劍,名爲光嘯,是蘭尼斯特家族的祖傳寶劍。至於這封信,上面寫着泰溫的三弟,吉利安·蘭尼斯特的下落。你用它們與泰溫做交易,讓他放回你的兒子。”
威曼接過光嘯與信紙,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陛下,請恕我無法接受。你的妹妹珊莎·史塔克還在君臨城,我們應該先把她交換回來。”
顧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珊莎的價值比一把瓦雷利亞鋼劍高多了,泰溫是不會同意交換的。你安心去救你的兒子,珊莎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
河間地,國王大道旁,一個熟悉的農家小屋。
艾莉亞坐在馬車上,看到了那對曾經幫助過她的善良父女。
此時,他們正在往平板車上擺放行李,似乎即將遠行。
桑鐸此時也發現了那對父女,他感到非常詫異,自己明明搶光了他們的錢糧,他們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農夫用繩子栓好平板車,然後把女兒薩莉放在車上,自己準備駕着馬車離開。
突然,一支商隊從他的門前的國王大道上路過。
他經歷過某些不好的事情之後,不願再與陌生人產生交集,想要等商隊過去,自己再出發。
可是事與願違,商隊突然停下來了,而且農夫在商隊的人羣之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疤痕臉。
農夫煞白着臉,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已經退無可退了。
艾莉亞叫停了商隊,走下馬車,從商人盧斯蘭·庫克那裏借來一袋錢幣,然後獨自跑到了農夫的面前。
“你好,還記得我嗎?你幫助過我。這個給你,就當是我對你的補償。我很抱歉,當初發生了種種不愉快。”
誰知農夫並沒有接過錢袋,反而驚喜地握住她的手,“你是神使……不,你是盧克陛下的妹妹?盧克陛下救了我和我的女兒,他一直在找你。你……”
他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商隊,刻意壓低聲音,“你應該和我們一起去北境,不相信這些道貌岸然的僱傭兵。”
艾莉亞愣了一下,“盧克來過?他……算了。你們是要去北境嗎?”
祖上幾代人都居住在河間地的農夫,居然會選擇捨棄家鄉,前往一個絕對陌生的土地。毫無疑問,這需要難以想象的決心。
農夫也不想背井離鄉,實在是因爲戰爭所迫,讓他不得不這麼做。
而且……
“我們已經改信至高神,七神的土地已經容不下我們了。”
至高神?
艾莉亞滿臉疑惑的想要追問,桑鐸卻騎着馬過來了。
他不耐煩的催促道:“和他廢什麼話,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們需要抓緊時間趕路。”
“他們也去北境,我們正好同行。”
艾莉亞說完,又對農夫解釋道:“這支商隊的目的地是臨冬城,你們與我們一起走吧,路上相對安全一些。”
農夫看了一眼凶神惡煞的桑鐸,心裏升起疑問,安全?你確定?
不過現在正值戰事,秩序崩壞,到處都是兵匪流民。爲了女兒的安危,他也只好妥協。
“感謝公主殿下,我們願意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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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天後,臨冬城。
距離北境諸侯收到顧理的召令,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各個領主在得知臨冬城之戰的最終結果後,也都陸陸續續的抵達了臨冬城。
分別是:賽文城的喬俐兒·賽文伯爵、寡婦望的萊珊·菲林特伯爵夫人、老城的歐魯·洛克伯爵、菲林特之指的漢諾·菲林特伯爵、灰水望的霍蘭·黎德頭領、最後壁爐城的瓊恩·安柏、荒冢屯的芭芭蕾·萊斯威爾伯爵夫人、熊島的萊安娜·莫爾蒙伯爵,最後再加上白港的威曼·曼德勒伯爵。
北境之內,所有能來的領主,悉數到場。
其它沒有到場的,例如:託倫方城的陶哈家族、深林堡的葛雷佛家族,都已經淪陷在鐵民手中,家族成員也被鐵民幽禁,因此無法響應顧理的徵召。
顧理深知在這些北境諸侯當中,有人曾經在背地裏投靠過波頓。
所以他讓丹妮莉絲帶着卓耿一起去迎接這些領主,以龍焰做煙花,歡迎他們的到來。
此舉是在恫嚇某些三心二意的領主,也是宣示臨冬城的強大。
晚宴上。
顧理用冰雪點綴宴會大廳,塑造出寒冰長桌與冰制靠背椅,提供給賓客們使用。他自己同樣坐在寒冰王座之上,頭戴冰刺王冠,等待着領主們的入場。
北境的諸侯大多都不是年輕人,他們坐在冰冷刺骨的冰椅上,如坐鍼氈,極度不適。
只有威曼伯爵是個特例,他坐在一張定做的大木椅上面。顧理給出的理由很充分,寒冰支撐不住威曼伯爵的龐大體型,所以才讓他坐木椅。
至於其他領主,還是跟着他這個國王,一起坐冰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