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妖醫她包治百病 >第230章 第230章
    殷棠之說罷,自已先笑了起來,他自嘲一番,思忖這等男子最在意之事他倒是無所謂得很,順嘴就能編排到自己身上,真是有夠奇葩的。

    呵,定是跟那條四眼白龍接觸日久,纔會變得愈發的不正常了

    他漫無目的地想着,忍着痛復又將匕首拔了出來。

    “皇叔”冷汗順着額角滑下,容王咬緊牙關,繼續道,“那精/關一邊一條,還還有總算”

    很快,一切就能結束了。

    殷秀別不忍再看,他頷首垂下眼眸,定定注視着地面,心中思緒萬千。

    他不想將此虛僞地美化成一種仁慈,他確實無意傷他性命,但也是他,現下正默許阿容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他的侄子用實際行動向他表達了不欲再爭奪皇位,親手毀了成爲帝王的資格,那他事成之後也必須信守承諾。

    他,會放他自由。

    隨着一聲更加痛苦地悶哼,殷棠之終是將匕首刺入了腹部的另一側,鮮血很快透出衣料,淋漓滴答於地,逐漸匯聚成一灘,那血色太過刺眼,殷秀別猛然醒悟,轉瞬間擡起頭來,疾步奔向前去。

    “阿容!”

    男人一個箭步及時扶住了再也支撐不住的侄子,殷棠之此時氣喘急促,汗水密佈額頭,一臉痛苦至極。

    殷秀別隱隱覺出不妥,忙問,“阿容,你這,你這手法對嗎?”

    “皇,皇叔,想來那位置是對的,可深淺就不大好掌控了”

    殷棠之此番對自己下了狠手,這時才覺出匕首捅的過深了,他現在腹部流血不止,神思也愈發不清明,看來醫者確實不是那麼好當的,他想來是無甚天賦

    “阿容阿容!你醒一醒,千萬不能睡!”

    殷秀別眼見殷棠之臉色越發蒼白,雙眸也半睜半閉,便一刻不停歇地急急呼喚,他後悔了,不該讓侄子擅自行動的,若沽兒在場一定不會造成如今這樣的局面,可他很快否定了這等想法,女孩以救死扶傷爲己任,又怎會同意阿容如此行事呢?

    那血還在不斷從兩個創口處滲出來,容王已處在昏迷的邊緣,殷秀別撕下袍袖,纏繞在侄子腰腹處,想要壓迫止血,可惜收效甚微,他一雙劍眉鎖的死緊,不過很快便想到了救兵。

    對了,那祀太是沽兒的師兄,他定能挽救阿容!

    “祀太兄,祀太”

    男人抱起侄子,提步蹬躍,僅用兩三步便來到醫館門前,此時的他也顧不了許多,他必須儘快找到祀太,因此不惜再次召喚出黑影武士,破開這醫館防備凡人的結界。

    他快速結印念訣,眼看法術即成,卻不防有一隻手徑直穿過門縫伸了進來,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且慢!”

    大門轉瞬間洞開,狂風夾雜着雪片撲面而來,醫館外已是風雪連天,彷彿一道門隔開了兩個世界。

    手腕處的力道很明顯來自於一名男子,殷秀別定睛朝前一看,慶幸是那祀太回來了。

    某白龍當然看見了橫臥於殷秀別懷中,呈半昏迷狀態的殷棠之,他懊惱地額角直跳,後悔自己因修復結界和勸退村中的小妖耽擱了時間,可他也着實無語,這山中無論是人是妖,真是沒一個省心的,他就出去這麼一會兒功夫,容王就重傷成了這副模樣。

    “殷秀別,你都做了什麼?!”

    祀太厲聲質問,這男人有充足的理由傷害阿容,想到這裏,他不禁更加懊悔,自己怎麼就放心將這兩個放在一處呢?失策,簡直是太失策了!

    “祀太兄,請聽我解釋”

    殷秀別沒有抗拒,他順勢鬆開手讓這條白龍接過侄子,他很快將事情的始末講述一遍,這才讓某白龍消了些許火氣。

    祀太不再耽擱,須臾間便帶着殷棠之進入診室,他將他平放於診榻上,速速檢查起來。

    嗯這樣兩個傷口確實不像殷秀別所爲,誠如男人所言,是阿容自己造成的。

    這個混小子某白龍俯身望着殷棠之,一臉孺子不可教也,他當初繪製圖示,細細講解一番,是爲了讓他做下這等事情嗎?這小子一個門外漢,竟然敢對自己下此重手,簡直是魯莽至極!

    “祀太兄,阿容他有沒有什麼大礙?”

    某白龍一邊止血一邊冷冷回道,“死不了”

    “那”

    男人慾言又止,他很想知道自己侄子所做之事是否成功了,遭受如此創傷,若是未達目的,那豈不是叫人失望透頂。

    祀太偏過頭看向他,很清楚他想問什麼。

    “哼!這小子位置倒找得準,扎的也足夠深,不過我有的是方法將之恢復完好,殷秀別,此番雖不是你動的手,但你也袖手旁觀了不!是你默許他這麼做的,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認是不認?!”

    男人毫不逃避,目光炯炯與之對視,“是!是我默許他這麼做的,因爲這是我唯一可以接受,事成之後放阿容自由來去的條件,我不想傷他性命,他也不想受我管束,只有這樣的結果,我們才能達成和解!”

    “呵你倒是夠坦率”

    祀太有些欣賞殷秀別,這男人還算坦蕩,比那個道貌岸然的太傅可強多了,不過當他發現這人指腹上的黑色梵文時,立時恢復警覺。

    那似灼燒過的黑色印記是一枚法印,想來定是那大鵬金翅鳥所爲,如此便弄清楚了這凡人是如何破開結界,進入山中的。

    某白龍正欲質問一番,恰在此時,殷棠之幽幽轉醒,他輕吟一聲,半掀開眼皮,迷濛地朝上望去,很快認出了祀太。

    他渾身脫力,腹部兩側也一抽一抽地鈍痛着,可他竟然笑起來,第一時間問道,“祀太那精/關是不是已經被我破壞掉了?我以後是不是就不能”

    “閉嘴!”

    祀太難得動了真怒,他氣地點了殷棠之的啞穴,讓其暫時無法說話,可他手下動作不停,一直在認真地處理傷口。

    殷秀別在一旁默默觀察着,只見祀太將兩處創口外的衣料剝除一部分,暴露傷處,然後施展靈法,從指尖射/出數道靈線,這些細如蠶絲,閃動光澤之物很快糾纏在一起,結成一張密網,自行覆蓋在兩側傷口上,那血立時止住,殷棠之的臉色也逐漸平靜下來。

    “好了,血暫時止住了”

    祀太舒出一口氣,緩緩站起身,看向殷秀別,“殷王爺,今日之事先這麼算了,你且速速下山去,至於阿容,我自會替他恢復如常,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管,但作爲一名醫者,決不允許他這樣傷害自己!”

    聽聞此話,男人沉下臉很是不滿,他好不容易上山一趟,卻一事無成,自然極是不甘心,他與阿容之間的事情可以暫緩,但是今日,他無論如何都要見沽兒一面!

    或許是念念不忘必有迴響,殷秀別剛要開口提出異議,就見醫館的大門再次敞開,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出現在了眼前!

    她一襲玉紅裙衫隨風舞動,綿雪星星點點地落在她鴉黑髮間,女孩長睫微動,便讓一粒雪屑消融在瞬息之間,對比殷秀別的欣喜若狂,她再次見到這個男人,卻是眸光沉沉,極力維持着木然。

    “沽兒!”

    男人朗聲深情呼喚,情不自禁地朝她走去,祀太咬牙切齒地瞪着他的背影,此時此刻後悔不迭。

    他今日真是好心辦壞事,麻煩一件件接踵而至,現在好了,沽兒的現身就意味着他的師父、那泓崢也緊隨其後。

    尤其是那條龍,他今日也時常想起他,不過每每在腦海裏浮現一次,他就愈發忐忑難安。

    殷秀別思念沽兒叫念念不忘,祀太想起泓崢卻是怕什麼來什麼。

    果不其然,不待殷秀別再多看女孩一眼,泓崢便瞬間擋在了沽兒身前,他身如閃電,剎那間掠過男人,在其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前,就將之定在了原地,某條龍打算待會兒再解決這個凡人,現在,他要好好教訓一下這條出爾反爾的白龍!

    彼時,他與沽兒剛剛從北海接回委蛇,一行歸來,從北坡進入崢山,臨近碧花潭時,這位上古大蛇多有興致,於是他與女孩便盡地主之誼,帶其四處遊覽一番。

    可是很快,他就察覺出了異樣,他請老前輩見諒,說罷就飛身騰空,開始巡視起自己的領地。

    此時他離自己設下的結界邊際很近,擡頭一望靈罩的穹頂就知曉了問題所在。

    這結界剛剛被誰加固了一層,此時山中,除了他以外就只有祀太有此法力了。

    某條龍越想越不對,他當即開啓天眼通,很快望見另一側的山腳下聚集了大批凡人,在定睛看去,山間某處,祀太正在趕路,那方向應是要回醫館去。

    泓崢的臉色愈發難看,他順勢看向醫館,一眼望去便知道其內正發生着事端,那殷棠之刺傷了自己,而他對面的,也是一個凡人,那是

    殷秀別!!!

    他怒火難抑,就要飛去醫館,可此時,沽兒開始大聲呼喚他,委蛇也飛身而上,想看看究竟出了何事。

    “老前輩,看看你這徒弟乾的好事!”

    “小友,不要激動,我與你同去”

    泓崢這才緩和些許,他帶上沽兒,與上古大蛇一道趕赴醫館,半路上,他們途徑村子,卻發現一衆村民正站在村口東張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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