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四目相對,當看清彼此的面容時,都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一絲震驚。
半個小時後。
小區附近的24小時營業咖啡廳。
青檸色的沙發上,父子倆相對而坐。
溫千嶼板着小臉,正襟危坐,雙腿懸空,有些不自在的晃了晃。
再看對面他那張臉的翻版,赫連傾城面若冰霜,背靠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搭在沙發上的雙手戴着皮質手套,他目光銳利的盯着溫千嶼。
氣氛降到冰點。
半晌後他一聲輕笑。
呵。
聲音太過涼薄和荒誕,引得溫千嶼不悅的抿脣。
溫千嶼?
赫連傾城薄脣輕啓,意味深長的叫出他的名字。
江霧是誰?
溫千嶼智商高於同齡孩子,早在剛纔公寓裏看到赫連傾城的瞬間,他就知道這個人肯定是他爸爸。
可是他爸爸身邊的女人,卻不是他媽媽。
垂下眼睫,他朝後退了退,口齒清晰的問。
那你又是誰?
赫連傾城差點氣笑,當時在船上怎麼沒看出來這小子是他的種?
這冰涼的雙眼,還有這不屑一顧的表情,簡直就是他的翻版。
江霧那個狠心的女人一走就是五年,現在又帶着他的種偷摸回來,想做什麼?
左右猜不透,還越想越氣,他沉着臉,不悅地扔下四個字。
我是你老子。
果然是這樣。
溫千嶼終於見到心心念唸的爸爸,心中暗喜。
面上還繃着故作老成,捏緊小拳頭,鼓足勇氣問。
那你爲什麼不找我和媽媽?
提起這個赫連傾城就氣得肝疼,他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端起咖啡抿了口。
找?江霧那個女人帶着你隱姓埋名,逃之夭夭,你讓老子去哪兒找?
溫千嶼無意間聽說過,媽媽和爸爸分開,是因爲小姨的錯。
好吧。
既然他不是故意的,那先不生他的氣。
但也不能叫他爸爸,因爲媽媽還不知道呢。
她帶你回來幹什麼?
溫千嶼聽出他在套話,聰明得很。
圓溜溜的眼睛轉了轉,搖搖頭一口否認。
不知道。
赫連傾城沒想到小傢伙這麼多鬼點子,自然信了。
江霧現在還不知道他已經追過來,現在他在暗處,想要搞清楚她的目的很簡單,但是得穩住面前這個小不點。
眯了眯眼,他沉吟着開口。
今晚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明白?
溫千嶼誠實的搖頭。
不明白。
哪裏不明白?
聽不懂。
赫連傾城頗爲嫌棄,睨他一眼。
我的種這麼蠢?
溫千嶼有了小情緒,不搭理他。
你很厲害?
你說呢?
溫千嶼暫時保持懷疑的態度。
今晚我來找你的事,不準告訴江霧。
赫連傾城簡化語言,他斬釘截鐵的開口。
你送我回去媽媽會發現。
赫連傾城胸有成竹。
她不會。
他在她的水裏放了點對身體無害的東西,像五年前那樣如法炮製,然後大搖大擺的造訪。
溫千嶼沒再和他擡扛。
我可以不說,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