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擰了擰眉,見鬼似的盯着溫千嶼。
條件?
他沒記錯的話,這小子才四歲吧?
四歲就敢和他這隻老狐狸談條件?
到底是膽大包天,還是遺傳他的聰明才智?
什麼條件?
他好整以暇,期待這小子能說出什麼花來。
不料溫千嶼居然關鍵時刻還賣關子。
答應我就行了,以後再說。
媽媽千方百計帶着他回國,目的就是爲了那個,只要現在他讓爸爸應下,到時候事情突然發生,他說出這個條件,爸爸不答應也得答應。
小腦袋瓜轉得飛快,溫千嶼直勾勾的盯着赫連傾城,有點擔心他不同意。
好在赫連傾城沒打算和孩子計較,一口應下。
沒問題。
兩人愉快的達成一致,眼看時間不早了,赫連傾城正欲送溫千嶼離開,忽然想起什麼,驀然問了句。
你爲什麼姓溫?
如果在船上,這小子說他姓赫連或者江,他肯定能立馬認出這就是自己的種。.七
媽媽說,我用的是外婆的姓。
赫連傾城恍然大悟。
外婆?
不就是溫玲。
他赫連家的血脈,憑什麼要冠上別人的姓?
那個女人帶走他的種一聲不吭,甚至還改了姓?
哼。
等着,等弄清楚那個女人的目的,他要立馬把這小子的姓改回來。
不知道赫連傾城在打什麼主意,溫千嶼乖乖的從沙發上跳下,立在旁邊等他。
知道他們即將分開,溫千嶼很是不捨。
他從懂事的那一刻起,就在期待和爸爸見面,真的見面了,又貪心的想要他們全家一起團聚。
看什麼?以後見面記得叫爸爸。
溫千嶼搖搖頭,赫連傾城面色一沉,也不知道想到哪兒去了,咬牙切齒的問。
怎麼?難道江霧那個女人在國外給你找了個新爸爸?
店員此時端着兩杯咖啡過來,看到二人眼睛一亮,心說這父子長得也太像了,樣貌還都這麼出衆。
剛走到旁邊,赫連傾城一聲低喝,嚇得她渾身一抖。
手上一個不穩,托盤裏的咖啡猛地倒下,眼看即將撒到溫千嶼身上。
赫連傾城眼疾手快,一把拎着他的睡衣,將他整個人提起來按進懷裏,面上染了層寒霜,側目看向店員。
她嚇得紅了雙眼,連忙鞠躬,戰戰兢兢的道歉。
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因爲連續上了兩個夜班,有點注意力不集中,我重新給你泡兩杯
要是以往,赫連傾城肯定不會讓店員好過,可此時懷裏抱着自己的兒子,感覺還不賴。
面色稍霽,懶得和她計較,沉着臉扔下一句。
以後注意點。
隨後抱着溫千嶼離開。
小小的身體都被按在寬闊的懷抱裏,耳邊是爸爸的心跳,還能感受到爸爸身上的體溫。
溫千嶼眨眨眼,脣角幾不可察的微微勾起,雙眼亮晶晶的,心中不住感嘆,原來這就是爸爸的感覺嗎?
赫連傾城也是第一次抱孩子,姿勢不太對,有點彆扭。
懷中小小的一團,比江霧那個女人軟多了,他都不敢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