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讀下一張。”
“屍體旁的古希臘獻祭羊頭圖騰......這符號跟兇案真的有關係嗎?”
坐在車子的副駕位置,低頭看着莫子寒給的文件我提出了疑問。
“你再看下一份。”
“死者,馮玉華二十六歲,中學教師獲得過一次優秀教師,在學校是比較受學生歡迎的年輕女老師,一個月前被害於學校附近的廢棄樓房內,身上無明顯外傷頸部有淤青屬於被人掐住脖子機械性窒息死亡......在她身邊的符號是......古埃及守護圖騰荷魯斯之眼。”
讀到這裏,我的手指有些微微顫抖,突然猛地說道:“不對啊!現場我去過,到處都是血跡味道還十分濃烈難聞......她如果是被人掐死的那現場的血是誰的?”
似乎對於我的這句話頗感意外。
莫子寒手把着方向盤朝我斜了一眼。
這時我也看着她希望能從她的口中得到問題的答案。
“你繼續看。”
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莫子寒嘴角一彎,笑道。
“死者,王文新三十三歲,夜班司機......全身多處撕裂性外傷死於失血性休克,現場有人首獸身圖......”
“死者,於佳十六歲,中學生......”
“死者......”
看着這疊文件後面一張張的死者資料,我頭皮登時就有些發麻。
“這麼多人......這是連環殺人案?”
我嚥了下唾沫聲音有些顫抖。
“到地方了。”
將車開進公安局,莫子寒熟絡地停好車帶着我進了辦事大廳,接待我們的是個叫小周的年輕刑警。
“我想見一下龐子英方便嗎?”
“這個......她不是嫌疑人,昨晚她在局裏做完筆錄就被家人接走了。”
聽到小周的這個回答我和莫子寒都是大喫一驚,她埋怨自己的導師沒把事情給她交代清楚害她白跑一趟,而我則是心中驚呼萬幸。
既然沒有被警方列爲犯罪嫌疑人那麼龐子英應該就沒什麼問題,想到這裏我也爲老龐慶幸。
“哎呀!你們幹什麼要放了那小狐狸精?就是她害死了我們大宏!抓了又放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們大宏死的冤啊!都是那小狐狸精!”
正在我和莫子寒要走時一個聲音忽然從樓上傳來,接着我們便看到兩個女民警“攙扶”着一名身材臃腫肥胖的中年婦女一路哭哭啼啼下來。
路過我們身邊的時候,小周悄悄在我們耳邊吐槽道:“這是死者的老婆,從前天他老公的屍體發現開始就天天來局裏鬧,說是舉報實際上是專門挑他老公生前的情人下手,也不管有沒有證據張口就來。”
“情人?”
聽得小周這話,我眼睛眨巴了下想到龐子英在酒吧的工作職位一時沒忍住就往了那方面去想。
“走吧!別愣着了,今天還有很多事呢!”
看我站在原地沒動,走到門口的莫子寒回頭說了一句。
“你找龐子英到底想問什麼?”
在去老龐家的路上,我問莫子寒。
“找她確認點事情,因爲據線索分析龐子英很可能是最後一個見過蔣宏的人。”
莫子寒沒有看我,隨口回答。
“等會問問題的時候你把我和她都拍下來,正面拍攝。”
接着她又補了一句。
“這個可以嗎?她又不是嫌疑人,會同意我們拍攝嗎?”我心裏有些不確定。
“放心,我是案件調查委員會專員,你是我的助理,她雖然不是嫌疑人但是和死者關係不淺有責任協助辦案。”
“哦。”
在我的指引下莫子寒車子開得飛快,一路來到老龐家的時候卻看到他家鐵門緊閉,我上前拍門無果之後只能是撥通了他的電話。
在電話裏我簡單地講述了此行的目的,沒想到老龐竟然一反常態大聲地拒絕了我的開門要求。
眼看着我們倆就要喫閉門羹的時候,老龐媳婦從外面買菜回來,看到我站在門口便問道:“小曹,你怎麼在這兒?”
“嫂子,龐哥他不給我進去,我就想看看子英情況怎麼樣,順便問她幾個問題,其他真沒別的意思。”
我連忙解釋。
“這位是......”
看到我身邊站着莫子寒,老龐媳婦打量了一下接着問。
“我是案件調查專員,上面委派我來找龐子英問幾個簡單的問題,問完就走。”
沒有等我解釋,莫子寒率先開口說道。
“專......專員,你是警察嗎?不是說已經沒事了嗎?這怎麼還查啊?”
聽到莫子寒報出的這串名號,老龐媳婦有點被嚇到了。
“我不是警察,我是警方委派的專業技術調查員,參與破案,這是我的證件。”
口說無憑,莫子寒說着就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了調查員證件遞了過去。
“如果龐子英是無辜的,她就不應該害怕我們調查,相反爲了洗脫自己的嫌疑她更需要我們去調查證明,這位阿姨你說對嗎?”
冷靜地頭腦,縝密的思維,幹練的語言,這是我對莫子寒這個邋遢丫頭的最新評價。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我們這是想不進來都難了。
在老龐家客廳裏,我們看到了陰沉着一張臉的老龐,在他的手邊還放着一盒撕開的香菸和一個打火機。
“我們子英是清白的,該問的民警也都問過了,你們還來問什麼問?!”
沒有等我們開口,老龐掃了我們一眼後說道,語氣十分不客氣。
此時老龐看到我的態度跟兩天前簡直就是判若兩人,不過他此時因爲兒女的事情心情不好我也能理解。
尷尬地笑了笑之後,我將開口說話的任務交給了莫子寒。
“我也相信她是清白的,但是上級交代的任務我也必須完成,請你理解。”
絲毫不懼老龐的不客氣,莫子寒自己在沙發上挑了個地方便坐了下來。
而我則在旁邊取出專業拍攝的攝影機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