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可能醒過來!!”
閆懷珍驚恐萬狀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要知道他在手術開始之前,給雲清用了很大劑量的麻藥,不到明天早上,她絕對不會醒!
雲清已經從手術檯上翻身下來,她冷笑着鬆了鬆腕骨,一步步逼近閆懷珍。
“你聽說過基因藥劑嗎?”
閆懷珍自然聽說過,但他只以爲那是傳說……可現在例子活生生地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你……你注射了基因藥劑?”
“不。”雲清微笑着糾正他,清眸幽冷,“我就是超級基因本身。”
閆懷珍連滾帶爬想逃,但云清動作更快,攔住了閆懷珍的去路,一腳將他踢飛,狠狠撞在牆上。
閆懷珍‘哇’地吐出口血,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直接昏死了過去。
雲清撿起他掉在地上的蝕骨粉膠囊,一步一步,如同地獄來的死神,走到閆懷珍面前,捏開他的嘴,將膠囊塞進去,逼他吞下。
做完這一切,雲清站起身,回頭看了眼躺在另一張手術檯上的宮夜冥。
她心緒複雜,緩步走上前。
宮夜冥還沒醒過來,他雖然身體造血能力比普通人強上許多,可一次性抽給她太多血,宮夜冥臉色異常蒼白,連嘴脣都白透,若不是胸口還輕微起伏着,他整個就像一具屍體…….七
雲清低聲說:“……謝謝。”
她其實早在被宮夜冥帶上船的第二天就醒了,他給她注射的鎮定劑對她來說,起效甚微。
但她一直在裝睡。
假裝昏迷的這幾天,雲清也逐漸想清楚了很多事。
霍景深絕對不會這麼死了……她的霍先生,肯定會給自己留後路。
而宮夜冥能出現救他,多半也是霍景深計劃的一部分,那麼他的目的不言而喻:他想利用宮夜冥救她!
事實上,這世上也只有宮夜冥能救她。
如果不能一次解決,她這輩子都要活在宮夜冥的桎梏裏……
雲清對宮夜冥是有虧欠的,但有些她能補償,有些她不能。
她愛的只有霍景深,宮夜冥再好,她也沒辦法對他動心。
“阿夜,我們有緣無分。我是霍景深的太太,我只愛他。”雲清在宮夜冥耳邊允諾,“以後如果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萬死不辭。”
她能爲宮夜冥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雲清沒有久留,轉身離開了地下室。
但云清沒有察覺,就在她離開地下室的同時,原本昏迷的宮夜冥悄無聲息地睜開了眼睛,銀眸深得令人心悸……
雲清一路衝向碼頭,她記得遊艇還停在那裏。
她要去找霍景深,她知道,霍景深絕對不會拋下她!
既然他不能來見她,那她就去找他!
然而,雲清剛走到海邊,在太陽的炙烤下,她突然頭暈目眩,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眼前的視線模糊起來,天旋地轉……
雲清倒在地上,她卻在這時候看見了宮夜冥的身影,正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
“你……你算計我?”雲清咬牙,盯着宮夜冥那張模糊的面孔,艱澀吐字。
“小東西,超級基因有多厲害,你真以爲我不知道嗎?”宮夜冥極輕地嘆了口氣,彎身將已經失去抵抗力的雲清抱起,他輕聲告訴她,“我從小在S先生身邊長大,無數次實驗……我甚至比S先生更瞭解基因藥劑。”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雲清在裝睡,甚至清楚她的整套計劃。
他等到最後一刻,只是希望,她會心軟,會甘願留在她身邊……
可顯然,她不會。
“洗掉記憶這種事,我做得並不會比你母親差。”
“宮夜冥!”雲清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不知是警告還是哀求,“別讓我恨你……”
她眼淚從眼尾滑落,最終無力地在宮夜冥懷裏閉上了眼睛,徹底失去了意識。
宮夜冥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苦笑着,啞聲輕喃:“我跟霍景深一樣,沒得選……”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