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宮。
十二羅馬柱佇立在大門口,而柱身盤臥着栩栩如生的金龍,夜明珠點綴雙目,彷彿正迥然警惕地地盯着每個進門的人。
這是帝君的住宅,豪華如宮殿。
霍景深戴着金色面具,從車上下來。
門口的守衛單膝跪地,手搭在胸前行禮:“君上。”
霍景深目不斜視地穿過殿堂,在女傭的帶領下前往花園。
夜煞就止步在花園入口。
百米之外的花園餐廳內,依稀可見帝君的身影,一頭白髮,穿着金色長袍,是氣質不凡,威嚴四方的老者——亦是霍景深的親爺爺,帝聖弘!.七
是的,霍景深的父親薄炎孤,原姓帝,是十二洲的繼承人,但他不堪重負,離開了十二洲,化名薄炎孤……
而此時,餐廳內除了帝君,還有個年輕女人,在陪他談笑風生。
聽見腳步聲,女人下意識地回頭,她生得極美,帶着混血感,五官立體深邃得恰到好處,典型的西方骨東方美人皮。
女人的美沒有攻擊性,搭配上她溫婉清麗的氣質,美得舒服奪目。
看見霍景深的那一剎,她緊張又激動地站了起來,手輕捏着裙角,有些不知所措。她眼底分明雀躍着期待,最後還是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君上。”
霍景深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看向帝君:“您找我來,有什麼吩咐?”
“沒有吩咐,想見見自己的親孫子都不行?”帝君輕捋着白鬚,不怒自威,“坐下吧,陪我喫頓飯。”
“……”
霍景深只能坐下。
“雲霓,你也坐。”帝君開口吩咐。
“是。”
被喚作雲霓的女人起身坐在霍景深對面,偷偷看他一眼,兩靨飛紅。
然而霍景深明顯對她沒興趣,連個眼神都沒給,但他心裏已經對帝君這頓飯的目的,猜了個七八分。
果不其然,下一刻,帝君就沉聲開口介紹了:“阿景,這位是穆雲霓。是五族聯盟首領的義女,我邀請她過來小住一陣……”
霍景深應得格外敷衍。
“帝君的客人,不用跟我介紹。”
“你這是什麼態度?”帝君薄怒,一時間氣氛緊張起來。
穆雲霓在此時出聲打圓場。
“帝君,聽說君上之前受了傷,纔出院就立刻趕過來見您,這一番孝心,我都感動了。”說着,穆雲霓起身端起面前的青花瓷瓶,替霍景深倒酒,“這是我釀的藥酒,對身體好。想帶過來給君上嚐嚐。”
帝君壓下了脾氣,“雲霓你有心了。”
然而霍景深只是看了她一眼,壓根不碰杯子,明顯地軟硬不喫。
這一頓飯,她都在陪帝君說笑,霍景深坐在那兒偶爾動動筷子,等到帝君放下筷子,他立即起身,藉口有公事處理,轉身就走。
夜煞跟在霍景深身後,感受到他一身薄怒,不由得嚥了下口水。
“君上……”
霍景深不耐地冷聲道:“以後帝君這邊再有女人出現,提前傳消息!”
那樣他壓根都不會過來!
什麼五族聯盟首領的義女,擺明是想搞聯姻那一套!
“君上。”
霍景深剛走到大門口,穆雲霓的身影,就從小路追了過來。
霍景深神色冷淡:“有事?”
穆雲霓手裏捧着藥酒瓶,想遞給他:“這個是我親手釀的,對您身體好……”
霍景深冷聲打斷:“你討好帝君我不會管。但你打我的主意,我不介意讓五族聯盟辦一場葬禮!”
說這話時,他眼底殺意暗涌,擺明不是在開玩笑。
穆雲霓咬了下嘴脣,忽然笑了笑,幽幽道:“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呢……”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