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再忍受裝模作樣的視若岡聞,懷着忐忑不安地心情,走近了葉子。他用焦躁而又溫柔的聲調說,葉子,你在幹什麼?
說完他幾乎要抽自己一個耳光,這純粹是廢話,乾巴巴的沒勁。
葉子沒有轉頭,也沒有注意他的情緒,心中一陣驚喜,她爲自己耍的小伎倆興奮的真想跳起來。但是,她還是佯裝不在乎地說,難道你看不見嘛?
一絲非常不痛快的雲彩掠過柳樹的心頭,他很在意葉子的每句話。剛纔分明是在說,你瞎呀!看不見我在幹什麼嘛?確實,他真的沒有看見她在做什麼,他一直在想自己的心思,在琢磨葉子的心理。
葉子是在看一對交尾的水蜻蜓,它們落在纖細的水草上,親密無間的樣子實在可愛。她在心中感嘆這大自然,爲生物提供了多麼優美的環境,在這碧水綠草之間,交頭接耳真有點浪漫情調。
此時,葉子冷不防站了起來,正好碰在了柳樹的下齶,雙方都閃了一個趔趄。葉子的身體朝着小溪的方向傾倒,出於本能,他們相互抓住了對方,並且都把對方抓得很緊。柳樹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葉子則順勢倒在了柳樹的懷裏。
柳樹首先站起,一個眼色,葉子便像個跟屁蟲。小時候過馬路,她習慣扯着柳樹的衣襟,只要有柳哥哥在,她就什麼也不怕。
踩着鬆軟的植被,呼吸着潮溼的空氣,儘管氣壓低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他們都感覺不到。只有一種身體微微接觸的快感,一種相互之間的期待。
期待什麼?誰也說不清楚。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要躲避人羣,要躲避自己所熟悉的環境,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到一個誰也看不見他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