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費？”他遲疑地說道。真有那種東西，不要說學費，砸鍋賣鐵，傾家蕩財都要拿過來。
短時間內，他都摸不準張德秀是什麼想法。猶豫一下了誠實問道：“要多少錢。”
能用錢解決光憑錢解決不了的事情，那還有什麼好考慮的，是個大坑都要跳。
張德秀坐在那裏，兩手合攏託着下巴，說出自己的方案。
“我出技術，其它全部你出，我要百分之九十的股份。”
不要說百分之九十，他這個條件，倒貼全部身家都有的是人要做。
用某個舊時代的廣告詞可以形象地形容：掌握核心科技，吊打萬物衆生。
“非常感謝。”不清楚張德秀什麼想法，劍凌霄唯有禮貌地送上自己的感謝。面對這巨大的無法抵抗的誘惑，他倒是光棍的很。
張德秀的眼神很奇怪，認真地盯着他，分不清是什麼感情。
“你確實應該感謝我。不過，這都是你應得的。”他說道，“你救了我的孩子。當然，葉塵的功勞更大，只是，我找不到他，因爲他可能不在人世了。”說到最後，本來有些沉重嚴肅的悲痛氣憤，他突然感覺有些想笑。
人越位高權重且不需要依賴任何外在人事，越容易隨心所欲。越隨心所欲，越容易情緒化吧。所以才說，人要有敬畏之心。雖然，他不知道在地星自己還要敬畏什麼，這纔是問題所在。
固然，葉塵百分之九十九可能是死了。可是，他突然想笑，可能真的沒有毛病。
“還是非常感謝。”劍凌霄不清楚張德秀失控的內心活動，誠懇地感謝道。
張德秀沒有再針對感謝不感謝說事，而是把眼睛盯到了他掛在腰帶上的劍：“現在像你這樣整天帶着一把劍四處溜達的人很少吧。”
“我在感悟我的劍。”劍凌霄曾經接受到很多同樣的問題，大多數時候他都隨便敷衍。出於對張德秀的敬意，他老實回答道，“據我所知，可能全世界就我一個吧。”
“哦，全世界幾百億人，只有你一個，那你不就是億中無一的人才？”張德秀好笑道。
“如果這麼理解的話，沒有錯。”劍凌霄的答案就像是在說，對的，今天的天氣很好，絲毫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妥。
張德秀被他的樣子引起興趣，自從他在黑星成爲雙子號的駕駛員之一後，羅可卿可是經常拉着他一起鍛鍊。大廳、桌椅、陽臺、房間、戶外，都有他們勤學苦練的身影。
他的身體也早已經不是過去曾經的弱雞模樣，雖然外表不顯肉，可是拉起衣服，有八塊腹肌。而且各種兵器都上手過，有專門的訓練。
合格的機甲戰士，近戰都不會弱，赤手空拳一個打三個都正常。而頂尖的機甲戰士，赤手空拳大概可以應付十個人。
玩劍，他其實也有些心得。
張德秀盯着他腰上的劍上了看了又看：“能拔出來看看嗎？”
他看對方有些猶豫，便繼續說道：“沒事，你傷害不了我，旁邊還有機器人呢。”指的是站在牆角像藝術品一樣一動不動的防護機器人。
見如此，劍凌霄就沒有再猶豫，右手一拉，把劍身從劍鞘中抽出來。
張德秀只覺得眼前一亮，看到猶如清泉般清澈的劍身。出於喜愛之情，他說出兩個俗套的字：“好劍。”接着補充道，“還沒開刃吧。”
“沒有。我只是想練劍，又不是想殺人。”劍凌霄回答道。
“沒開刃就這麼漂亮了，這鍛造的手藝很好啊。沒想到這個時代，還有這麼好的手藝人。”
劍凌霄難得地笑了笑：“張城主喜歡的話，我可以幫你介紹，材料費和手工費我全包。”張德秀的外號太多，他也不知道怎麼稱呼。想起他是天空之城的城主，就直接用張城主。
張德秀聽到張城主的稱呼，不免感到新鮮。事實上，這是第一個這麼稱呼他的人。
“再看情況吧。”他沒有直接拒絕，問起另外個問題，“你劍練得怎麼樣？”
張凌霄實話實說道：“我花費巨資請了無數劍術老師，現在已經找不到人再來教我了。地星練劍的人當中，我應該名列前茅吧。”他自覺已經算是謙虛，本來想說劍術方面我天下第一。同樣是出於對張德秀的敬意，才委婉說話。
張德秀點點頭道：“練劍的人都有心氣，挺好的，有沒有興趣和我過兩手。”他見獵心喜，有心想在這上面試試對面這個專情於劍的人的水平。
“和你過兩手？”劍凌霄一向沉靜的表情都有了喚散的跡象，他重新打量張德秀，足足過了半分鐘，搖搖頭繼續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此人顯然不懂什麼叫激將法，但是無形之中卻使出來了。
張德秀表面上溫和清雅，但是內心深處，在兩個世界高高在上的位置待了那麼久，早就養成了自傲的性情。
他還算是剋制，要是換了個人，說不定早已經上演唯我獨尊的戲碼。
聽到劍凌霄的話，張德秀嘴角牽出一絲笑意，喊了聲“劍來”。
劍凌霄納悶的看了他一眼，搞不清楚爲何他可以如此裝13的喊出來。哪來的劍？哪來的來？莫非是什麼新的黑科技！
但見牆角邊上機器人往前踏一步，在自己身體裏抽出三塊厚實的鐵塊，三下兩除二，合成一把金光閒閒的長刀。
恩，這個機器人是金色的。
它手一抖，扔向張德秀。
張德秀面上沒有表情地接過，心中卻在嘀咕，要的是劍，怎麼搞了把刀，肯定是程序出錯了，完事就給他出廠化設置。
爲了掩飾刀劍的問題，也爲了逼劍凌霄繼續推辭，張德秀把刀往前一送，就是一招力劈神山。
大力、迅猛，破空而去。
劍凌霄驚訝地連退三步，張德秀動作沒動，連續追擊三步。
“坪坪坪坪坪”五聲，刀劍交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