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將軍的手真好看,手指修長均勻,好好看;手掌上因爲常年練武磨出來的繭子,也只是顏色比皮膚深了一點點罷了,也好好看。
白星暉見孫若蕊只是盯着他的手掌看,並沒有伸手的意思,不禁奇怪道:“不走?”
孫若蕊驀然擡頭,睜大的水眸裏全是不可置信。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白星暉的手,結結巴巴地問道:“我,我牽着?”
白星暉皺眉,他想到在聖國之外,有男女七歲不同席之說,或許孫若蕊比較傳統,男女授受不親,所以不願意牽手。
“那便抓着我的衣袖,免得腳下不穩。“
白星暉手指蜷曲自然地搭在衣袖一側,轉動手腕,方便孫若蕊抓着他的衣袖。
孫若蕊震驚臉。
所以剛纔白將軍的意思,是她可以拉着他的手?
想到這樣的機會被她生生浪費掉,孫若蕊懊惱地咬着脣瓣,盯着白星暉藏在衣袖裏的手指,恨不得伸手將他蜷曲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勾着幫他伸展開。
“嗯?”白星暉看了眼湖面上,三艘小船已經劃出去很遠了,若是再耽擱,等會兒追起來會很費勁兒。
白星暉深深吸了口氣,看着神遊天外的孫若蕊,努力令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有譴責之意:“可以走了嗎?”
“走,走!”
孫若蕊動作極快地伸出手扯住了白星暉的衣袖,緊緊地攥在手心裏,生怕白星暉下一局變成“你自己上船吧”。
白星暉穩穩地踩在小船上,護着孫若蕊上船,等到孫若蕊坐穩後,這才滑動船槳。
當先的小船上,白漣兒和言驪膝蓋相觸面對面而坐,風光無限好,碧綠的水面和蔚藍的天空連成一片,連綿不絕的山峯倒映在湖水中。
“漣兒看見那座島了嗎?”
言驪指着桃緣亭所在的方向讓白漣兒看。
白漣兒順着言驪手指着的方向看過去,波光粼粼的湖面,將那座獨特的島嶼倒映在湖水中,而到中央的粗壯桃樹枝葉繁茂桃粉色的花瓣隨風搖曳,宛如桃園仙境,如夢如幻。
“好美吶……”
白漣兒喃喃出聲,注意力都被島上的風景所吸引。
看出白漣兒是真心歡喜,言驪彎了彎脣角。
“我們過去?”言驪試探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略有些忐忑,握着木漿的掌心裏浮現一層細密的薄汗。
“好呀。”白漣兒眼睛亮亮的看着遠處,不捨得收回視線。
這麼美的地方,若是不上島欣賞一番,一定會留下遺憾的。
“好,我們登島。”
言驪鬆了口氣,划着木漿朝着桃緣亭而去。
白星暉遠遠地看了眼言驪所去的方向,眉梢輕挑,什麼話都沒有說,划着木槳追了上去。
小船靠岸。登上小島,撲面而來的花香沁人心扉,白漣兒微微仰着下巴,感受着攜帶着花香和水汽的海風吹佛面頰的感覺。
言驪側眸看着軟香少女的動作,眼睛裏也蕩起淺淺地笑。
“小姐。”
“漣兒。”
麥冬和趙壯還有趙妙彤和孫巒所乘坐的小船,也相繼靠岸。
趙妙彤上島之後就被島上的風景迷惑了眼睛,她快走兩步來到白漣兒身側,望向遠處:“桃緣亭竟是這般美的地方,難怪每年會有這麼多的有情人來桃緣亭祈福。”
白漣兒緩緩睜開眼睛,看向身邊的趙妙彤。
趙妙彤稍稍有些驚訝,目光從言驪略顯不自然的面容上掃過,恍然大悟,抿脣笑道:“我就不打擾漣兒和言大將軍增加感情了,孫大哥,我們去那邊逛逛吧。”
孫巒看向趙壯。
趙壯衝着他擠眉弄眼的同時,也拉着麥冬走了。
“趙將軍你拉着我做什麼?我還要照顧小姐。”麥冬一步三回頭。
奈何她的力氣比着趙壯來說,和小奶貓似的,可以忽略不計。
白漣兒眨眨眼睛,故意問道:“言大哥,我們去哪?”
小姑娘聘聘婷婷地站着,眨眼睛的時候嬌憨俏麗,很是可愛。
言驪自然看出來白漣兒知曉了他的心思,可小姑娘不僅沒有點破也沒有多問,這讓他心裏暖暖的,愈發想要快些進到桃緣亭,在姻緣錦帶上書寫他們的名字。
“自然是去桃緣亭了,漣兒,可願同我一起?”
言語中是詢問的意思,可言驪的動作卻帶着強勢。
言驪伸出手,輕輕握住小姑娘嬌軟白皙的小手,感受着掌心肌膚的順滑,鳳眸微彎,笑容寵溺。
白漣兒嘗試着掙脫,反而被言驪握的更緊,她彎脣淺笑:“看來,我不答應也不行咯。”
言驪牽着白漣兒的手,故意一本正經地說道:“是啊,不答應綁也要把你綁去。”
白漣兒笑出聲,星眸裏閃爍着晶瑩的光澤,純粹明亮。
白星暉和孫若蕊上岸的時候,只看見言驪牽着白漣兒的手朝着桃緣亭走去的背影。
他雙手負在身後,緩步跟上去。
孫若蕊捂着“怦怦”亂跳的心口,小跑着來到白星暉身側,目光落在白星暉負在身後的手了,深深吸了幾口氣,終於大着膽子伸出去,拽住了那有點點皺的袖口。
白星暉感受到輕微的力度,側眸看向走在他身側的孫若蕊,用眼神詢問她是何意。
“我,我怕走散。”
孫若蕊結結巴巴地說道。
白星暉收回視線,卻沒有掙脫孫若蕊的手,默認了她牽着他的衣袖繼續走的行爲。
孫若蕊激動得咬着脣瓣,垂眸時不時看向距離她很近的修長手指,脣瓣揚起好看的弧度。
承緣寺的桃緣亭,這個時辰來的人並不多。
香客們絕大多數都在佛堂聽永善方丈講佛理,可就算這樣,也能時不時在桃樹林中看見成雙成對走在一起的人。
白漣兒對哪哪都好奇,眨巴着眼睛四處看着。
“那就是有靈氣的百年桃樹嗎?”白漣兒眼睛亮亮地看着如夢如幻的桃園美景,不自覺地靠近。
言驪緊跟在旁。
“二位,可要在姻緣錦帶上書寫彼此名諱?”
守在桃緣亭的僧人笑眯眯地開口。
白漣兒收回落在桃樹上的視線,看向說話的僧人手邊。
桃粉色的巴掌大的錦緞做成的絲帶成對兒放着,旁邊還有毛筆和用桃花花瓣磨出的墨汁。
言驪抿了抿薄脣,暗啞的聲線透着緊張:“漣兒,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