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險婚 >第11章 11
    林緩

    ——這不是我想要的,明明是合同婚,怎麼也這麼苦,誰的錯?

    今天出門在一繁華街角竟看到一坨金黃之物,捂鼻繞過之際,感覺頭頂黴光。

    工作出錯數次,大姨媽來臨,今日不宜出行。

    中午鴿子姐看我精神狀態不佳,拉我出去喫飯,我倒要看還會出什麼倒黴事。

    剛好和圖靈公司的時間撞上,街上人羣像剛放學的大學生。說起來,這兩家公司一家研究機器人的,一家是專門分析數據研究人、事物的發展規律的;這兩者相通之處還是有的,可卻一點交集都無,不僅公司高層間,彼此的員工也都不搭理。

    也許太愛工作了。

    我很少在這條街喫飯,大多不和胃口,且詛咒般的每次都拉肚子。

    鴿子姐帶我來家新開不久的店,我重新燃起了當小白鼠的信心,炸醬麪,用你吧!

    咦,我注意到一個人,看不清臉,他爲什麼遮住真面目,鴿子姐找他拼位,我覺出他的不情願,還是別招惹,說不定他也是今日的黴運,後面有空位。

    我時不時扭頭看他,看到耳朵上的一顆痣,這位置太雷同,我咬着手背,爲這一猜想陷入緊張。

    “想你家那位呢?”

    我看着鴿子姐,那眼神肯定傻得如同冰凍,心裏澆上一盆冷水,真是他還是別戳穿的好,我們的距離該遠遠的。

    只是在臨走時看到他喫着醬料,如果沒看到還行,看到不能容忍,辜負了美食,一種強迫心理拽着我走到他跟前。

    走到門口,我才放鬆下來,“姐,扶我一把。”

    今天還是晚回去好,一個名片從包裏掉出來,去做件有趣的事。

    無聊的我爲滿足好奇心跑去那家美甲店,離家不算遠,我扒着店門向裏瞅,

    生意冷清啊!

    “美女想要什麼指甲?”

    我嚇一激靈,扭頭看到灰毛頭少女,她笑得明媚的臉頓時糾成一團,“是你,來找茬嗎?”

    她手鬆開,喪氣地坐回工位。

    我走過去,手拍在桌子上,她也一拍桌子,眼看髒話要爆出來。

    “有沒有那種不耽誤幹活的美甲。”我感覺聲音從嗓子裏憋出來,我這是在發什麼神經。她沒有禮貌,還嚇了自己一跳,我還上趕着給她送生意。

    “當然。”她笑起來,搬過來一把椅子用胳膊擦了擦,扶我坐下。

    整個過程我們都在看指甲,她說:“你的手真好看,配上我的手藝絕對是千萬美手。”

    “快點,我趕時間。”我可不接受這奉承。

    回到家,大廳燈滅着,我悄手悄腳地進去,到樓梯第八階時,一道聲音響起,我低頭調整表情。

    馮矜從房間出來,頭髮亂糟糟,剛睡醒,“回來啦,喫宵夜嗎?”

    我準備欣然拒絕的,奈何肚子這時給我唱反調,咕的一聲如從地獄裏發出的哈欠,我待會一定要質問它是不是外星人派來的臥底。

    “你喫什麼?”

    “我看看,嗯,炸醬麪吧,今天中午沒喫過癮。”

    “那我也來一份。”

    我接了杯水,接下來是演技的巔峯對決。

    我們坐在沙發兩端,喵咪走過來,是路過,我打開電視,開屏是兩個人搞曖昧,男人兩隻手堵住女人的出口。我換了個臺,停到法制頻道,

    講的是一起跟蹤謀殺案,我看向馮矜,他不會是跟蹤我吧,不對,他比我先在那裏。他怎麼知道我會去那裏喫飯?

    我換了音樂頻道,哦,這歌,唱的比前男友差勁多了。

    最終停在動畫頻道上,加菲貓胖墩墩的性感身子把喵咪吸引來,這個見色忘義的傢伙。

    外賣到了,馮矜從冰箱裏拿出啤酒。

    我端着熱水,“例假,下次。”

    他把面攪拌地很均勻,我講起中午的那個怪人。

    目光不由得叮住他耳朵上那顆痣。

    他手碰到我的指尖,“你的手很好看。”

    回去睡覺,很睏倦明天還要早起,這件事就到此結束。

    那次跟蹤事件過後,我意識到自己太想了解他,瞭解一個人且還是一個外表合口味的人,我怕陷進去。

    當然也可能發現什麼污點,但他不想讓我知道我就裝不知道唄。

    早上翻個滾,身下一陣熱流,我趕緊起來換衛生巾,出去時睡個回籠覺。

    只聽隔壁咚咚鏘鏘,還有水澆在地上的聲音,浴室亮着燈,在洗澡還是在夢遊?這麼大陣仗。我貼着玻璃,聽着走路的聲音,腦子裏想那步子呈無規則圖形。

    “馮矜?”我試探叫。

    那邊步子未停,牙杯掉在地上滾動幾圈,很特殊的砰的一聲,像一個重物掉在地上,這重物有質感,肉肉的。

    “馮矜!”我擰把手,幸好沒鎖,“噢。”我看到了什麼!此時顧不上,眼睛自動給他打上馬賽克,周圍亂得像剛打了一場羣架,馮矜暈倒在地上。

    我打120和林母的電話。

    急救車10分鐘後到,來的過程中馮矜轉醒,我伸手指頭,“這是幾?”

    “林緩,求你件事,幫我把衣服拿來。”

    “你還能動嗎?我拿被單裹上吧,保證把你裹得嚴實。”我展開藍色被單,示意他滾過來。

    醫生說摔了一跤,尾骨受損,靜養就行了。我揪着頭髮,“那我去上班了,那個……我給爸媽打了電話。”

    我買些水果零食,他打電話,“媽,沒什麼事,就不小心摔了一跤……嘿嘿,不用來,改天我去看你和爸。”

    晚上拎着飯去看他,牀位是空的,醫生說轉到特護病房了。

    林父林母圍着他,這是個備受疼愛的孩子,我在門外有些羨慕地看着他。他看到我,我走過去。

    “爸,媽。”從工作的地方回家,馮矜的父母訕笑看着我,那眼神暗含責備。

    聊了會天,林父回去處理事情,林母執意要留下來,我說我來照顧,母親休息。

    馮矜要回家,百般勸說沒拗過他,纏人的本領比三歲小孩還高超。

    於是乎,開啓了三天的婆媳時光。

    她像媽媽,像敵人。

    刷碗時,我沒搶過她,默默走出去,一句自言自語顯然說給我聽的話陰惻惻:“丈夫都那樣了,還去工作,我們家缺錢花嗎?唉~”

    “哎,緩緩,你不能碰涼水。”

    我喫好飯,在房間看會兒書,原本一個人的生活多添了一個陌生人不夠,又來兩個,林父也來湊熱鬧,本着負責,好臉相待。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