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險婚 >第19章 19
    林緩

    ——他有問題。

    跳舞、蹦迪、找女人,這和之前乖乖公子人設大相徑庭。

    可是,他幫助了一個孩子。講那孩子經歷的時候是多麼悲傷動情。

    洛笙把我拉出去,神祕地問:“你們是假結婚?”

    “呵呵,怎麼可能?”我嚥下酒,之前說一見鍾情,旅遊時認識的,洛笙半信半疑,要讓她知道我們是合同婚姻,這廝肯定盯我們死死的,恨不得住在家裏。她多次抱怨說,缺少素材啊!那癡狂的眼神,恨不得親身實驗。

    我想,以後離婚了,再和她坦白。

    “我們吵架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就……”

    “阿洛,你在這兒?嫂子!”葉飛過來,笑得陽光,他的腿徹底好了。

    “好好照顧我姐們兒,要不然……”我擠出個冷冷的微笑,射向下方。他拉着洛笙,“我還會好好盯緊馮哥的,我是你們這一邊的。”

    我跟同事告別,坐出租車回去,忍着倦意,洗澡。

    想着這些天他沒惹我,婚後生活自由,沒什麼可詬病的,剛剛倒顯得小心眼,我倒兩杯牛奶,打着哈欠。

    他回來,我遞給他,表現得大方,剛準備心滿意足地睡覺去,看到迷你的小人。

    注意到他倆渾身狼狽,小人身子微微發抖,馮矜帶着他去洗澡。

    一切弄完,他送孩子去睡覺,我看着地上的水發呆,拍了拍臉,低聲哀嚎,對他的懷疑再次受到了動搖,一個這麼愛孩子的人會去做壞事嗎?

    躺在牀上時還在想這事,他小心翼翼抱孩子睡覺的姿勢神情簡直像我媽!我被這想法嚇一跳,簡直驚醒,起來上廁所,踩到貓尾巴,悽慘的叫聲驚得我蹦起來,這傢伙怎麼睡這,我安撫了會兒喵咪,把它抱回窩裏。

    反正明天上午可以去晚些,索性困了再睡,我找了本書讀起來。

    早上準時醒來,我歪在牀上,刷手機,又有人失蹤,一個月了還不見蹤跡,是這個市的。

    韓妙還是沒有音訊,我看手指甲沒保養失去些光澤。他的車裏有和韓妙一樣的指甲,這是巧合嗎?

    還是別的女人掉的。

    我和他呆的幾個月裏,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什麼證據,牛奶?檢查沒有藥物成分。

    如果靜心去感受那點知覺,結婚當天就該走了。時至今日,我還抱着僥倖與大概率事件,他幾乎不可能是壞人。

    我要問他的時候,他的車壞了,聽說送進了汽車回收站,死無對證。於是我買了一樣的扔在地上,踩到。

    “誰的?”

    “哪個女人的吧,記不清了。”他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不是你自己掉的?和你的一樣。”

    他說着看向我,笑起來,“你怎麼關心起這,喫醋了?”

    “切。”我看向窗外。

    他開始在牆上塗鴉,我替牆心疼,不過也許是我沒有欣賞藝術的眼光。

    我想,如果失蹤,那得有痕跡,我在家轉,地窖裏藏着大把好酒,他把我推出去,“沒你的份。”

    這次失蹤的是個大學生,陽光可愛,最後出現的地點是電影院。一般不跟父母聯繫,學校也沒課,直到她家人打電話才知道。緊接着,又曝出幾個失蹤案,都是在那一段時間失蹤的。有男有女,一共5個。

    5,我想起,我抽牌也抽了五次紅,這念頭一閃而過,當作荒誕的巧合。

    該上班了。

    有兩個衛生間,他那邊據說堵了,來這兒。我敲門,“快點,哥!”

    “幫我拿澡巾。”

    這傢伙在這洗澡,那裏不可以洗!

    我進他房間,現在那大房子成了他的,成了畫室,那畫都是溫馨的元素,卻讓我莫名發冷。找到櫃子裏的澡巾,就跑出來。

    我催命似的一遍遍叫,他走出來,頭髮滴着水,我砰關門。

    馬桶草草擦一遍,我已經把這屋看成私有物,被人用實在不舒服,也說不得什麼,這整座房子都是人家的。

    “最近不抽牌了?”

    “不怎麼準。”

    他禮貌笑笑,拎着包出門。

    公司離這不遠,要經過一條很容易堵的路,從公交車下來,我迅速掃一輛單車。

    一個女人本在旁邊,突然站在前面擋住,我大喊快起開,閘不靈活,我腳摩擦地面減速,最後還是摔到她面前,胳膊蹭出血,更讓人惱火的是,新買的裙子蹭破了!

    “喂,你怎麼走路的?看不見車啊!”還未起來,我看那女人事不關己的樣子,心裏一團怒火。

    “是耳朵有毛病還是眼睛有毛病?”那女人很不正常一個,手放在腹部,頭昂着,臉上一直帶着微笑,像吃了致幻品,我心裏暗慶幸,唉,沒撞到就好,指不定怎麼訛錢。

    快遲到了,扶起車子停在路邊,腿刮傷,離公司不遠,索性走着。

    那女人一直盯着我看,我走一段路,她還在那,有人跟她說話,她口齒清晰,看來她不傻。

    晚上,我自己點了個鴛鴦火鍋,辦的網店生意不錯,平時下班經營一下,夠日常花銷。爸媽靠家裏的小賣部和田地收入,如今媽生病,吃藥花銷很大。我把這兩年攢的錢寄過去,爸說,有好轉。

    已經送媽做了幾次化療,媽讓他瞞着我,癌細胞少了。

    過一個半月是中秋,我想回家,電話那邊說,來什麼,這麼遠!

    每次都勸我不讓我回去,回到家開心地簡直嘴要咧到天上。父母的嘴騙人的鬼啊。

    食物快熟了,辣氣薰得睫毛眼睛水濛濛的,我撈起小青菜,對面坐一個人。

    還是那個女人,搞什麼?我眉頭皺起來,把菜扔回鍋裏,濺起紅色油滴。

    她白色的上衣有了幾個斑點,嘴向兩邊翹起,極力維持着僵笑,“你是林緩。”是肯定句。

    我不認識她,從小學到現在,確定沒見過她,除非是幼兒園,她能認得我就是神童。

    “我們認識?”我拼湊着耐心。

    氤氳的紅氣籠罩在我們之間,她拿起筷子,翻動雞肉,聲音極輕那話卻沉重,眼睛揚起輕蔑的笑,“我懷了他的孩子。”

    這個他,我遲疑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哦,馮矜的。

    沒看到我生氣、張皇失措的樣子,她笑容收起,不,是真笑了,手放在膝蓋上。

    “他不愛你。”

    我心裏暗笑,指指她的肚子,“多大了?”

    “三個月。”她頗有自豪地說,我纔不信,懷孕是真的,那過於平坦的肚子至多也就一個月左右吧。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