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險婚 >第27章 27
    林緩——

    馮矜,每和他說一句話我都帶上名字,每次我心裏都會問,你是誰?

    人格分裂還是他有個孿生的哥哥或弟弟?我仔細想着第一次感到異樣的時間點,婚禮上,擁抱的時候。

    在那大海邊我一夜無眠,早上頭疼着,手機震動,是宋清,他臉上化着恐怖妝,網速慢畫面卡頓,他傻笑的畫面一動不動,加上週圍潮溼的霧氣讓人有些發毛。

    我向外面走,畫面動起來,他沒說話,鏡頭照着沿路的風景,他拿着手機一直在跑。

    我問他要幹嘛,他還是沒說話,幾分鐘後我不耐煩起來,我身邊可能有一個殺人犯啊,宋清,沒空在這看變形的畫面,畫面閃到他,僅幾秒鐘,我看到他的臉流出汗,側面的輪廓傲嬌又委屈,勾引着我往下看,急躁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到了。”

    他把鏡頭對向初升的太陽,我們一起看太陽破曉,散發出金色光芒,他說,“早上好。”字正腔圓,彷彿貼在我耳邊說的,一股電流自雙耳流便全身,他對着鏡頭笑,笑得平靜內斂,雖然汗讓鬼妝更出神入化了些,但那就像一抹劉海,再五顏六色也遮掩不住眼中的溫柔,那一刻他簡直帥呆了,像一抹暖陽照進心頭。

    而後來的每次日出,我都會想起他希冀滿滿的笑容,太亮太耀眼,紮在心裏頭,太痛,索性不再看了。

    不久後,我們成了熱戀的情侶,他說不在乎我結過婚,有個契約前夫,我只覺得我們太快了,一個吻讓我拜倒在攻勢下,我怎會如此愛上一個人,和他在一起我可以短暫地拋去煩惱。

    某日,我剛和他告別,臉上掛着花癡般的笑,洛笙拉着我進房,“做好心理準備。”

    是宋清演的戲,我在心裏評價,嗯,演技有待提高,這吻技太拙劣了,跟我吻的時候感覺像老手。

    洛笙換了一個,我拍了拍大腿,“替身。他後背不長這樣。”

    她拈起我的手在屏幕上滑動,“啥感覺,親愛的,以後免不了真人上陣。”

    我關上視頻,“親愛的,這可以承受啦,都是假的。”

    她晃了晃被我捏的稀碎的餅乾,笑得奸詐,“是嗎?”

    我拉住洛笙,“我總要走出來的。”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多寂寞啊!會錯過多少寶藏。

    再說,我相信他。

    看我又要想起那個人,洛笙笑得慈祥,摸了摸我的頭,“乖,姐姐要你。”

    “找你家飛飛哥去吧!”我笑着推她出去。

    晚上,客廳沒人,我敲門,左、右、下,一共三下,這是我們的暗號。

    宋清迅速把我拉到房間,氣氛莫名緊張,偷情似的,我倆抵着門親吻,每次都暈頭轉向,醉倒在窒息的溫柔裏,我錘打他,手碰上肩膀沒了力氣,我想起屏幕裏的背,迫切地想驗證後背是不是一樣的,手探進他衣服,光滑堅韌的皮膚,中間凹進去的線條,我撫摸着,往了初衷,迷戀似的劃過每一個線條。

    他身子變得有些硬,吻慢了些,終於可以舒服的喘氣,我仰着頭呼吸,他貼得更近些,眼眸黝黑地看着我,鼻尖相靠着,聲音酥沉,“要嗎?”

    這曖昧的氣氛,騷氣的聲音,大腦裏的氧氣彷彿都被吸走,我突然說不出話,他手探到後面,解開鐵釦,我覺得胸前猛地一鬆,一雙大手在背上摩擦,後背灼熱,該死,僅存的意識思考着,我剛剛真手賤,好像觸動他某種開關,他抱起我,一起倒在牀上,我順勢滑下去,腿軟的站不穩,乾脆跪在牀邊,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那個……還沒準備好。”

    他趴在牀上,用枕頭捂着臉,露出一雙幽深的眼睛,“林緩。”聲音陰冷,我卻聽出無奈和撒嬌。

    “林緩。”他一聲聲叫着,簡直是催情的魔咒,我嚥着口水,不敢再看他。

    跪了會兒,產生些許抵抗力,我爬到門邊擺弄着鎖,“這門怎麼開”

    沒回答,聽動靜他走下來了,我告訴自己要hold住,他扶我起來,聲音喑啞,一字一字地蹦出來,“9768。”

    我按下數字,覺得不太厚道,踮腳在他下巴親了口,他又氣又笑,生無可戀地把我推出去。

    白諾遞來水,我一仰而盡,迅速逃到自己房間。

    他的頭像是個箭頭,發動態:配圖是兩條相交的直線,它好幸福,我好羨慕。

    僅我可見。

    我不自主點了贊,回過神趕緊取消,又點贊,取消……

    我看自己的手,罪魁禍手啊。

    思緒一轉,又想起那人的身份,粉紅色的心情瞬間灰暗。

    馮矜受傷了,之前在車窗發現變態送的指甲,我由於懷疑他的身份,加上那變態廣撒網,明擺着唬人,就沒把這放心上,誰知他真被那個變態盯上,肩膀刺了一刀,從樓梯上滾下去,。

    我把在婚前一星期內的生活回顧一遍,抓住照顧他的機會,一項項試探。

    與此同時,我調查了喬森,發現梁深和孫淼都和其有關係,碰到馮矜後都陷入災禍,而馮矜那個晚上遇到了喬森,難道是靈魂互換

    手中的筆掉下,我攥住發抖的手,發現公司就剩我一個,都去喫飯了。

    大聲說幾句話寬慰自己,繼續思考,被這想法着實把我嚇到,有些荒謬,但這樣的話還真能解釋通,我記得那天晚上有流星,天氣不錯,他約我見面,最後沒見成。

    假設他是喬森,梁深和我說過,喬森和他是好朋友,喬森家的公司倒閉,他爸在裏面有推手的作用,他一直挺內疚。

    而馮矜帶着我到那裏沒幾天,梁家就出事,他很可能是綁架犯,那麼我和梁深被困在密室裏,他在外面呼喚我都是演的

    越想心越涼,我倒杯熱水攥在手裏。

    繼續看着電腦上的時間線整理,向前追溯,舅爺的死,會不會是因爲舅爺說他是假的,他把舅爺推到水中溺死;

    帶上這個視角,舅爺死時他痛苦欲絕的樣子讓我心裏一陣陣發寒,打了個顫慄,忙吧熱水送入口中。

    老師講課時常說,要辯證地看待事物,不能先入爲主,我想起他幫助抓一個鹹豬手,待人彬彬有禮,我惹他很少發脾氣,會哭會開玩笑,把受傷的孩子帶回家。

    他也好色,陰晴不定,一個壞蛋裝好人是挺容易的事。

    一切都只是猜測,要用證據說話。

    巧合多了便不是巧合。

    我大膽地想象,飯菜,馮矜喜歡的他喫,那麼喬森不喜歡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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