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員外這書房之中還另藏玄機,他抓住顧瀟瀟後腳下立刻出現一個陣法,隨後兩人便消失在陣法之中。

    阿瀾也顧不得同盧士謀糾纏,幾招將其打暈之後就追了上去,幸好趕在陣法消失的最後一刻阿瀾也進入了陣法之中。

    這陣法通往了另外一處地方,這裏是一處荒山野嶺,空地中還有一個奇怪的陣法,阿瀾依稀能夠感覺到這裏陰氣繚繞,周圍充斥着一股血腥味,與上午在張員外身上聞到的一模一樣。

    眼下張員外正站在陣法中央挾持着顧瀟瀟,顧瀟瀟雖然已經跟着南宸修煉幾十年,但如今在張員外手上卻動彈不得,可見這張員外定是不是一般人。

    “在下只是想詢問顧道友些事情,殷道友何必如此着急?”

    話雖這麼說,但張員外的動作可不像是要向人詢問事情的模樣,眼看着阿瀾拿着劍要往陣法中間走來,張員外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見顧瀟瀟露出痛苦的神色,阿瀾立馬停下了腳步,“不知張員外想要詢問何事?”

    既然着張員外在這個時候還有閒情雅緻聊天,阿瀾便藉機拖延時間。

    “在下想要詢問的是顧道友,所以殷道友還是歇息一會吧。”

    這張員外也不傻,揮一揮幾條藤蔓自地面破土而出,瞬間將阿瀾緊緊綁住。

    “在下十分好奇,顧道友找翊楓做什麼?”

    “受故人之託。”

    顧瀟瀟也看出了阿瀾想要拖延時間,於是便不再反抗,只是她這話剛說完張員外突然變得激動,掐着顧瀟瀟脖子的手也更加用力。

    “故人?是何人?我這手上沒個輕重,顧道友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就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我們關係特別好,經常一起去偷喫好喫的,我們還”

    “夠了!”很快張員外便意識到顧瀟瀟在耍他,他掐着顧瀟瀟的脖子便將她給扔到了阿瀾身旁,緊接着又竄出許多藤蔓將顧瀟瀟也給緊緊的綁住。

    這時的張員外整張臉變得扭曲,不一會就變成了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子,這男子神色陰冷,但還是不緊不慢的朝着兩人走來。

    “既然你們不願意說,那我只好提前除掉你們。”說着男子手中聚起一團黑氣,“要怪就怪你們不該多管閒事!”

    “那些失蹤的孩子果然都是你乾的。”

    那團黑氣打過來之時阿瀾瞬間掙脫身上的藤蔓,帶着顧瀟瀟躲了過去,顧瀟瀟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拖阿瀾後腿,便趕緊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躲了起來。

    張員外見兩人躲開臉上終於露出了惱怒的神色,下手也變得更狠,“如今你就算是知道也晚了!”

    阿瀾早便懷疑這邪祟之事另有蹊蹺,還有那盧士謀,那日她說到幻術時,盧士謀臉色明顯不對勁,況且邪祟未出現那幾日,盧士謀也不似其他道士那般緊張,彷彿已經知曉邪祟並不會作案。

    今日那羣道士將矛頭指向阿瀾怕也跟盧士謀脫不了干係,阿瀾一直想找出盧士謀背後之人,若不是今日這張員外露出了馬腳,阿瀾或許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不過如今看來張員外乃是這男子假扮,真正的張員外怕是早便遭遇不測。

    這男子雖然有些實力,但仍舊不是阿瀾的對手,漸漸的男子開始處於下風,這時他又將主意打到了顧瀟瀟身上,想方設法的朝顧瀟瀟靠近。

    察覺到男子的意圖,顧瀟瀟立馬跑的遠了些,同時還不忘耍耍小心思,給男子使些絆子。

    不過在閃躲途中一不小心就又被地上生出的藤蔓給綁住,這次藤蔓直接將顧瀟瀟掛在一顆大樹上,掙扎之中身上的玉佩突然滑落。

    男子見着玉佩神色一變,顧不上與阿瀾糾纏,瞬間來到樹下撿起地上的玉佩。

    “這玉佩是哪來的?”

    男子神色激動,見顧瀟瀟不說話,他手中長鞭一揮直接纏住顧瀟瀟的脖子,眼睛也變得赤紅,“我問你這是哪來的!告訴我她現在在哪!”

    “你是翊楓?小瑜要找的那個小道士?”

    這話剛說完,顧瀟瀟脖子上的鞭子立馬被鬆開,衝過來的阿瀾也不禁放下了手中的劍。

    只是還未待翊楓開口,一股殺氣襲來周圍瞬間被冰封,就連翊楓也在頃刻之間變成了冰人,緊接着一臉殺氣的玄清出現在幾人面前。

    他先是看了看阿瀾,確定自己的小狐狸沒事之後,一揮手便解開了顧瀟瀟身上的藤蔓,隨後還未待幾人反應過來,一掌便讓凍成冰人的翊楓撞到不遠處的石壁之上。

    翊楓身上的冰塊也被震碎,倒在地上的他更是直接吐出一口血來。

    眼看着玄清又要擡手朝着翊楓打過去,阿瀾立馬抓住了玄清的手臂,“小玉你等等,我們還有話要問他。”

    玄清倒是十分聽話,手上凝結的冰刃立馬化作一團水汽,隨後便順勢握住阿瀾的手。

    “你可是小瑜要找的那個翊楓?”

    顧瀟瀟抓住機會趕緊上前繼續詢問翊楓,如今翊楓捂着胸口顯然傷的不輕,不過聽見顧瀟瀟說到小瑜,他還是強撐着站了起來。

    “是我,小瑜她在哪?”

    “小瑜在你離開之後被我們族長抓去了猞猁一族中,你也知道猞猁一族血液極其珍貴,她被族長送人後沒能熬過去。”

    儘管翊楓眼中閃爍着希望,但顧瀟瀟還是不忍欺騙他,緊接她又拿出了一顆內丹,這同樣是小瑜臨終前給她的。

    猞猁的內丹同樣可以增強修爲,小瑜自然不願便宜了他人,便將內丹給了顧瀟瀟讓她自己用掉。

    顧瀟瀟怎麼會捨得用好友的內丹來提升修爲,她覺得將這內丹交給翊楓才最爲妥當。

    拿到內丹的一瞬間,翊楓立馬紅了眼眶,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問顧瀟瀟:“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見顧瀟瀟點頭之後,翊楓看着手中的內丹泣不成聲,過了一會才稍稍平復,不過此時翊楓悲痛的神色中還帶着懺悔。

    “我這些年一直在找小瑜,前些時候有人告訴我以五百個孩子的心頭血爲引,再佈下她給我的陣法便能找到小瑜在何處,所以我纔會扮成張員外,藉着抓邪祟爲由安排道士混入其中爲我抓孩子,我知道我所做之事最不可恕,我願接受懲罰。”

    如今阿瀾和顧瀟瀟也變回了原來的模樣,而翊楓當初第一眼見到幾人時就知道幾人不簡單,尤其是玄清讓他覺得更具威脅,所以玄清離開後他纔會對阿瀾和顧瀟瀟下手。

    現在知道那神祕人騙了自己,他自然不會再繼續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他只想接受懲罰之後好爲小瑜報仇。

    “這陣法是何人教你的?”

    玄清終於放過了阿瀾的手,看了幾眼不遠處的陣法,隨手一揮偌大的陣法便在頃刻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翊楓未曾想到玄清竟如此厲害,微微詫異之後便如實回答玄清的問題,“我並不知她是何人,也未曾見着那人的容貌。”

    那時翊楓急於找到小瑜,不小心就被那人所蠱惑,聽信了那人的方法,如今仔細想來翊楓覺得自己真是蠢的厲害。

    這個回答叫玄清又多看了他幾眼,這陣法周圍遍佈魔氣,一看便知是魔族的陣法,不過好在這翊楓身上並無魔氣,玄清這纔信了他的說法。

    “你既已知錯,便罰你去地府的忘川河中受萬鬼侵蝕之痛,五十年後方可上岸。”

    翊楓殺害的孩子入不了輪迴,只能被封印在忘川之中,這個懲罰也算是替那些孩子討回公道了。

    “多謝上仙,在下願意接受這個懲罰。”

    翊楓原本以爲阿瀾幾人是下界的修士,聽到地府才知道幾人原來是仙界之人,一時間他的態度變得更爲恭敬。

    “既然如此,我們便帶你去地府領罰。”

    翊楓態度還算誠懇,玄清身上的殺氣也不似剛剛那般重,只見他在一片空地之中佈下一個陣法,緊接着陣法之內便顯現出另一番景象。

    想來這陣法之中便是地府。

    幾人帶着翊楓進入陣法之中,待陣法消失之後,一團黑氣悄無聲息的出現,慢慢化作了一個黑衣人。

    “找到了。”

    將翊楓送去地府後幾人就回了仙界,顧瀟瀟的脖子被勒了幾道紅痕,在下界之時還看的不太明顯,如今變得紅腫看着有些嚴重。

    南宸得知顧瀟瀟受傷更是立馬放下手中的公務,第一時間來到了顧瀟瀟房中,甚至連上藥都要他親自來。

    見南宸如此緊張顧瀟瀟,阿瀾也就放心的帶着玄清回到了兩儀山。

    由於雪江城的事務涉及到了魔族,在加上阿瀾誤打誤撞也算是完成了任務,南宸特許阿瀾歇息些時日再接事務。

    這可讓阿瀾高興壞了,回到自己的小竹屋便迫不及待的化作原形撲到玄清懷中,並用自己的小腦袋一個勁的蹭玄清,讓玄清擼一擼自己。

    “小玉,你今日將翊楓凍住那招是在哪學的?真厲害!”

    正眯着眼睛的阿瀾,突然就想到了玄清出現時周圍瞬間被冰封的場面,當時可真是讓她驚豔不已。

    雖說阿瀾只是隨口一問,但玄清卻還是微微有些緊張,這馭冰之術乃冰鳳一族特有,旁人也有會的,但都未習得精髓。

    阿瀾這副模樣怕是還不知道,於是玄清微微思索後纔開口,“路邊撿的祕籍中學的。”

    “那你真走運。”

    阿瀾並不常出兩儀山,對外界的瞭解還不如顧瀟瀟,所以玄清說什麼她自然是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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