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璇盯着電腦上剛打完的報告,思考片刻,還是沒有選擇直接把資料上傳。

    她拿過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看着手機上橫出徹發來的早安,糾結了半天還是沒回一句話。

    算了,先放着吧,等什麼時候組織好語言了再回,她想起昨天對方可憐兮兮站在她面前的樣子嘆了口氣。按照那位押田警官的說法,她的那位曾經的小男友現在每天沉迷於聯誼,但就他昨天那個樣子……魏璇把鼠標甩了甩,看着屏幕上那不太靈敏的光標嘆了口氣。他那種樣子,真的當的了海王麼。

    蘋果手機那單調的鈴聲響的恰到好處,魏璇看着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深吸一口氣,把電話接了起來。

    “對,是我。”她撥拉這桌子上盆栽翠綠的葉子,動作漫不經心。“沒錯,與歸元社接觸的確實是存真教的人,石川會長手下的那個人也是歸元社出手幹掉的。”

    “注意隱蔽,別讓普通人察覺到,做的乾淨點。”電話那邊是一個爽朗的女聲,帶着一股北方人的口音。

    “我明白。這次的任務我也不需要公司和龍雲會那邊的幫助,我會用自己的門路解決。”她掐下了一片已經半黃的葉子,聲音有些冷,“也麻煩頭兒你去和龍雲會說一下,讓他們把那羣些整天盯着我閒的沒事幹的人調回去。畢竟你也知道我的手段比較麻煩,我也不想在完成任務的時候不小心誤傷“自己人”。”

    “行,這個我會給你解決,你只要把任務完成就好。另外,我聽說你被牽扯進了殺人案?需要我幫你解決嗎?”

    “不用,”魏璇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杯,想起了那位絮叨的押田警官和橫出徹,抿了一口已經冷了的咖啡,“負責這件案子的那幾位警察跟他們總局的那羣飯桶不同,不是那麼幾句話就能糊弄的類型。但放心吧,我能處理。”

    她把杯子放回桌子上,繼續跟那邊的人通話,“總之,這周內我會找到那個傢伙,讓他把該說的都吐出來。其他的,等我們見面聊?“老闆娘”。”

    她等對面應了一聲掛掉電話後,把手機扔到一邊。靠在椅背上眯眼看着那份已經寫好的報告,手指輕輕地敲着桌子。

    “算了,還是改了吧。”

    盆栽組成的綠色帷幕後,傳來清脆的敲擊鍵盤聲。

    另一邊,宇戶橋警署內,刑警們也聚在了一起。

    “根據司法解剖的結果,被害者藤崎先生死於晚上6點半到7點40分之間,死因是頸椎牽引儀造成的機械性窒息。現場沒有被強行進入的痕跡,因此推測爲熟人作案。”白板前,穿着灰色西服的女性爲全組的警察整理着已經獲得全部的情報。

    “而按照魏小姐的證詞,在她7點半去藤崎宅拿藤崎先生送給她的炸物時,還通過二樓的窗戶看到了朝她招手的被害人。也就是說,兇手是在這短短十分鐘內完成了入室和殺人兩項工作。”她拿馬克筆在白板上的線索圖上加上了這一條。

    “另一方面,嫌疑人木下先生當時在酒館喝酒,這一點他當時喝酒的朋友已經幫他證實了。淺川小姐則說自己在便利店購物,她提供的票據上顯示的時間是6點30分,而那家便利店雖然離藤崎宅有5公里遠,但他們的監控據店員說那天剛好壞掉了,所以沒能拍下淺川小姐本人。至於田村先生,則說他當時正在回家的路上,而他的車也確實在他回家的路上被拍到了,時間是7點15分。而這四個人中,只有田村先生有藤崎宅的鑰匙。”她把監控攝像頭的照片那小磁鐵貼在白板上,後退一步回到了警察中間。

    “被害人與嫌疑人之間的關係”橫出徹翻了翻他的資料夾,“木下先生是他的司機,但據說藤崎先生的脾氣非常不好,但凡有點小問題就會當衆責罵他;田村先生欠了藤崎先生的錢;淺川小姐是她的祕書,因爲藤崎先生過於嚴格導致因爲壓力過大患上了焦慮症;魏璇”他停了一下,漂亮的眉毛皺了起來。

    “據說作爲那個老頭的理療師,曾經受到過他的騷擾,還被對方拖欠很久的理療的費用。”

    “嗯使用工具殺人證明兇手自身力量不足,這麼看上去嫌疑最大的還是兩個女孩子啊。”押田嘆了口氣,“啊——爲什麼要讓我做這麼艱難的選擇”

    “要說嫌疑的話還是淺川小姐更高吧?”橫出徹站在後面倒騰着他的手機,“畢竟,□□可以拿別人的,沒有監控的話也就代表她其實也沒有不在場證明。”

    “而璇如果作案的話,沒有必要跟我們說她昨天又回去過,這除了增加她的嫌疑外沒有絲毫意義。”他抱着胳膊看着押田分析。

    “但這也可能是用以迷惑警方的計倆,類似於“報案人不可能是兇手”這一類的習慣盲區。”押田拿手點了點魏璇和淺川小姐的照片,“話說橫出君你什麼時候跟魏小姐那麼熟了?直接叫人家名字,你現在已經到連嫌疑人都要撩的程度了嗎?”

    “跟女孩子通過聊天熟起來有什麼奇怪的。”橫出徹邁開他的大長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打開手機又看了一眼短信界面。屏幕上的短信還停留在他早上向魏璇問好的那一條,而魏璇給他的唯一回應就是那條短信的狀態從未讀變成了已讀。

    “啊,果然只能那樣了啊。”押田呼出一口氣,大聲說道。

    “那樣?”身後的灰衣女警和橫出徹看着他的背影一臉疑問。

    “再去跟他們覈實一下,然後”他想了想,拿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重新回現場看看。”

    橫出徹和灰田繪奈——也就是那位一直穿着灰色西服的女警,跟着押田敬史又一次回到了現場。穿着卡其色披風的矮個子男人順着牆根在藤崎先生遇害的書房裏繞了一圈,然後站在那張實木桌子前。

    “說起來,藤崎先生是個健身達人,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麼跟田村先生那種紋花臂的大胖子成爲朋友的。”押田隨手翻了翻藤崎先生生前放在桌子上的筆記本,突然問道。

    “嘛,別看田村先生現在那樣,但他年輕時可是全日本的健美冠軍。”灰田翻了翻帶着的資料,找出一張照片給押田看,“是個健身的狂熱愛好者呢,據說是即使生病也一定會去健身房報道的那種類型。”

    “嗚哇,這肌肉,真厲害。”押田和橫出徹湊了過去,看着照片上的男人滿臉的羨慕。

    “不過後來好像因爲一些原因,就停止健身了,別人問也不說原因。”灰田把照片交給他,在後面補充了一句。

    “啊,對了。橫出,一會田村先生和木下先生你去負責詢問,魏小姐和淺川小姐交給我和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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