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暴躁夫郎帶回家(女尊) >第十八章病弱美男圖
    陶青拎了一條魚,正要朝着胡家走,正巧撞上了前來的胡大爺。

    被噼裏啪啦說教一通,她心裏很是疑惑:“周公子怎麼了,分別時還好好的,我倆並沒有爭執或吵架。”

    “你倆沒吵?”

    胡大爺來回打量陶青:“沒騙我?”

    “騙您作甚,我要是說謊,待會兒見到周公子不就露餡了。”

    陶青哭笑不得,“您仔細說說,周公子昨日回來時什麼模樣……”

    聽完胡大爺的敘述,陶青頂着對方依舊懷疑的目光,思量了一陣。

    若問題並非出現在她身上,那便是周福臨回去的途遇見了別人。

    倘若真有這號人的存在,對方讓周福臨冒着雨回家,還着涼了,據說心情也很差……

    陶青表示,她單方面對這人沒有好感了。

    得知周福臨生病,陶青返回醫館,說要再拿些東西,行動匆匆。

    看她那樣,胡大爺就信了,至少對方心裏還是惦念福臨的。

    “我還是躲躲,要是福臨看到我帶着小陶進屋,晚上指不定怎麼唸叨我。”

    胡大爺喃喃道,朝着醫館內喊:“我有事,你待會兒自己去吧,阿盼也在家,會開門的。”

    陶青出來時便沒見着人,胡大爺早溜了,也不知平日裏看着顫顫巍巍的,爲何這會兒動作這般迅速。

    只好獨自前往胡家。

    開門的果然是阿盼,他先是露出喜悅的笑容,又忙拉着她往裏走:“哥哥病了。”

    “別急,”陶青安慰他,“這不就有大夫來替你哥哥診治麼。”

    她先去竈房把水燒起來,打算替周福臨診脈後,立馬煎藥,讓阿盼去看看周福臨的情況。

    “誰來了?”

    躺在牀上的周福臨聽見動靜,咳嗽一聲,只覺得嗓子疼,艱難地問進來的弟弟,“是胡爺爺回來了麼?”

    阿盼搖頭,張嘴要說話,又遲疑了,他知道哥哥不讓大夫姐姐過來瞧的。

    他扯着掛在牀邊的紅色絡子,吞吞吐吐:“是,是有大夫來看病。”

    阿盼和胡大爺一樣,怕周福臨的冷臉。

    兄長生氣的時候,沒有笑容,沉下秀麗的眉眼直直地望着他人,眼睛黑黝黝的,說話輕飄飄的,卻弄得人心裏打鼓。

    “大夫?”

    周福臨眉頭一皺,下意識想到陶青,但阿盼只提大夫,沒有稱呼對方爲“大夫姐姐”,想來應該不是她:“是你胡爺爺在外邊兒請的大夫麼,我都說沒事了,何必花費那個錢。”

    阿盼沒吭聲,坐在牀邊詢問周福臨的情況:“哥哥還在痛嗎?”

    周福臨一噎。

    他的腦袋依舊很疼,喉嚨也痛,感覺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這樣還真不能叫做“沒事”。

    阿盼踮起腳揉揉哥哥的頭髮,如同對方曾經哄自己一般,對他道:“看大夫,吃藥,很快就好了哦。”

    他估摸着陶青即將過來,藉口說要去院子裏看羊,默默退了出去。

    不得不說,在給陶青與周福臨制造獨處機會這一方面,阿盼已然在胡大爺身上學到了幾分。

    陶青端着一盆熱水進屋,正巧與朝着屋外張望的周福臨對上了眼。

    眼前的男子將整個人都裹在被子裏,像一個蠶寶寶,偏生並不讓人感覺可笑。

    只因爲他看上去實在脆弱。

    周福臨面色蒼白,半躺在牀上,表情冷漠,脣緊緊抿着。

    看到陶青,他雙眉微蹙,鼻尖上都是汗,汗溼了的黑髮有幾縷貼在額頭處,屈膝坐起來,修長的手臂環住膝蓋,還伴隨着輕微的咳嗽。

    昨日見時,他還十分精神,今日就病得重了。

    陶青不待對方開口,放下盆便探向他的額頭,不是很燙,反倒冰涼,又將手伸向他雪白的皓腕,專心診起脈。

    “原來,阿盼說的大夫就是你麼。”

    周福臨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不知爲何,看到她,身體更不舒服了,連同心也難受,“陶大夫,沒聽過男女授受不親?”

    “授,受,不,親。”

    陶青從胡大爺那兒瞭解到周福臨回來後便心情不好,對自己還有些牴觸。

    她將這四個字在舌尖上轉了一圈兒,輕笑出聲,“那周公子生病卻不肯看大夫,是否叫作諱疾忌醫?”

    “你先放開我。”周福臨說不過她,用力要將手腕從她手裏掙扎出來。

    已經診好了脈,陶青自然聽話地放開他。

    下一刻,她的“魔爪”攥住了周福臨的被子,動作很快,趁着他沒反應過來,把裹住身子的被子拉開,暴露出男子穿着兩件衣衫的纖瘦軀體。

    雖然穿了衣服,但這一行爲還是讓周福臨如臨大敵,他緊緊抓住被子的一角,彷彿被欺負了的小夫郎,蒼白的俊顏帶着薄怒道:“你鬆手!”

    “應該是周公子鬆手,你如今風寒症狀加重,並不適合用發汗之法,不僅無法將汗發出來,還會導致寒毒入侵更深。”

    陶青自認爲十分耐心地向周福臨解釋。

    可週福臨這會兒腦子裏只有“她扯了我的被子”。

    不管有沒有穿衣服,對於男子來說,這都是一件羞恥的事。

    他硬是不放,同陶青僵持,直到病痛讓他漸漸失去力氣,還堅持着。

    屋內的油燈散發的光變弱。

    該換燈芯了。

    陶青嘆了口氣,另一隻手撥開他額前的發,彎下腰直視他的眼。

    她的神色變得無比溫柔,輕柔地喚他。

    “我很擔心你。福臨乖,讓我好好地診治,病好了,就不難受了。”

    她以前都是叫他“周公子”,矜持而疏離,哪怕是逗他時,也從未逾矩。

    這會兒叫他“福臨”。

    周福臨的手就不自覺顫了顫。

    那個“乖”字,更加直擊心底。

    陶青發現面前的人忽然開始配合自己:讓鬆開被子,就鬆開被子,讓他別動,周福臨就真沒動彈,任由她擰了帕子給他擦臉。

    從額頭到下巴,溫熱的帕子一點一點觸及他的肌膚,讓其變得泛紅,周福臨現在看着纔算有了點兒生氣。

    陶青擦完了他的臉,看着對方的脖頸和更下的地方,難得發窘。

    “剩下的自己擦,可好?”

    也許是生了病,導致周福臨大腦轉得比平常慢些。方纔已經乖乖配合了,也不差這片刻,他接了帕子,背過身去。

    陶青也轉身,聽着後面窸窸窣窣,不自然地眨眨眼。

    等到沒聽見聲兒了,問他:“周公子,可是弄好了?”

    周福臨沒有回答她。

    “我,我轉身了啊。”陶青緩慢地挪動腳步,扭過頭。

    看到的便是一副病弱美男圖。

    周福臨衣襟領口微松,手撐在牀上,正仰起臉看她。

    燭光下,他眸光瀲灩,千言萬語盡在其。

    “陶青。”

    他也不叫她“陶大夫”了,直呼其名。

    “嗯。”陶青點頭,“我在。”

    周福臨揉了揉眉心,面上忽然展露委屈神色。

    他說:“我難受。”

    聲音比以往的清冽涼薄,多了點可憐巴巴。

    陶青:“……”

    她只恨自己醫術不夠高超,不能立馬用神丹妙藥把美人兒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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