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陶青一如往常到胡家時,周福臨便將鴿子捧給她看。

    陶青檢查完鴿子的狀況,順手拆了她大哥寫的信。

    周福臨擔心她誤會自己,主動解釋:“鴿子忽然飛到院子裏,碰它時裝信的竹筒掉了,我不小心看到了信的內容,並不是故意的。”

    陶青一目三行讀完信,噙着笑意味深長地盯着周福臨瞧。

    那目光讓周福臨覺得怪怪的。

    他不自然地將手揣進袖子裏,避開她的目光:“做什麼?”

    “福臨看完,就沒有任何想法麼?”

    陶青面色柔和,“大哥很是喜歡你呢。都將我這個妹妹排在後頭,希望我好好地對你,早日將你娶進門。”

    她忽然露出委屈的神色:“我自個兒喜歡的人,我不知道疼麼,他這是不信我。”

    “別問我。”周福臨無語地看着陶青做捧心狀,他需要有什麼想法?

    而且別以爲他瞧不出來,陶青根本就不覺得難過,裝的而已。

    必定又是在逗自己。

    果不其然,“傷心”片刻後,陶青就深情款款牽起周福臨的手道:“這說明我們還不夠恩愛,從今日起,我得對你更好。”

    她真的託着下巴沉思:“唔……平常我是一天來一次,日後我一天來三次可好?還有咱倆如今也就拉拉小手,不足以表達愛意,不如多些親親抱抱。親什麼地方呢,最好是……誒,福臨等等我!”

    不等她說完,周福臨已經紅着臉,拉開簾子進了裏屋。

    他就知道,這人說不出什麼正經話。

    “姐姐。”

    阿盼從竈房出來,坐在門邊小凳子上。

    他端着一碗梨羹在喫,小臉鼓鼓的,“哥哥怎麼進去了?”方纔還看到這倆在一塊兒。

    陶青嘆了口氣,溫和地揉揉阿盼的腦袋:“你哥哥這是害羞呢,一見姐姐就臉紅。你瞧,都羞得跑進屋子了。”

    阿盼點點頭:“嗯,確實哥哥每次見到姐姐都會這樣,爲何他會羞呢?”

    “這很簡單。”

    陶青笑得更溫柔,“這是因爲他太喜歡我了。”

    “喔……

    ”阿盼恍然大悟。

    周福臨在裏面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從窗戶探出頭來,恰好聽到這一句。

    他本想惱怒地叫她名字,張了張嘴,莫名說不出口。

    一窘,又縮回去了。

    “看,”陶青對阿盼道,“姐姐說得沒錯吧。”

    “嗯嗯,既然哥哥這麼喜歡姐姐,那姐姐也要對哥哥好,也要很喜歡他纔行。”

    阿盼從胡爺爺那兒得知,兩個人得相親相愛,才能走到最後,他希望哥哥和大夫姐姐過得好。

    陶青看向周福臨寢屋的眼神柔情似水:“這是……當然的。”

    喫過飯,陶青還不願回去,賴在這裏,說累了,得歇歇。

    周福臨懶得理她,他怎麼沒看出陶青累了,方纔不是還活蹦亂跳,精神得不行麼。

    阿盼得午睡,周福臨把弟弟安頓好,想起陶青還沒走。

    由於外頭十分安靜,他疑惑地往院兒裏瞧,沒見着人。

    他問胡大爺:“她走了?”

    胡大爺呵呵笑,往角落一指:“那不就是。”

    院子偏僻的一角,放着一張藤椅。白衣女子坐於椅上,一手捧着鴿子,另一隻的手肘支着扶手,靜靜地睡着了。

    清秀的女子閉着眼,呼吸清淺,仔細觀察,能發現其眼下有淡淡青色。

    她說累,竟然是真累了。

    周福臨給她搭上薄毯,嘟噥着:“也不知在忙什麼。”

    胡大爺道:“聽說錢家夫郎近日喫得太多,肚子有些不好。我昨日傍晚散步時,那錢家夫妻倆還在醫館沒走呢,應當是爲着這個,沒睡好覺吧。”

    周福臨想了想,決定暫時不叫醒陶青,讓她睡會兒。

    胡大爺的院子種了不少東西,春風一吹,有些花瓣便悠悠飄在空,緩緩落地。

    周福臨忽然有些手癢。

    他支了架子,拿出畫紙,想將陶青以及眼前的景色畫下。

    筆尖勾勒,那人的眉目逐漸在筆下成形。

    周福臨皺眉,對於自己的作品,他總是吹毛求疵的,必定要達到滿意的程度。這陶青的畫像,似乎什麼地方沒畫好。

    他想湊近了看,彎腰打量陶青。

    陶青並沒有睡得很沉,手鴿子一動,她就恢復了意識。

    腿上傳來溫暖之感,心儀之人在問胡大爺她的情況,陶青就沒睜眼,想要享受片刻對方的照顧。

    悄悄睜開一條縫,福臨在畫她。

    陶青趕緊重新閉上眼。

    察覺男子越靠越近,陶青很想把人抱入懷裏,最終沒忍住,手一抖,將鴿子放飛,攬住了周福臨。

    貼着他粉紅的耳朵尖道:“可觀察仔細了?”

    周福臨:“……”

    你到底睡沒睡?!

    作者有話要說:

    陶青:我說我真的睡着了,你信嗎?

    下章入v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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