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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幻覺

    王河也是才知道變異的動物居然還能繁殖,鳥蛋裏的液體流了一地,看着這些蛋液他倒是很好奇屍鳥的後代是正常的鳥類,還是變異的屍鳥。

    用手捻起一點蛋液,搓了搓手指,和平時喫的雞蛋一樣粘稠,聞了聞也沒有什麼味道,倒是散落的蛋黃有一點點腥氣,考慮了一下,還是找了個塑料瓶,把蛋殼裏殘留的蛋液裝了進去。

    至於那顆完好的鳥蛋,他順手裝進了包裏。

    同伴還在昏迷中,不論王河怎麼呼喚也不見清醒,這個地方太過危險,不能讓他們在這裏一直躺着,要趕緊離開纔行。

    四個人不可能一下都擡走,單獨留下哪一個他也不放心,思索了片刻王河砍了幾根粗大的樹枝,用用繩索綁成一個井字形,做了一個簡易的雪橇。

    再把掉下來的鷂鷹屍體那寬大的翅膀砍下來,綁在雪橇上,然後把吳婷四人放在鷂鷹的翅膀上,用繩索固定好,就這樣拖着四個人,慢慢的走出了樹林。

    摩托車還停在原地,王河用繩索把雪橇和摩托連接,騎着摩托選了一條相對平整的路,儘量平穩的向汽車停靠的地方駛去。

    還沒走多遠。雪橇突然翻了,王河連忙下了摩托,去將雪橇翻了過來,原來雪橇上的四人都已經醒了,正在拼命扭動着掙扎。

    王河大喜,正準備要解開繩子。卻發現四個人樣子很奇怪,好像並不認識他一樣,也不說話,只是像野獸一樣的低吼,注視着王河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仇恨。

    “你們怎麼啦?是我啊……”王河十分不解,用手輕輕的觸摸吳婷的臉龐,卻險些被她咬到手。

    正當他還試圖想辦法讓同伴恢復理智的時候,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在他的頭頂,剛要擡頭,突然聽到有人在和他說話。

    “嘎!你好呀!嘎!嘎!”

    王河四下張望,根本就沒有人,卻突然傳來一陣呼呼的扇風聲,一擡頭就看見一隻色彩斑斕的大鳥,還沒等他看清楚,眼前忽然一花。

    棗紅色的餐座,柔和的燈光,父母喫着菜聊着家常,笑吟吟的看着小王虎大口大口的喫着最愛的烤鴨,妻子給他包好一卷鴨肉,抱怨道:

    “這聖誕樹真貴,一棵就要七百多塊錢,一年還就用這麼一次,真不划算。”

    “孩子高興嘛,你也說了,一年就這麼一次而已。”母親笑呵呵的回道,摸摸孫子的頭,眼神裏滿是溺愛。

    王河“呼”的一下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望着家人,失聲喊道:“這怎麼可能……”

    全家人不知所措的看着王河,王建峯一摔筷子,怒聲喝道:“你幹什麼?一驚一乍的,喫飯沒個喫飯的樣子,成何體統?”

    “老公,你怎麼了,不就700多塊錢嘛,別嚇着孩子。”李欣楠上前攙扶住王河的手臂,關切的問道:“是不是騎車吹着風,着涼了?”

    妻子的溫言軟語,王河一時有些迷糊,之前的經歷莫非是幻覺?可是一切又那麼真實,究竟哪邊纔是現實,似乎自己是真的太累了。

    “可能吧……我去躺會。”輕輕的推開妻子的手,王河向臥室走去,突然心裏一陣悸動,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環繞上了心頭,他側身一躍,手習慣性的就向背後的刀柄探去。

    橫刀在手,王河卻一臉愕然,明明感覺手裏握着刀,沉甸甸的感覺絕對不會錯,但眼前手上什麼都沒有,正在愣神之際,那種預感再次出現。

    擡手一架,一股巨力將他整個擊飛,一陣翻滾之後,王河拄着刀半蹲在雪地裏,眼前的景象又回到了現實,他吐了一口鮮血,怒視着將他重傷的大鳥。

    “嘎嘎,早上好!你好!……”面前這隻高約兩米,花裏胡哨的屍鳥,突然口吐人言,巨大的鳥喙,猛地向王河啄了過來。

    側身一滑,橫刀“鐺”一聲砍在了鳥喙的邊緣,刀身緊緊的嵌在喙裏,這麼近的距離,王河才認出來,這是一隻變異的巨大鸚鵡,怪不得一個勁的說“你好!”看來原主人也沒教會什麼東西。

    刀卡在裏面怎麼也拔不出來,鸚鵡一扇翅膀飛上了天,王河握着刀沒鬆手,翻身跳在了鸚鵡的頭頂上,用力一踹,才把刀拔了出來。

    “嘎!嘎!你好!你好!早上好……”鸚鵡喫痛,連連大叫,猛一甩頭,王河被甩上了天,巨大的翅膀對準王河就是一扇。

    王河一驚,想起那隻鷂鷹的羽毛飛刀,這半空中無處借力,無法躲避,非給紮成篩子不可。

    他兩眼一閉,雙手抱頭,沒曾想,這一扇之後,竟是什麼都沒有飛射出來,王河一睜眼,自己毫髮無損,身體也即將落到地面,忽然,眼前一花,人重重的摔在公路邊。

    眼前綠樹叢從,一副炎炎夏日的景象,甚至能感到那滾滾的熱浪在地面上翻滾,他此時正躺在發燙的瀝青路面上,右腿的痛楚提醒着王河,似乎剛剛發生了一場車禍。

    隨着一陣大呼小叫的叫喊聲,周圍圍過來好多人,他脫下頭盔,看着七嘴八舌的摩友,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他還清晰地記得這是在一次跑山壓彎時,因爲速度過快,壓上了一片沙石,後輪打滑導致的事故,那臺心愛的哈雷肥仔飛下了山崖,王河也因此在家躺了一年。

    他很清楚,這又是變異鸚鵡搞得鬼,兩次的幻覺,讓王河怒火中燒,可惡就可惡在第一次利用了他的家人,第二次則讓他重新看到好友遇難的那一幕。

    “操,你是怎麼搞得?人沒事吧?車呢?不會是掉下去了吧?”一個騎手摘下頭盔,隨手放在一邊,看了看王河的傷勢,又說道:“等着,我去叫救援。”

    說完站起身就橫穿公路,去摩托車上取手機。

    “大劉,別去……”王河急忙伸手阻攔,但已經遲了,曾經的那一幕重現,一輛急踩着剎車的重型卡車,直直的撞向大劉,人飛出20多米遠,才翻滾落地。

    這一幕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深深的刺痛了王河,他咬着牙站起身來,抽出短橫刀,狠狠地劈向卡車。

    眼前的畫面隨着他劈下的一刀破碎,現實和幻像在面前重組又消散,王河不管不顧的亂砍亂劈,他恨透了這隻鸚鵡。

    他劈碎了向他伸手求助的妻子,哭泣的孩子,心疼的父母,關切的好友,最後刀鋒停在了笑靨如花的吳婷面前。

    望着那張爲了救他而受傷,蒼白的臉旁,王河的腦海突然變得清明,周圍的景色又重回雪地上。

    鸚鵡似乎害怕了,站在遠處觀望着他,王河一看見它,頓時怒從心頭起,取下弓來就是一箭。

    面對箭支,鸚鵡沒有選擇硬抗,擡起翅膀將箭支撥打開,爪子一蹬飛上了天,王河哪給它逃避的機會,連連速射,只是瞬息,就將鸚鵡籠罩在一片箭羽之中。

    鸚鵡也是沒想到王河的射速竟然這麼快,慌忙躲閃,可還是連中數箭,它的防禦顯然不如鷂鷹。

    “嘎!嘎!”鸚鵡大怒,一個俯衝,雙爪直取王河,王河等的就是它近身,收起弓,舉刀引了上去,誰知對方只是虛招,雙翅對準王河就是一扇。

    喫過兩次虧的王河,急忙剎住腳步,側身滾了出去,險些又中了招,心裏也是鬱悶不已。

    這鸚鵡體型大,箭支紮在身上很難致命,近戰又有那詭異的幻覺攻擊,不明白爲什麼翅膀一扇,他就會陷入幻覺。

    這種攻擊必須是近距離的,而且時效不長,但是被多次攻擊以後可能就會被幻象長久控制意識,就像吳婷四人,至今都沒有恢復。

    這種攻擊應該與視覺無關,他捂着頭閉着眼一樣中了招,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聲音,而且無色無味,僅是扇過來了一股風,就能讓人中招。

    難不成是傳說的中的精神類攻擊?

    王河強迫自己從憤怒中冷靜下來,還在分析着敵人的殺招,鸚鵡可不等他,再次飛上天空,然後俯衝下來,藉助俯衝的速度優勢,在他頭頂又一次扇動翅膀。

    王河不敢舉刀硬接,再一次閃開,鸚鵡也是一沾即走,重複着俯衝攻擊的戰術。

    反反覆覆,王河煩不勝煩,幾次用弓還擊都沒有太大效果,只能疲於奔命,終於,在一次翅膀扇過後,王河聽到一點細微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沙沙”聲。

    像是有人在雪地上撒鹽,那種微乎其微的聲音,讓他一下留意起來,邊躲避邊脫下裝備,揹包還有外套,露出裏面黑色的保暖衣。

    再一次的躲避鸚鵡攻擊時,王河刻意的放慢了一點速度,讓翅膀扇來的風在衣服上停留了一下,險些又一次陷入幻覺中。

    氣喘吁吁的蹲在雪地上,一邊戒備着鸚鵡,一邊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黑色的保暖衣上,不知是沾染了什麼白色粉末,異常的顯眼。

    王河用手指捻起一點粉末,光滑沒什麼觸感,仔細觀察像是細小的鱗片,手指輕輕一捻,就成了碎末,他嘗試的聞了聞味道,卻將那粉末吸進了鼻子,頓時一陣眩暈感擁了上來。

    “看來你的手段就是這個了,羽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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