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未見,他長高了不少,身型更爲挺拔修長,寬肩窄腰螳螂腿,簡單的黑色西褲配着白襯衣,領口微開,露出鎖骨上細冷的肌膚,散發着致命的誘惑。
許南生隨手擱下了手中的燈控遙控器,目光無所顧忌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眼裏也是情緒翻涌,隱帶怒意。
“崔南客,這麼久沒見了,你給我的答案是~不熟?”
他飛揚的鳳眸微微上擡了一下:“現在~還跟我不熟嗎?”
南客沉着臉,不肯服軟,乾脆也不說話,神情也清冷了幾分。
許南生盯着她,看了很久,似乎是真地生氣了,轉身朝門外走了去,只是剛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似心有不甘。
目光含水,眼裏似有千山萬水,阻不斷,隔不開,連綿延長,奔涌而來。
然後,快步地朝崔南客走了過來。
“崔南客。”他叫。
“嗯。”南客冷淡地應了一聲。
下一刻,整個人便被男人伸手扯進了他的懷中。
許南生俯身向下,那張英俊的臉在她咫尺之間停了下來,近得只要南客眨眨眼睛,眼睫毛就能碰觸到了許南生的肌膚。
這已不是她能容忍的距離。
特別是,面對的還是一張能誘人犯罪的臉。
男人怒意的眼裏漸漸含起了笑意,偏頭盯着她,薄薄的脣微噙着靠向南客,明顯存了幾分故意,撩撥人心。
她只有在着急的時候,纔會紅着臉向他求饒。
“你”崔南客張嘴,想幹嘛,三個字被許南生嚇得嚥進了肚子裏。
男人的脣,侵襲而下,下一刻,似乎就要落在了她的嘴角。
她若張了嘴,似乎是剛剛好。
南客嚇得閉住了嘴,偏過了頭,躲開了。
許南生也恰如其分地停了下來,睜着雙眼,有些危險地看着她,壓迫感卻並未遠離任何人
“現在,想起什麼來了嗎?”
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輕輕地響起。
溫熱的呼吸帶着熟悉的讓人悸動的顫慄,觸動着南客耳脖處敏感的肌膚,連同着他身上清新冷冽的味道,幾乎讓南客止了呼吸。
他太瞭解她了,熟知她身體的每一處敏感之處。
這種刻意的撩撥,簡直是惡劣至極。
許南生有些惡劣地在南客的耳邊輕呼了一口氣,夾雜着紅酒的藹蘊香味,讓南客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真地~都~忘記了嗎?”
他眼裏閃爍着戲謔的光,聲音卻是極盡溫柔,帶着暗啞,不似少年時期那般清亮。
南客腦海裏閃過他咳嗽的場景,還有她問他嗓子不舒服嗎?他眼裏那一閃而過的黯然跟閃躲。
他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她沒有問,兩人似乎都默契地避開了分開的這七年各自的經歷。
“忘~記~了嗎?”
他又問,神情瞭然,根本就沒信她真地能忘了他。
只是許南生那雙含情憂傷的眼睛,莫名讓南客覺得分開的這些年,是她欠了他的。
南客閉了閉眼睛,她騙不了自己,儼然已無法面對這失控的局面。
帶着剋制。
“金……”南客呢喃開口,下一刻,微啓的脣便被覆住了。
一條靈巧的舌頭,瞬間便探進了她的脣裏,動作熟練地撬開了她的貝齒,攻城掠地,洶涌澎湃……
南客渾身發軟,無力抵抗,只能本能地緊緊地摟住了男人的頸脖,不讓自己癱倒在地上。
良久,南客覺得缺氧,意識快要泛散之際,狗男人終於鬆開了她,不忘伸手把她穩穩地託在懷裏,還不忘調侃:“不是說不熟嗎?”
他道:“你看,你的身體記得我。”
說完,不給南客反駁的機會,又朝她親了過來,只是,這次他的吻沒有再攻城掠地,而是親柔地如和風細雨般落在了南客的眉間,輕輕揚起,又迅速落下,這次是鼻尖。
因爲突襲而來的激吻,南客不僅臉上泛起了紅潮,就連鼻尖也粉嫩得可愛。
許南生眉眼如輝,俊美的臉龐上帶着些許宛如少年般的得意,附在南客耳邊小聲說道:“你怎麼會忘了我呢?我的前女友!”
說完,他像是隻小狗見到主人一般,親暱地用自己的鼻尖碰了碰南客的鼻尖,薄脣緊接而下,帶着探尋,最終卻也是在南客的脣角親親地碰了碰……
似戲弄,又似挑逗。
很惡劣。
崔南客幾乎潰不成軍。
下一刻,就在她清醒過來,幾乎要惱羞成怒之際,許南生像是有所感應似地突然鬆開了她,修長的身姿一個迴旋,利落地躲過了崔南客毫不客氣地朝他某個不可言說的身體部位踢過去的腳。
南客踢了個空。
人還沒站穩,差點摔倒。
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許南生早已經離開了她的武力值範圍。
“作爲你單方面宣佈跟我不熟的懲罰,剛剛就當小懲大戒了,希望你引以爲戒,下不再犯。”
許南生眼裏意味深長地看着她,上挑的眼角表明了他對她的反應很滿意。
南客:“……”
狗男人,誰跟你熟啊?
從金煌大樓出來,南客走路去公交站臺等車。
公交車站離她不太遠,走路也就五分鐘左右,她今天穿了一雙高跟鞋,剛買的鞋子還有些不合腳,腳被磨了泡,這會疼痛難忍,一走路就鑽心的疼。
她還要趕着去上班,來不及回去換雙鞋,只能忍着痛,走得小心翼翼。
偏偏人倒黴了,喝口涼水都塞牙。
剛走了兩步,左腳上的鞋跟不知道怎麼就卡進了路邊鋪的地磚逢裏。
南客腳上使勁擡了一下,想把鞋跟擡出來,但是大概是鞋子的質量並不太好,鞋面是出來了,鞋後跟卻留在了地上。
所以,鞋壞了。
一剎那間,看着那根孤零零卡在地上的黑色鞋跟,南客突然間就有些悲從心起,所有的情緒涌堆而來,讓她幾乎奔潰。
連一雙鞋子都要跟自己作對。
像是瀕臨到一個臨界點了,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提的小事,也能打破情緒跟理智的持衡。